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親赴尚書府
他有意頓了頓，接著道，“一個心願。”
縱是絕塵這樣性子清冷的人，都被他毫不遮掩的眸看得臉色微紅，別提那旁觀的人了。
曖昧的氣息蔓延開來，淩雪隻看了一眼，立馬雙頰通紅，羞怯得抬不起頭。
“好。”絕塵雖然臉紅，卻沒有閃躲，這是她頭一次這樣毫不逃避的麵對他。
他既是說了不再放手，她就再也沒有閃躲的餘地了。
麵對他的感情，也是麵對自己心裏的聲音。
這是一個令他非常滿意的答案。
心情愉悅了，方才的不快自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藍雲，去找衛公子，告訴他即刻動身去尚書府。”
半個時辰後，藍雲駕著馬車抵達尚書府，管家命人招呼著領去少爺的院子，跑去通知自家老爺，“老爺，王爺來了。”
床邊，是何若莘蒼白如同丟失了呼吸的睡顏，他緊握著兒子的手，眼中布滿血絲，臉上有著為人父的蒼涼。
何斟沉著聲，一臉陰鬱，“他來做什麽？”
這半日，他請了全京都所有的大夫，都沒查出何若莘昏迷的原因，正是焦頭爛額，這逍遙王來搗什麽亂？
“看來何大人這是不歡迎本王？”不待管家答話，一道低沉動人的嗓音穿過了合起的門，傳了進來。
文璟珵倒是絲毫沒有身為客人的拘束，自如推開門，走進屋內，身後跟著白衣溫潤的男人。
何斟臉色微變道，“不不，王爺莫要誤會，隻是小兒身體不適，至今昏迷不醒，老夫恐怕沒空招待王爺了。”
這老狐狸倒是心疼兒子的好父親，可苓兒也同樣受了傷，卻不見他來府中探望，唯獨這兒子出事了，才想起人來。
他不覺對絕塵多了分心疼，也是些許通透，也許她那如刺蝟般的性子，就是這樣養成的吧！
“招待不必了，隻是苓兒聽聞大哥病重，卻因身上有傷，不能親自來此，便央求本王代為來此。”提起絕塵，文璟珵冷硬的線條柔了分，不過看何斟的目光卻是極為冰冷。
逍遙王妃受傷之事，早就在宮裏傳得沸沸揚揚，何斟自是知道，這王爺是在責怪他沒有去看女兒？
何斟給盯得背後陣陣冷寒，陪著笑道，“苓兒這孩子真是通情達理，倒是老夫沒能及時去關心苓兒的傷勢，改日等吾兒病情好轉，老夫定會登門拜訪，隻是吾兒這病情……”
說到最後他不禁歎了口氣。
“何大人無須擔心，本王此行就是受苓兒之托，帶著大夫來給大哥看病的。”文璟珵對著衛霖羽挑了挑眉。
衛霖羽順勢走上前，“何大人，在下衛霖羽。”
“莫非你便是襄陽鼎鼎有名的衛神醫？”何斟訝然，他本以為文璟珵說的隻是體麵話，畢竟那和尚與莘兒非親非故，她何必如此興師動眾，還是說，她真對莘兒……
若是如此，她絕不能留了！
衛霖羽笑道，“正是，可否請問，令公子是如何昏迷，前幾日可有什麽異樣？”
“這……這便要詢問莘兒身邊的婢女了，老夫公事纏身，甚少關照莘兒的日常起居。”
何斟和顏悅色，扭頭對著管家道，多了分厲色，“淩雪人呢？”
管家沒敢抬起頭，“那丫頭早上起就沒影了，奴才這就去找人！”
“老爺……老爺喚奴婢？”淩雪匆匆出現，她隨著文璟珵的馬車順路過來的，隻是沒到王府，她就下車，然後按著出來時的秘密通道，鑽回了府內。
由於方才去換了身衣裳，這才耽誤了時間，才趕來。
她本也不想在老爺麵前，暴露少爺在別院與衛公子見過的事，就配合著將少爺的此前症狀，包括既往病史都給說了。
“原來是這樣……”衛霖羽的演技儼然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他早就知道這餘毒未解清會有此病症，卻還表現得這才知情的樣子。
“衛神醫，吾兒還有救嗎？”何斟緊張兮兮站在衛霖羽身旁，坐立不安。
“這恐怕還要待本公子把脈細診才能知曉。”衛霖羽說著搭上那病公子的脈門，眉頭輕輕蹙起。
這場景不就是不久前才發生過嗎？隻不過換了時間，換了地點，換了主角。於是洞穿了一切的文璟珵，就環著胸，這麽靜靜坐看某人裝神弄鬼。
何老狐狸是急得不行，“怎麽了，是不是沒救了？”
衛霖羽輕輕搖頭，“這人救倒是可以救，不過……”
“不過？”何斟一聽這字眼，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哪有閑心去揣度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一道精光從衛霖羽眼眸中閃過，他話鋒陡然一轉，“不過是本公子舉手之勞罷了。”
他可沒空在這裏逗狐狸，家裏還有隻小白兔等著他去逗弄呢，還是那邊更有趣些。
何斟道，“那老夫就在這裏多謝王爺，多謝衛神醫了。”端坐
文璟珵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算做是回應，他來救人隻是因為絕塵的請求，就像衛霖羽救人，隻是因為他爛攤子沒收拾好，沒法應付花緋弦一樣。
換言之，這兩人都隻是來過過場。
衛霖羽笑了笑，“不謝，本公子要用獨家秘方診治，還請何大人與其他閑雜人等都退出去，方才那侍女留下門外。”
這裏是誰的地盤，到頭來，自己倒成了閑雜人等，這令何斟臉色很是難看，他猶豫望著著在那兒，不為所動的男人，“這……王爺……”
是否那和尚的身份是時候該拆穿了？若是再遲一步，怕是給王爺主動發現，他隻會吃不了兜著走。
文璟珵揚起冷笑，虧他給他幾分麵子，他還蹬鼻子上眼了，“何大人是想說本王是閑雜人等嗎？”
“王爺說笑了，老夫哪有那膽量？其實，老夫是有事想與王爺一議，還請王爺移駕至書房。”何斟強撐著笑，還在斟酌著該如何說，哪知文璟珵是當眾拂了他麵子。
“不用了，本王倒是想觀摩觀摩衛公子的獨家秘方。”
哼，既然他不配合，就別怪他將那和尚的是捅到太子那兒去了，幽深的冷光在何斟眼裏閃爍，他隱忍著怒意道，“既然如此，老夫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