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為什麽不告訴本王
可是現在這關頭,她還能與他分得清嗎?
忽然沉澱下來的冷寂在空氣中擴散,文璟珵收攏了手指,也不知是在懲罰絕塵,還是在懲罰自己。
此時,倒是誰也沒注意那中毒昏迷中的藍雲了。
不過藍雲倒也是應景,這時咳嗽了一聲,睜開了眼,“這裏是……”
他本來還沒徹底清醒,這兄弟二人聞聲望過來,見是文璟珵那黑沉的臉色,他以為是自己闖大禍了,即刻是嚇得從床上爬起來道,“王爺,是藍雲辦事不利,讓那女人逃了。”
本來一室的火藥味,因為藍雲的緣故,倒是散去了大半。
“是本王低估了那個女人,不怪你。”文璟珵淡淡掃了文璟鈺一眼,看樣子還是懷疑他。
藍雲鬆了口氣,這才感覺臉上癢癢的,走到鏡子前一看,大驚失色,“這……”
文璟鈺輕揚起唇,饒有意味道,“藍小子,你中毒了,不過你放心,皇兄一定不會放任你不管的,對吧,皇兄?”
中毒!藍雲臉色更加蒼白,他跟著王爺也打過不少次戰,多少次與死神擦肩而過,死無所懼,可是要死得其所啊……
這中毒算是什麽事?他都不知道這怎麽就中毒了。
“嗯。”文璟珵淡淡應了一聲,全然不把文璟鈺的挑撥看在眼裏,“霖羽昨晚便來信了,兩日之內必抵達京都,最遲明日清晨便回來了。”
衛公子要回來了?
藍雲一喜,絕塵垂下的眸子卻是多了分深思,衛霖羽在為花緋弦辦事,現在回來是事都辦好了?
看來她還得回宮問問這要他辦事的人。
文璟鈺倒是沒想到這人不用召回便回來了,笑道,“那便好,省得人死了,皇兄還要怪罪本皇子。”
藍雲隻感覺這二皇子說話語氣酸溜溜的,不禁是朝著這兄弟二人望了過去。
隻見文璟珵漆黑的眸在文璟鈺臉上流轉,良久,冒出一句話,“真的不是你?”
藍雲一頭霧水,什麽是你不是你,他昏迷的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何事?
文璟鈺斂去了笑意,“本皇子還希望是自己呢,不過這次可不關本皇子的事,若嚴格說起來,本皇子還是個受害者。”
不過這個受害對他來說反倒是好事。
“是嗎?”狐疑的口吻,文璟珵沉了沉眸,鬆開了握住絕塵的手。
方才二人都太衝動了,若是這是有心之人故意離間他們的計謀,便要讓那人如願以償了。
“藍雲,你回房休息吧,到時我會讓霖羽去你屋中診治。”他輕道,今夜在不問清之前,這屋中剩下二人,他是誰都不讓離開了。
“等等。”一道清冽的女聲忽然響起。
藍雲錯愕的循聲望去,叫住他的竟是二皇子身邊那個宮女。
方才有那麽瞬間,他竟覺得這宮女有幾分眼熟,似乎以前在什麽地方見過。
絕塵抬起頭,抬手緩緩揭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
藍雲驚道,“王……王妃!”
“阿絕!”
“苓兒……”
絕塵沒有去看文璟鈺失望的神情,和文璟珵臉上的驚喜,冷聲道,“若是你還要這條命,臉上不要碰水,知道嗎?”
“知道了。”藍雲弱弱一聲,腦袋裏一團漿糊,先是有莫名其妙的女人出現在王妃房裏,接著王妃變成了宮女,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目送著藍雲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形,絕塵頭疼起來。
這屋裏兩個男人可不好對付……
她硬著頭皮轉過身,晃動的燭火之下,破碎的月光在男人閃爍的桃花眸中碎成了無數片,似乎在說,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吧?
是的,她本來是準備不打算再現身了,可是如今何若苓身份暴露了,為此兄弟差點反目,她這個當事人怎麽能做到站在一邊,不發一言?
“王爺……”絕塵目光轉向一旁神情凝視著她的男人,咬了咬牙,決定不再欺騙他了,“我不是何……”
“好了好了,本皇子都招了,行吧?”誰知文璟鈺竟是這時候突然插進來一句。
絕塵皺了皺眉,他投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還不都是太子的錯,皇兄還記得那個雅竹挾持皇嫂的事嗎?”
“自然是記得。”
文璟珵深沉的眸劃過一道冷光,狐疑道,“此事有什麽問題嗎?”
那天王妃差點就被那歹毒的女刺客傷了,那一刻他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還好她沒事。
“這問題可就大了。”文璟鈺眯了眯眸,笑著把絕塵拉坐在自己身旁,“開始是皇嫂盤問那個女人,結果那女人反倒是挾持了皇嫂,皇兄難道不好奇,她們究竟去了哪,做了什麽事嗎?”
“你那天沒離開……”文璟珵陳述事實的口吻,沉思起來,“他們藏在藥閣,藥閣有什麽問題嗎?”
絕塵忽然反應過來文璟鈺是做何打算,張了張口,可不知為何,話卻是卡在喉嚨裏,再也沒法說出來了。
“對,問題便是出在那藥閣,因為那藏著一條密道,通往一個清幽的山穀,住在那的女人,皇兄應該不會陌生。”
文璟鈺看了眼她,在她掌心劃了個圈,她不用勉強自己,同樣,他也不希望,皇兄知道她所有的秘密。
沒想到事實竟是如此,文璟珵失神喃喃,“是逃走的那個女人……那個時候便換過來了……”
而他竟然到今晚才識破了她,他對王妃的了解,竟還不如他的皇弟嗎?
對上絕塵淡漠的眸,隻是片刻他斂去了一切神情,複雜道,“為什麽不告訴本王?”
胸膛仿佛在燃燒,她可以去找皇弟,可以依賴他,便不知解開誤會嗎?他們見過那麽多次,有那麽多機會,可她沒有一次說過。
對她來說,他算什麽?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一個隨便可以被其他女人搶走也不在乎的男人?
絕塵被他黑亮憤怒的眸刺傷了,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個懦弱的女人,可唯獨是在他麵前,她總是一逃再逃。
最初是顧忌,是防備,到如今,她給自己的理由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