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原來是中毒
淩雪笑他漲紅著臉,聲音小得似蚊子哼哼,嬌聲道,“候著什麽,幹站著也不嫌累?少爺吩咐了,好好招待著隨從,二位隨淩雪來吧!”
“藍雲有任務在身,不累。”藍雲臉更是紅了三分。
淩雪暗道他死腦筋,卻也沒辦法,求助望向絕塵。
絕塵隻好暗對翠兒使了個眼色,由著她拽著藍雲跟去了。
絕塵按著淩雪所說,匆匆邁進何若莘的小院,由著院西邊小門,拐進偏僻的後院,接著避開人群,沿著小道來到後門。
“吱呀”一聲,她推開門,果真是見一人候在後門口,不過那人似乎有些眼熟,“衛公子?”
絕不是她眼花,那人麵若溫玉,手執著一把鑲著綠寶石的羽扇,一身白衣飄飄,在春日的陽光下,嘴角的笑如春風般和煦,卻是衛霖羽無疑。
“怎麽是你?”絕塵難掩訝異之色,按他和何若莘的立場,怎麽都不該摻上分毫的關係,怎會成為這重要的接頭人?
衛霖羽笑眯眯的搖扇,“王妃別急著驚訝,跟著本公子上車慢慢說。”
“也好。”絕塵隨著他踏上一輛看似不起眼的馬車,駕車的車夫是個相貌平庸的中年男,粗布麻衣,不過一雙黝黑的眼眸頗為銳利。
絕塵隱隱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才掀起灰步簾子踏進車廂內。
待馬車徐徐行進,絕塵方才道,“現在衛公子可以說了吧?”
“王妃還真是心急。”衛霖羽抬起羽扇,掩住似笑非笑的唇,傾身靠向她,狡黠道,“莫不是怕本公子識破你的秘密,告訴王爺?”
絕塵心一驚,難道大哥告訴了他自己的身份?接著反應過來他隻是試探自己,心頭惱怒三分,卻是不動聲色道,“苓兒有許多秘密,想必衛公子也是吧?”
衛霖羽是文璟珵跟前的人,太子派與逍遙王派勢不兩立,何若莘再怎麽不諳世事,也絕不會拋下與自己的結盟關係,她怎麽就忘了這茬呢,差點便中了他的陷阱。
“哈哈哈!是啊,這天底下誰沒有幾個秘密呢!”衛霖羽展顏大笑,不過其中含著幾分淒涼。
絕塵想起那晚他和青兒的對話,替青兒問道,“衛公子人在宣陵,何不告訴青兒?”
青兒那丫頭時不時望向那安然居,睹物思人,她都看在眼中。
衛霖羽忽然收去嬉皮笑臉的神情,淡淡道,“那是本公子與青丫頭的事,希望王妃莫要插手。”
很快又是恢複笑意,轉移開話題,“王妃不是好奇本公子為何在此嗎?答案很簡單,本公子正打算為令兄驅毒,需要王妃搭把手。”
“驅毒?可大哥的脈象很是平穩啊……”絕塵聽著神色一震,內心卻是不似表麵上那麽震驚。
早在那晚假扮夢中的何若苓,何若莘病發瞳色變紅,莫名出現搭救自己的黑衣人,她就懷疑何若莘得的並不是普通的心疾,隻是沒想到是毒藥。
衛霖羽勾唇,頗為讚賞道,“對,這種毒表現就是脈象平穩,發作時似心疾,普通治療心疾的藥對它隻有緩解的作用,但達不到抑製,待毒積蓄到達一個程度,中毒者會瞳色發紅,全身發燙,形似魔鬼。”
每一條都與何若莘的症狀百分之百相同……究竟是誰對他下的毒?
按照何若莘心疾開始的年份,剛好與何若苓回府時間吻合,難道是她下的毒?可她為何要下毒?
絕塵微沉著臉,聽著衛霖羽繼續道,“而且極為有趣的是,這藥會令中毒者產生幻覺,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縱是活人身在他麵前,他都會以為是在做夢。”
幻覺……做夢……絕塵眸中綻開一抹精光,似乎腦海中某些零散的線索連起來了,她一邊梳理,一邊漫不經心道,“衛公子是否太厚愛苓兒了?苓兒似乎並沒有那麽心靈手巧到能夠再做衛公子的助手。”
“王妃謙虛了,本公子既是選中你,便是覺得你有過人之處。”衛霖羽笑吟吟的說完這句,便沒了下文,想必也隻是奉承的話。
絕塵搞不清他為何替何若莘醫治,更是不知為何他要拖上自己,腦中混亂的整理著線索,一致保持沉默。
偏僻的小巷,隻聽到“噠噠”的馬蹄聲,格外清晰,沒過半柱香,馬車停穩在一個死胡同前。
絕塵下車,見到此情此景,沉吟著皺眉,“衛公子,這是……”
衛霖羽對著那車夫點了點頭,絕塵還沒反應過來,便給車夫攬著腰,跳進死胡同前的院落。
這車夫的身手極好,轉眼的功夫就落到平地,衛霖羽功夫差些,後他一步進來。
因為圍著一堵高牆,方才並不能看清其內部結構,院內別有洞天,設計上倒是與淩闕閣有幾分相似,滿園的桂花,飄著濃濃的花香,亭台樓閣,皆是精致美好。
待是絕塵站穩腳跟,放眼望去,假山的位置也好,甚至是桂花的位置也好,都仿得肉眼辨不出差別,若不是她有留意窗外景色的變化,她真以為一瞬間回到了尚書府。
難道說這是何若莘的私宅?
衛霖羽笑著道,“看王妃這樣子,是從未來過?”
絕塵雖不知他與何若莘認識到何種程度,但何若莘絕不會和他談及與何若苓曖昧的關係,遂隻是淡淡道,“也許是隨大哥來過,隻是幼時覺得院內景致與府中太過相似便忘了吧!”
“是嗎?”衛霖羽並不滿意這個答案,深思的眸掠過她清淡的麵容,最後在車夫咳嗽聲中驚醒,用笑容掩飾道,“既然如此,請吧,王妃。”
絕塵輕車熟路的推開屋內。
屋內,何若莘正是端坐著喝茶,在同是一身白衣的衛霖羽麵前,病態中夾雜著雀躍,倒也襯得那張臉紅潤了些,隱約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意氣,“苓兒,你來了,衛公子與程先生呢?”
程先生便是那車夫的名字?
不等絕塵開口,二人緊隨其後進屋,道,“何公子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