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坑道壁畫
“你覺得呢？”熒光照亮了文璟鈺笑得意味深長的臉龐。
絕塵嘴角抽了抽，“該不會是你從那個密道裏……”
她記得，那夜明珠是鑲嵌在牆壁裏的，她很好奇，他是如何取出來的？
“嗬嗬……”文璟鈺笑而不答，走了兩步，蹲下身，伸長著手臂，將夜明珠探向下邊的樓梯，晃了晃，慢悠悠的口吻道，“阿絕害怕了？”
熒光照亮了長方形坑下邊的路，長長的階梯，好像看不到終點。
絕塵白了他一眼，“我隻是想不通罷了。”
“那麽，下去一探究竟如何？”他漫漫展開唇。
絕塵不語，她還有其然的選擇嗎？
下了坑道，文璟鈺在前，舉著夜明珠，照亮前方的路。
可能是與大樹相連的緣故，坑道非常的狹窄，也很矮，兩人隻能一前一後，彎腰前行。
走了大約數百米的樣子，坑道才開始變高變寬。
絕塵正想著這條路何時才能到頭，文璟鈺低沉中充斥著幾分激動的男聲道，“阿絕，你看這是什麽？！”
絕塵聽他聲音，不由得神色微沉，借著夜明珠的光亮，她看清了他指著的東西，“這是……”
那是一副繪得栩栩如生的壁畫，壁畫上是一個衣著華貴，端莊嫵媚的女人，她懷中抱著一個女嬰，嘴角的笑容很是恬靜。
“你覺不覺得，這個女人長得像一個人？”文璟鈺扭頭望向她，仿佛是透過她的臉，在看另一個人。
絕塵知道他指的是誰，早在第一眼，她就認出來了，“聞阮心……”
為何這個密道裏會有前皇後的壁畫，難道這個何若苓還和前皇後有某種關係？
難道說……
文璟鈺向前走了一步，托著下巴道，“後麵這幅畫的是女嬰滿歲，群臣前來參加女嬰的滿歲酒。”
他頓了頓，對上絕塵閃著複雜流光的眸子，“這大概是按時間順序記錄的，剛剛我們一路走過來，應該還錯過了不少，要不要回去從頭看一遍？”
絕塵點了點頭，拿過他手中的夜明珠，原路返回到了有第一張壁畫的地方。
那是他們走進坑道不足百米的地方，第一張壁畫是一張宴會，女人穿著樣式清新的衣裙，頭發梳做少女的發髻，在場者無數男人為她的美貌而傾倒，這其中也包括一個人。
他在畫的右下角，隻能看到一個背影，估摸著就是桑月的先皇桑琅淵了。
絕塵記得花緋弦說過，桑琅淵是在聞阮心十五歲及笄的宴會上對她一見鍾情，盡管那個時候，聞阮心翹首以盼的是另一個男人。
所以如果說之前隻能他們的主觀臆斷，此刻，絕塵可以百分之百斷定，這壁畫上的人就是聞阮心。
絕塵順著往後，第二張是她躲在桃花樹後抹著眼淚，他站在遠處，隻是遠遠看著。
絕塵猜測，這是聞阮心在得知文錦軒娶妻的那日。
也許所有的人都認為桑琅淵隻是個插足者，但卻不知他默默為聞阮心所做的一切。
後麵的好多幅，描繪的都是相思的聞阮心，桑琅淵都會出現在畫上，但都是在遠處，身影很是寂寥。
終結是在第八幅畫上，桑琅淵心痛，醉得不省人事，接著他就下令納聞阮心為後。
也許他是受夠了這樣的單相思，一個皇帝，想要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手？
他本是希望能夠等她從對另一個男人的情深中走出來，可他發現自己等不了了。
後麵，他與聞阮心大婚，聞阮心懷孕，聞阮心沒有了哀傷的神情，從一個少女變成了一個風韻動人的女人。
他們之前所見懷抱嬰兒的壁畫是第十九幅，也是倒數第二幅，到滿月酒就沒了。
絕塵指尖摩挲著最後一幅的女嬰，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由冒了上來，就如同聽完聞阮心故事的那晚。
“阿絕？”文璟鈺在她眼前晃了晃。
絕塵回過神道，“看了這些畫，你有什麽想法？”
“阿絕你是生下來便被拋棄在寺院門口是嗎？”文璟鈺沒頭沒尾問道。
絕塵卻明白了他的意思，因為他們想到了一塊兒，“何若苓不是何尚書的親生女兒。”
這世界不可能有那麽多和前皇後長得像的人，可卻有一樣東西，可能會成為其中一個因素，那就是血緣。
文璟鈺桃花眼輕輕調了下，幽幽道，“父皇繼位後，燒掉了所有有關前朝的史書，沒有人敢提起聞皇後和桑琅淵的名字，所以也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表明，前朝公主，也死在了宮變那晚。”
絕塵緩緩閉上眸，接著很快睜開，“按照這推測下去，我和何若苓其中一人極有可能是……”
她忽然覺得後麵的話實在是太過晦澀，張了張唇，話鋒陡然轉道，“不過也隻是可能。繼續往前走吧！現在下定論還太早了。”
“說的沒錯。”文璟鈺伸手攬過她的肩，拍了拍道，“阿絕莫要多想，這暗道藏在這山穀裏，還有諸多謎團，也許再走到前麵，就會知道了。”
其實前方有什麽，對他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
不論她是誰，結果都不會改變，就像桑琅淵，即便聞阮心愛著另一個男人，他也願意癡心守候，他並不介意成為第二個桑琅淵。
坑道變得越來越寬闊，從方向上來講，他們正在一步步深進地下，終於在走了一個多時辰後，坑道到了盡頭。
這裏是一間石室，牆上同樣繪著無數聞阮心的畫像，並沒有任何通向外麵世界，亦或是其他地方的通道。
“奇怪，就這樣沒有路的嗎？”文璟鈺試著敲擊牆壁，並沒有任何發現。
絕塵環顧四周。
這間石室的布置很簡單，一張石床，一個池塘。
她走到池塘邊，蹲下身，“這不是池水，是溫泉，溫泉形成有三個要求，第一，地下必須有熱水存在；第二，必須存在壓力差導致熱水上湧；第三，岩石中必須有深長裂隙供熱水通達地麵，這裏離地表很遠，不應該會形成壓力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