第247章 也變成女的了
漆黑的暗道仿佛沒有盡頭，夜明珠越來越稀少，那光芒隨之越來越黯淡。
“滴答。”
“滴答。”
在前方隱隱傳來了水聲，絕塵眼眸微閃，“快到了！”
上次她和文璟鈺是穿過了溫泉下的活水口，沿著溪流，從一塊天然的岩石進了地下宮殿。
聽到水聲，就說明離地下宮殿近了。
慧妃之前服用了假死藥，那東西對身子有害，即便是有習武的功底在，走了這麽遠，也該是精疲力盡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強打起精神問道，“絕塵，你認識這地方？”
“之前我和何若苓交手，和二皇子殿下被困在了此處。”
方才慧妃離開靜林寺後的經曆，絕塵都聽她親口說了，可是她卻未曾提起自己這數個月來的經曆。
“何若苓，她沒有死嗎？”慧妃聽了怔了怔。
趙曄告訴她，他為了替換了何若苓與絕塵的身份，早就派人殺了何若苓。
絕塵了然，腳下步子卻是沒有停頓，“是南陽王告訴你她死了？”
“嗯。”慧妃遲疑答道。
“她沒死……”
當初她可是從藍雲手裏逃了，以她的身份，怕是在哪個角落，活的好好的吧？
絕塵淡淡道，“何若苓本就是南陽王的人，根本就不是何尚書的親生女兒。”
當日，何若苓用毒威脅雅竹，把她騙進山穀，她便想到了或許何若苓的逃婚並不是個巧合。
隻是她始終想不通，何若苓那麽心高氣傲的女人，為何會安於做老狐狸的一顆棋子。
在看到趙曄，從慧妃口中得知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起，她都明白了。
因為在何若苓身後，有著更強大的後台。
趙曄將她易容成了一張與前皇後極為相似的麵孔，令老狐狸一眼就相中了何若苓，收她為養女。
但是人在成長的過程中，相貌總會發生變化的，南陽王是通過怎樣的手段，讓何若苓一直保持著一張與自己相似的臉？
要說自己與前皇後，雖是相像，卻也不盡是百分之百一樣的，難道這何若苓的臉不是按照前皇後的，而是根據自己的臉做的？
絕塵心狠狠一震，感覺血液倒流，一陣陣寒意，如果是這樣，南陽王為了這一天究竟算計了多少年，在暗處對她虎視眈眈了多久？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慧妃看著絕塵發白的臉色，沒有多問，隻是道，“那她怎麽會加害於你？”
聞言，絕塵神色凝了凝，臉上多了抹譏嘲，“因為，影子總歸是有厭倦做影子的那一日。”
如果說，何若苓是為了替換她而準備的，趙曄這精心安排的一切，就太心思縝密了。
不過按著這往下推測，那日何若苓將自己困於山穀中的舉動，絕不會是在趙曄的計劃之中，也就是說她背叛了趙曄……
可趙曄為何偏偏選了她這個前朝公主？
慧妃沉默了。
影子麽？
那她又是誰的影子？
文錦軒為她擋那一劍的那刻，想的是她，還是那個女人……聞阮心？
他喚的是她的名字，可他愛的真是她嗎？
忽然一片靜默在二人之間蔓延，誰也沒有說話。
“滴答。”
“滴答。”
那水聲越來越近，終於走到盡頭，視野開闊起來了。
難怪能夠聽到水聲，這盡頭是片池塘，剛好堵住了她們的去處。
絕塵蹲下身，試了試水溫，是熱的。
看來原理應該和上次的人工溫泉相同。
不過慧心的水性不如她，她不敢讓慧心涉險，便褪去了外衣，想先潛進去一試。
沒想她腳還沒沒進水裏，溫泉中央有氣泡滾動，慧妃捏緊了手中的劍，“有人！”
眼看著慧妃提劍欲是上前，她拉住了她，“等等，別動，應該是自己人。”
花緋弦說了，玄離師兄會在地下宮殿等她。
果然，三顆黑色光禿禿的頭沒出水麵，正是玄離，還有普善和覺悟。
覺悟看到慧妃，愣了愣，漲紅著臉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慧……慧心師兄怎麽也變成女的了……”
若不是那張臉還是原件，他真要懷疑根本是兩個人。
慧心過去給人的印象是爽朗中帶著點小調皮的，可現在給人的感覺是嫵媚動人，說什麽也和過去的慧心搭不上一點邊。
“覺悟……普善……玄離……師兄？”慧妃久久凝視著他們三人，回不過神。
她從沒想過還能見到寺裏的兄弟……
“那是因為，慧心本就是女子。”玄離一個爆栗敲在覺悟的頭頂，目光轉向絕塵，清冷的眸多了分眷念，“師弟，我們等了你們好久了。”
“就是，我們白天就在這守著了，那個穿著太監衣服的男人說，你一定會來這裏，我還不相信呢！”覺悟兀自念叨著，回想起了數個時辰之前。
本來他和普善是各自在宮門口守著的。
玄離師兄讓他們格外留意這段時間，宮內外的人員流動，說是要大變天了。
前兩三夜，他們發現有兩批人馬，分別通過扮成大內侍衛，太監宮女的方式混進了宮。
更有囂張的人，直接用輕功翻過了宮牆，自然那人的武功，必定是在他之上，他也就暗中瞧著，沒敢出手打草驚蛇。
不過當他將這個消息稟報給了玄離師兄，他臉色明顯不大好。
接著他們的監視地點轉移，由玄離師兄親自領著，堂而皇之，翻進了宮。
也就是昨夜的樣子。
中午時分，他們守在冷宮附近，監視那最囂張的人，遇到了那個被玄離師兄稱為閣主大人的男人。
他提出和玄離師兄合作，說會幫他們，不過前提是不要輕舉妄動，一切聽他指揮。
玄離師兄是拒絕的。
不過那男人緊接著貼近了玄離師兄的耳側，一句話令玄離師兄大驚失色。
之後，玄離師兄聽從了他的吩咐，留在這裏等人。
沒想到人真來了。
想想那男人，那雙眼睛可真是恐怖。
明明是很好看，可那裏邊的寒意卻是能將人凝固的。
絕塵點頭，“花閣主讓師兄你在這等的？他可說他何時會來與我們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