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毛遂自薦
皇後見多識廣，心中有了幾分定奪。
先不管這假尚書千金是否愛上逍遙王，萱兒這邊來日方長，她還得將他好好利用著，這樣萱兒才能成為她得意的棋子，徹底的摧毀她的眼中釘。
“娘娘……娘娘不好了……”一道丫鬟打扮身影大呼著跑來，待她走近，絕塵才認出她是之前幾番給皇後欺壓的丫頭舒鑫。
皇後最是厭煩舒鑫，什麽事大驚小怪，縮頭縮腦，若不是她有她的價值，自己絕不會將她留在身邊。
“吵什麽吵？”
舒鑫撲通跪地，“娘娘，錦……錦陽宮裏的素……素娥姐姐下毒加害慧妃娘娘，給鬧去陛下那兒了！”
絕塵心沉到穀底，差點道。
“天哪！那慧妃妹妹腹中的……”還是茹妃搶在她之前捂唇驚呼，故作關切，實則她眸中的幸災樂禍早就出賣了她，娥嬪這次學做聰明，倒是將幾分得意隱忍得極好，隻有容妃神色不表於象，但要說個最字，還是皇後最從容。
舒鑫小聲道，“腹中孩子是保住，隻是娘娘到現在還沒醒來。”
“妹妹真是可憐，定是列祖列宗保佑，所幸陛下的子嗣無事。”茹妃說著唏噓的搖頭，神色間隱隱有些失望。
皇後暗道自己還是高估了素娥這丫頭，這才隔了一晚就下手了，真是沉不住性子。
眯了眯眸，隻道，“陛下宮中的人自有陛下親自處置，你在這瞎嚷嚷什麽？”
“可奴婢……奴婢聽說……素娥姐姐招供說是娘娘指使她……下毒的……”舒鑫深深埋著頭，聲音越說越小，不敢抬起頭來。
事情發生得突然，茹妃娥嬪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這消息幾分假幾分真，要知道這後宮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蜚語。
皇後聞言掄起茶盞便想砸向舒鑫，絕塵靈機一動，代替皇後教訓舒鑫道，“聽說？你這丫頭從哪兒道聽途說，皇後娘娘身為正宮，怎會無端端加害於皇上的寵妃？”
“這事兒已經鬧到慧妃宮中人盡皆知了，奴婢也是剛聽來便向娘娘稟報，絕沒有造謠！”舒鑫免於頭破血流，那茶盞給皇後捏在指尖，終是放回原位。
皇後掃向絕塵，多了分深思，若不是他這聲教訓，她便要失態了，這和尚雖為男兒身，卻是比誰都機靈冷靜，甚至好過她那皇兒。
“好，本宮知道了。”皇後神色如常的對著幾位嬪妃道，“都散了吧！苓兒，你隨本宮去看看情況。”
“是，娘娘。”絕塵壓抑住心頭的狂喜，尾隨著皇後步進慧妃的宮殿。
素娥給侍衛押在門外，瞳孔渙散，隻是重複著一句話，“是皇後……是皇後……”看樣子是瘋了。
皇後鬆了口氣，雖然她自有法子找替罪羊，但這樣的結局，是她最喜聞樂見的，少了她不少功夫。
殿內，文錦軒守在床頭，床上慧心細密的睫毛垂在半空，雙手交疊搭在胸前，就像陷進了永遠的沉睡中般的安詳。
皇後推開門，文錦軒以為是身邊的李公公，冷冷道，“不是說了讓你守在門外嗎？”
“皇上，是臣妾。”
絕塵跟在皇後身後，第二次餘光旁觀這個男人，隻見他身著亮黃色的龍袍，臉色隱隱發黑，不如初見時沉著。
“參見皇上。”
“原來是皇後啊……”文錦軒並不驚訝，因為他的視線很快回到慧心身上，就連看到絕塵那張與聞皇後相似的臉，他都有些漫不經心，包括行禮，也有些敷衍。
皇後步履矯健走到他跟前，眸光掠過地上未掃掉的瓷碗殘渣以及灰褐色的藥漬，婉聲道，“臣妾聽聞慧兒妹妹遭人下毒，特是前來查看，不知妹妹情況怎麽樣了？”
文錦軒這才把視線落在皇後身上，“母子平安，想必皇後來之前也聽到風聲了吧？”
皇後捏緊了拳頭，臉色更是難看，“臣妾隻聽說素娥那丫頭招供說是受臣妾唆使，方才臣妾進屋前也都看到了，皇上，臣妾與您十多年的夫妻情分，難道皇上就憑一個丫頭失心瘋所言，便要懷疑臣妾？”
“朕絕沒有此意，此事朕已交由大理寺處置，想必很快便能得出結論，朕隻是告知皇後罷了。”眼眸微眯，文錦軒沉斂著翻滾的波浪，他剛是下早朝便聽得慧兒中毒暈倒的消息，還好經太醫診治及時隻是昏迷，這後宮這群女人他放置多年，也是時候該管了……
皇後同是壓下怒意道，“若是這樣便能給慧妃母子倆個交待也好，但臣妾認為，交給大理寺處置，隻會令事態擴大，令宮中人心惶惶。”
“喔？皇後難不成還想說交由你處置？”許是因絕塵在場，文錦軒並沒有表現得像皇後推開門時那麽激動。
皇後正是思量這宮中合適的人選，不料絕塵竟是道，“苓兒願意毛遂自薦，調查毒害慧妃娘娘的真凶。”
皇後與文錦軒皆是一愣，皇後眉毛輕挑，心道難道她發現了什麽頭緒，想出賣自己？剛是想嗬斥她一句，文錦軒饒有趣味道，“也好，人還是關押在大理寺，至於審問就交給王妃吧！皇後看如何？”
皇後強撐著笑道，“這法子既縮小事態，也堵住了悠悠之口，皇上英明。”
絕塵分明看到她眸子閃過一抹冷意。
“那就這麽定了。”文錦軒幾分深意的眸光掃過絕塵冷靜的臉龐，“不過那大理寺漆黑可怖，王妃一個女子到底是不合適，依朕看，還是讓皇兒隨王妃去吧！”
文錦軒當即是命李公公吩咐了下去。
回到錦和宮殿內，皇後臉色立馬陰沉下來，“胡鬧！你怎不與本宮商量就擅自請命調查？”
“娘娘息怒，苓兒自是有自己的想法，娘娘坐下來聽苓兒細細道來可好？”絕塵自然是想借此機會接近慧心，皇後這邊，她也想好了說辭。
皇後徐徐揚起唇，“你最好能給本宮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以你的身份，本宮有千萬種法子讓你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