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容忍
絕塵盈盈淺笑,揮著素手,眉眼間幾分嬌羞,“奴婢隻是宮女,哪有那個福分喝二皇子殿下泡的茶?就更別提留宿殿下殿中,姐姐們莫要說笑了。”
“哈哈,說得也是。”
“妹妹快去忙吧!”
誰高興這宮裏除了皇上以外唯一的男人名花有主?
一群女人這才滿意了,為首的圓臉接過絕塵籃子裏的髒衣裳道,“以往都是雀喜忙完了回來取這衣物,妹妹一樣嗎?”
絕塵還不想這麽早回錦玉宮,便問,“這洗好要多久?”
圓臉女人道,“洗起來快,今日太陽不錯,晾幹了也快,約莫兩個時辰吧!”
“那好,兩個時辰後我便來取這衣物。”絕塵想了想,忽然湊近圓臉女人道,“對了,昨天那妹妹去哪了?”
圓臉愣了愣,才知她說的是雪見,幾分不快道,“喔,你說那丫頭啊……她昨晚身子不適,到現在還沒來呢!”
這丫頭自從撞鬼後就沒幹過多少正事,她跑去管宮女的孫嬤嬤那裏說了多少遍,孫嬤嬤卻是嫌雪見撞鬼晦氣,懶得摻合這事。
結果她們浣衣局一群姐妹八個人,平分了雪見的所有事務,每天說閑話的時間都不比平時多了。
到現在她還耿耿於懷這事,所以提起這丫頭,心裏仍是忿忿不平,“妹妹,別閑姐姐碎嘴,這沾染上不幹不淨東西的人,你還是離得遠點,要是給殿下招惹來不祥之兆可不好。”
接了絕塵那籃子衣物,所有人都開始動起來,隻有圓臉在那兒偷懶,少不了有人酸道,“哎喲,姐姐這話說得可不對了,殿下流著皇室的血液,豈是那麽容易給那東西纏上的?”
她沒有明說,她這可是詛咒殿下之言,隻當是提個醒。
“瞧我這嘴,就當我什麽都沒說行了吧?”圓臉倒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立馬自賞耳光,跑去忙活了。
絕塵自然也識趣自行離開了。
她打算去見趟雪見,什麽撞鬼一定另有隱情。
這邊文璟鈺見絕塵半天沒回來,連聲對著門外喚道,“雀喜!雀喜!”
雀喜去了禦膳房,守在門外的是花緋弦,他本是坐在門口,懶懶起身,不急不慢走進屋道,“殿下,雀喜姑娘去禦膳房了,殿下有什麽吩咐對奴才說也一樣。”
“快去把阿絕找回來。”她可是他的貼身侍女,人都出去了一炷香了還沒回來,成什麽樣子?
“是,殿下。”藏在那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麵皮下,唯有眸子露出一道精光。
終於不用再做守門的差事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絕塵和花緋弦還是頗有默契的,他們離開了錦玉宮,都沒打算一時半會兒便回去。
花緋弦穿著太監服在宮裏兜繞了許久,途徑禦花園,見一群娘娘正在開賞花大會。
說到賞花,這正值初夏,倒是沒什麽花可賞,也就是一群女人閑得無聊。
不過這皇後不在場,一群女人少了顧忌,聊起了太子遇刺,逍遙王被軟禁之事,皆是眉飛色舞,唯獨慧妃心事重重的樣子。
“慧妃妹妹,這是怎麽了?莫不是最近陛下少去你那兒,寂寞了?”
也就屬與慧妃玩得好的容妃,敢開這皇帝最寵幸的女人的玩笑了。
“姐姐哪裏的話,妹妹懷有身孕,這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皇上老是往妹妹那兒跑也不是事啊!”慧妃勾起唇,眸裏蕩然著嫵媚的波光,仿佛方才的失落,皆是容妃的錯覺。
“既然這樣,妹妹讓陛下來阮兒宮中幾日,如何?”一個粉衣女子磕著瓜子,神態間隱隱有些倨傲。
這是後慧妃進宮的阮妃,要比娥嬪身家背景更加渾厚,其父曾是當今聖上登基前的門臣,其母是僅次於穆家第二的商賈大戶,可以說宮中放眼望去,除了皇後無人可匹敵。
俗話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年輕的女人往往對自己充滿了自信。
阮妃並不覺得自己比慧妃差,隻是覺得慧妃霸占了皇上,蒙蔽了皇上的目光。
對慧妃她更多的是不屑,一個身份卑賤的舞女,不過是憑借著一身的狐媚子,才博得陛下歡心。
這種女人無才無德,哪裏比得上她這種經過琴棋書畫熏陶的大家閨秀?
慧妃哪裏將她放在眼裏,笑道,“妹妹這麽說,姐姐我也就在陛下耳邊嚼嚼舌根子了。”
阮妃沒想到她這麽爽快,愣了會兒,方才抬了抬下巴道,“那就多謝姐姐了。”
容妃看不過,小聲念叨,“不就是和前皇後幾分想象才被送進宮的嗎?”
這話不大不小,卻是足夠坐在慧妃右手邊的阮妃聽見了。
阮妃年幼,加之從小被養在深閨中,哪裏聽說過前皇後的故事。
竟是大言不慚道,“前皇後是誰,竟敢拿來與本宮比較!”
誰想文錦軒上完早朝,欲是回宮休息,剛好是途徑此地,原原本本的聽到了這話。
他大發雷霆,“你是什麽東西,不知道這宮裏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嗎?”
阮妃嚇傻了,在家裏,即便是爹爹也從不敢對她大聲說話。
“臣妾……臣妾……”她吞吞吐吐,隻覺大腦一片空白,方才的倨傲都沒了。
“皇上息怒,妹妹隻是年幼無知,並不是成心犯錯。”慧妃施施然起身,挽住文錦軒的衣袖,笑得一派恬淡。
“罷了,依愛妃所言,就饒過她這一次吧!”文錦軒感覺火氣降了不少,這段時日,皇後那邊因太子遇刺之事,沒少對他施壓,對這個女人,他是越來越缺乏耐性了。
當年他感激她說服其父,為他的軍隊提供糧草,最終助他登上了皇位,按照約定,他許她皇後之位。
可沒過一年,她誕下太子,便開始變本加厲,先是利用他根基不穩,用穆家作為要挾逼他立文璟珩為太子。
向來是長子為太子,為了穩定朝基,他便也忍了。
隻要這女人不要觸及他的底線,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她偏要拿權壓他,她當真以為,現在的穆家還是當初那個穆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