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條件
“二皇子多想了。”絕塵皺了皺眉，正是欲言又止，翠兒匆匆衝進桃林，“小……小姐！”
咦？二皇子怎麽也在這兒？
她偷偷瞄了文璟鈺兩眼，將絕塵拉去一旁，貼著她耳朵道，“小姐，奴婢剛剛去找藍公子，他說王爺不準……不許小姐你出府……
若是放在平時，她犯不著與文璟珵計較，可今天他強吻她便也算了，竟還真想限製她人身自由！他以為她是他養的貓貓狗狗嗎？
“我回門名正言順，他有何權力限製我自由？”絕塵壓抑著嗓音，每一個字都含著暗礁深流，“我去找王爺，你親自出府去找翠兒，然後準備好馬車在前門候著，若是天黑前我還沒回來，就通知大哥，我暫且有事遲一日再去。”
“好，奴婢這就去。”青兒點點頭，抬眸恰是對上文璟鈺的視線，遲疑著道，“那……”
絕塵知道她想說什麽，眼眸眯了眯，青兒隻好吞下疑惑，提著裙擺，匆匆離去。
絕塵是故意說給文璟鈺聽的，因而方才那對話不大不小，剛巧是夠他聽清。
“看來皇嫂遇到了麻煩？”他倚著樹身，極是善解人意的露出淺淡一笑，“若是皇嫂不介意，本皇子替皇嫂去勸勸皇兄可好？”
絕塵回以一笑，“殿下如此好心，不求回報？”
他喜歡她的直接。
文璟鈺歪了歪頭，風騷的長發順著流瀉到胸前，故作煩惱道，“自然是有條件的，不過……皇嫂大概不會答應這條件吧！”
“殿下不說，怎知道苓兒不會答應？”絕塵學著他，也是煩惱的皺眉，清冷的臉龐清秀脫俗，竟是沾惹上了點點桃花的嬌媚。
文璟鈺將她不自覺流露出的小女兒態的嬌嗔看在眼中，眸光深邃了幾分，“哈哈，沒想到皇嫂竟是如此爽快之人，那本皇子就說了。”
一步兩步，他不急不慢的靠近她，直到重歸那並不令她警惕的距離，笑若桃花，“這個條件也不算太苛刻，隻要皇嫂明日陪本皇子遊湖便好。”
絕塵勾唇，隻道，“好。”
“……”文璟鈺微微怔忪，方才那句爽快是客套話，這句才是真爽快，可以說，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絕塵早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揚起唇，幾分愉悅，既然他偏要來招惹她，她不介意陪他慢慢玩，“殿下不是說苓兒在邀請殿下嗎？若是殿下一直這麽認為，苓兒也會很困擾，獨處一日，是不是邀請，不就是很明顯了嗎？”
“皇嫂真是蕙質蘭心，本皇子怎沒想到呢？”文璟鈺跟著點了點頭，恍然大悟的樣子。
絕塵對他浮誇的表現不以為意，撚指夾起落在他肩頭的一瓣桃花，“那殿下是陪苓兒一同去蕭然居，還是先走一步？”
少女恬淡的香氣撲鼻而來，文璟鈺說不上是何感覺，隻是猛然想起皇兄強吻她的畫麵，差點忘了這個女人是他名義上的皇嫂，他有些狼狽的躲開絕塵的動作，“還是讓本皇子先走一步，皇嫂半盞茶後再來。”
絕塵淡笑的看著他倉促離開的身影，看不出其所想。去屋裏換了件像何若苓的裝扮，才想起已與何若笙攤牌，實在沒必要，不禁啞然失笑，同時也為自己處境感到悲哀。
從何時起，她安於做何若苓，都忘了自己的名字？
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娥眉輕蹙，幾分愁緒，幾分嬌媚，竟是找不到丁點過去的影子。
她是為了尋找慧心而下山踏上旅途，如今卻不知這麽做是對是錯，但是，也不得不堅定不移走下去。
凝神沉思片刻，絕塵梳理好鬢發，前往蕭然居。
到時，一緋一紫兩道挺拔的身影正在涼亭中下棋，正是一局終了。
文璟鈺撐著下巴恭維，不過臉上倒是不見尊敬，心不在焉的樣子，“皇兄的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劍走偏鋒，臣弟佩服不已。”
“皇弟……”文璟珵本是欲回話，見絕塵悄無聲息間站在文璟鈺身後，臉色沉了下去，陡然轉口，“王妃可是來興師問罪的？”
“哇，原來皇嫂也有偷聽人說話的習慣。”文璟鈺像是受了驚嚇，連連拍著胸脯，心有餘悸。
絕塵垂眸，深深望他一眼，意有所指，不是說勸人嗎？這人怎麽回事？
文璟鈺撐著下巴，無辜的眨眸，一臉純良，似乎在說，這一切都不關本皇子的事。
“王妃啞巴了嗎？”文璟珵這角度剛好看不見二人眼神交流，隻以為絕塵有意同他置氣，更是火上三分。
她就是不該信他！絕塵恨恨瞪那罪魁禍首，咬牙，更是淩厲的目光掃向眸中火焰噴薄的男人，“多謝王爺關心，苓兒很好！苓兒隻是不明白，大哥身子抱恙，要苓兒回去探望，王爺為何要讓藍雲阻攔？莫不是苓兒回趟娘家，還有什麽見不得人嗎？”
勾起唇，毫無溫度的線條，文璟珵捏緊指間的黑子，指關節咯吱作響，聲音卻是無比冷清，“皇弟，這局棋就此作罷，本王和你皇嫂有話要說。”
言外之意便是下逐客令。
輕輕搖頭，文璟鈺嬉皮笑臉道，“皇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皇嫂隻是憂兄心切，何錯之有？”
說著還意味深長望了眼他親愛的皇嫂，似乎在說，瞧，我可沒有說話不算數。
絕塵差點忘了，此人以不學無術聞名天下，要讓他按常理出牌，確實有些困難。
文璟珵沒想到親兄弟竟是幫著外人說話，眸中翻卷著火焰，“這是本王與你皇嫂的家事，用不著皇弟插嘴。”
“好好，臣弟不說話，臣弟不說話！”文璟鈺很是無奈的聳聳肩，贈送絕塵一記安心的眼神，拂了拂袖子，作勢就要離開。
安心？要她如何安心？
絕塵正是不解，一道清脆的聲音插進二人。
“看來萱兒來得不太是時候……”林萱今日著了件碎花羅裙，肩頭罩著素白色披肩，麵含著幾分嬌嗔，“不知苓姐姐做錯何事，惹得璟珵哥哥如此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