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月歡兒
月歡兒揉了揉發痛的額頭,那裏一片通紅,該是撞到了什麽東西。
“小姐,我這是?”她隻記得蠟燭滅了後,她撞到一個堅硬的胸膛,然後……
絕塵笑著道,“你這丫頭也是毛毛躁躁的,沒事兒吧?”
屋裏並沒有外人,月歡兒自是把那人想作了絕塵。
她嫵媚的眸不自然的掠過絕塵,麵上紅了紅,這才恢複淡然,“沒事兒,小姐既然都沐浴過了,奴婢便告退了。”
“天黑慢些。”絕塵柔聲叮囑了一句,誰知月歡兒的腳步匆匆,離去的身影有些狼狽。
玄離師兄這是對她做了些什麽?
月歡兒進了何斟的書房,臉上還一陣燥熱。
慌亂中,不單是摸到那和尚平坦結實的胸膛,還觸碰到了男子那尷尬的部位。
他身上散著僧人特帶的檀香,那緊實的觸感,令在歡場上遊刃有餘的她心頭,產生了絲絲漣漪。
那是太子也未給過她的感覺。
為何偏是對一個看樣子瘦瘦弱弱,雌雄難辨的少年郎?
懊惱的貝齒咬上嫣紅的唇瓣,她施施然朝何斟行了個禮道,“何大人,你確是多想了,你那假女兒確實是男兒。”
何斟眯起眸,瞧著緩步走來步履優雅的月歡兒,眸中多了分猥瑣,他邪笑著勾起走到身旁的月歡兒的腰,把她帶到腿上,隨即抬起她的下巴,“嗬嗬,這麽說我們歡兒為那和尚開了葷?”
月歡兒對這個老色鬼是無半點興趣,若不是為了向太子邀功獻媚,她怎會幾次委身於他。
更何況,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絕塵”帶給她的美好感覺。
何斟的此舉,隻令她想要作嘔。
下巴不著痕跡的從魔爪中逃離,月歡兒以進為退,芳唇貼近何斟的耳際,嗬氣如蘭,“討厭啦!何大人就會尋歡兒開心!一個和尚有何好玩的,木木訥訥,好生無趣!”
何斟就是要聽這話,嘴角的笑意放大,壞笑著撫上月歡兒的纖腰,輕掐一把,“歡兒的意思是老夫滿足不了你?”
“嗯……”月歡兒嬌媚的低吟,在靜謐的夜撓動著何斟心癢難耐的心髒。
他眸中情欲大漲,魔爪正欲上移,被月歡兒柔荑輕拂開。
“何大人~”她柔媚的聲音就像是爪子,撓得何斟心頭愈加癢癢。
可月歡兒卻不會如何斟意,嬌笑著捂唇,話語一轉,“這裏可不是琉璃月,何大人若是要點名歡兒,還是去琉璃月得好。歡兒這背著媽媽出來,已是不易,還有客人在琉璃月候著歡兒,望何大人莫要讓歡兒為難。”
她這句話半真半假,媽媽為難是假,有人等倒是真。
話說到這份上,何斟也不好拂了月歡兒的顏麵,但失望不舍是真的,隻是強撐著未表現出來,“既然這樣,歡兒就早些回去吧,老夫這就命管家備馬車,來日琉璃月見。”
月歡兒盈盈一笑,依舊是嫵媚動人,“那這裏歡兒就謝過何大人了。”
漆黑的夜色染遍天際,琉璃月人滿為患,獨有後院一間小屋,沒有那些雜亂的聲擾,置於恬靜安然的氛圍中。
月歡兒換下丫鬟的裝扮,折纖腰以微步,手挽著輕紗,素手掀開緋紅的簾幔,見那一抹亮黃色身影還未離去,霎時笑靨如花,“殿下久等了。”
她頭上斜插著碧綠的翡翠珠墜,秀靨豔比花嬌,一顰一笑皆是動人心魂。
再看那身著亮黃色衣袍的男人,穿的是一件對襟窄袖長衫,衣襟和袖口銀色的絲線繡著大朵的騰雲圖案,白色的長褲紮在黑色錦靴中,白皙的娃娃臉尚顯青稚,但這衣著裝扮顯得他整個人豐神俊朗,小小年紀,便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
若說是男人,倒不如說是少年。
“嗯,來了?”少年漫不經心的口吻,獨屬於那個年紀低沉與清脆並存的嗓音,落在月歡兒耳中,甚是動聽。
月歡兒登時心花怒放,換作事平日,他早該耐不住性子先行離開了。等到此時,也見得出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吧?
“殿下……”她酥若無骨的身子一靠近少年,便癱化在了少年懷中。
少年扶住她的腰,低低的笑,白皙略顯得有些弱質的臉龐,閃動著魅惑的光點,“何斟那廝這麽快就放你回來了?”
月歡兒臉嬌羞的埋到他懷中,“因為奴家想殿下嘛!”
少年的身材算不上高大,在這個年紀隻算是中等,但在身材嬌小的月歡兒麵前,便猶如月歡兒的天地。
月歡兒已不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隻差一歲便年過二十,就是個老姑娘了。
在這歡場上,哪個男人不喜歡年輕的身子?
一旦容顏老去,她便會不複如今的地位,給其他姑娘超了去。
尋得一個安穩的靠山,才是長久之計,而眼前的男子,儼然便是她想要的那座安穩靠山。
臂彎勒緊,少年將月歡兒摟得更緊,因而月歡兒也就看不到他嘴角噙著的疏離,還有那眼眸深處的冷酷,“是嗎?我看歡兒倒是挺開心的樣子,何斟喚歡兒去作甚了?”
月歡兒隻以為少年在同何斟吃醋,高興得合不攏嘴,嗅著少年身上淡淡的藥香,她心神馳往,“何大人不是找了個替身和尚作他那落跑的女兒,嫁去襄陽了嗎?如今他懷疑起那人的性別來,說是男子再雌雄難辨,也不該那般秀美絕倫,非得讓奴家去探探那人是男是女。”
“嗬嗬,結果呢?”少年單手捧起月歡兒的臉頰,薄唇貼近她的眼眸,不急不緩的問。
月歡兒不甚嬌羞的閉上了眸,睫毛微顫,“奴家試了,那人確是男兒。”
少年冰涼的吻落在她的眉眼間,執起她的柔荑放在自己的胸膛,輕佻的下移,“這裏,這裏,都檢查過了嗎?”
月歡兒臉頰滾燙,身上仿佛被點燃似的,聲音柔得滴出水來,“嗯……都……檢查過了……”
少年滿意的勾唇,看著懷中因自己而情動的女子,眸中除了蔑視,還有點點算計的精光,“何斟沒說什麽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