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不配還是不如
絕塵心一驚，沒想到穆綺漪警惕性竟是要比自己還好。
“鈺兒怎麽來了，你大哥呢？”
“大哥給萱兒纏上賞月去了，所以讓兒臣來接皇嫂。”文璟鈺勾著飛揚的唇，神色間隱隱有些不快。
那個臭丫頭，見色忘兄。
穆綺漪麵露失望之色，垂下擱在絕塵肩頭的手，“是嗎？也罷，等來日本宮再說說他吧！”
文璟鈺給挑起了興趣，“皇嫂這是向母後告皇兄什麽狀了？”
“人家的家事你也要摻一腳？”穆綺漪暗擰他一眼，曖昧的眸光掃過一旁，“你倒是成了你皇兄專雇的馬夫，也不學學你皇兄，早些納妾生子！”
“兒臣方才十四，若談妻妾還太早了。母後怎能拿兒臣與皇兄做對比？”若有所思的瞥了眼絕塵的肚子，文璟鈺眸子沉斂出幾分冷意，難不成皇兄碰過她了？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穆綺漪晃悠悠的從絕塵身旁走向床榻，“方才本宮還覺得清醒些，這後勁便來了，看來本宮真是不宜碰酒。”
“那麽苓兒告退了。”
“母後好好歇息。”
絕塵與文璟鈺一前一後步出寢宮。
此時一輪彎月掛在夜空，文璟鈺漫步追上快步走在前頭的女子，伸出纖長的腿，擋住她去向，“皇嫂可考慮清了？”
絕塵挑眉，旋身避開，“二皇子還請自重。”
有了上次的教訓，他不再敢貿然接近她，隻是閃爍著眸子，一副捧心心碎的神情，“皇嫂當真那麽喜歡皇兄？”
絕塵懶得與他廢話，一把拂開他的手臂，轉而向相反方向走去。
沒走兩步，她停住了腳步。
“璟珵哥哥，萱兒喜歡你，好喜歡你……”
月光下，緋色衣裙的少女踮起腳尖，長臂勾著男人的脖頸，送上青澀的一個吻。
男人本想推開，餘光掃過二人，猶豫了幾秒，輕攬住了她的後背。
“恩……”林萱低低一聲嚶嚀，心頭一陣狂喜。
璟珵哥哥沒有拒絕她！沒有拒絕她！
文璟珵加深了這個吻。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看著母妃的過往，他早就立誓，絕不會走上父皇的路，可這一刻，他竟為了刺激自己的女人，而去給另一個女人希望。
他隻是不信，她當真不在乎他。
餘光不錯過女子任何一個神情，他忽而勾唇，一把推開林萱，大步走流星，握住絕塵的細腕。
忽然懷抱落空，林萱睜開眸，嵌著層迷蒙水霧的眸流露出幾分不滿，“璟……”
話語戛然而止，她放大的瞳綻出一抹惡毒。
偏偏是她！為什麽！隻差一步，璟珵哥哥便是她的了！
絕塵如夢初醒，鬆開捏緊的拳，指甲陷進陷進掌心而不自知。
他這是什麽意思？不允許她離開他，他就可以到處沾花惹草嗎？
冷冷甩開文璟珵的大掌，絕塵感到心髒一陣鈍痛，“王爺真是好雅興，說是沒空來接苓兒，原來是在此花前月下。”
“回府。”文璟珵幽深的眸注視著她，輕輕吐出二字，隱約流動著喜悅的光芒。
“不了。”絕塵笑得溫和，“王爺還是繼續陪萱亭郡主吧，二皇子殿下送苓兒回去便好。”
“你……”他艱難的咬牙。
他以為她是吃醋的，可她慷慨的神情深深刺傷了他的心，就好像在說，她不在乎。
“璟珵哥哥……”林萱淚眼汪汪，抬手揪住他的袖口。
可文璟珵終是沒有看她。
“好，如你所願！”這句話像是從齒縫裏發出來的，他的眼睛變成了深暗的海，仿佛下一刻就要把絕塵完全吞沒。
絕塵勾了勾唇，目送著他扯著林萱的手腕，拂袖離去。
“嗬嗬。”文璟鈺輕笑一聲，俯身在她耳邊落下如羽毛輕飄飄一句，“王妃真是大度，既然不在乎皇兄三妻四妾，為何不接受皇弟的心意呢？”
絕塵僵直著後背，猶如石化了般，一動也不動。
很奇怪，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他喜歡誰，和誰親近與自己何幹？自己不過是一個替身，早晚要與他分道揚鑣的不是嗎？
她為什麽要動怒？
胸膛燃燒的一腔火焰無處可去，由著她的心，炙熱的溫度一點點由她的心，蔓延至全身各處。
文璟鈺輕眯起眸，從背後環住她的腰，“皇嫂，其實你是在吃萱兒的醋吧？”
如預期的感到懷中人一顫，壞笑漸漸覆蓋他整張臉龐。
“看來本皇子猜對了，既然在乎，為何要將他推給其他女人呢？”
在乎？
不，從他說收回承諾起，他們就恢複了最初冷漠的關係。
絕塵轉過身，麵無表情的推開男人寬闊的胸膛，“這與二皇子殿下無關吧？”
“無關？嗬嗬……本皇子非皇嫂不要，怎麽會無關呢？”文璟鈺後退一步，神情捉摸不透。
絕塵深深凝視著他，輕啟朱唇，“蹩腳的戲碼演一次就夠了，殿下覺得戲弄苓兒很有意思嗎？”
“很有意思。”笑意從他臉上消失，風流的眸多了分深邃。
這樣一張臉，這樣一具卑賤肮髒的身子。
她勾引過父皇，現在還把皇兄耍得團團轉，她怎配做皇兄的妃子？
這麽想著，他抬手，想撫上她的眉眼。
絕塵皺眉，偏身躲開。
文璟鈺眸子沉了七分，她竟然躲她！就憑她這樣的女人，竟敢躲她！
他伸出手，恨不得將她那一張清冷的臉捏在掌心，細細玩弄，方才撲滅肚子裏滿腔不明的火焰。
“王妃難道不覺得，比起皇兄，本皇子更適合你嗎？”
“你能給苓兒什麽？權勢？地位，還是無窮無盡的財富？”絕塵再是躲開，不過卻是向他逼近了一步，目光灼灼，“苓兒一直很好奇，殿下為何會對苓兒感興趣，現在苓兒都想通了，殿下究竟是覺得苓兒配不上王爺，還是自己不如王爺？”
看著眼前男人如暴風雨來臨前猛然黑沉的臉，她輕輕笑了。
不等他答應，後退到安全的距離，進宮前她為以防萬一，吩咐過藍雲在宮門口候著，“苓兒認得路，不用殿下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