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單純的弟妹
“你真這麽想？”夏妍喜歡米果，就想單純的她當自己的弟妹。
米果很肯定，“這是我想了許久才做出的決定，也請大姐尊重。”
夏妍替他們著急，語氣自然就重了些，“你以為經營一段感情很容易？誰不是在摸爬滾打裏挺過來？就說我，當初也很堅持我自己的信念，可又如何呢？還不是虛度十年而已。小果，你現在是年青，覺得還有大把時間可以浪費，可以再選擇。可小宸不同，他不小了，你們這段感情對他來說，很珍貴，他也很重視。他不是隨便玩玩而已！”
米果咬緊嘴角，夏妍那麽激動，她都不好說話了。
看她不吭聲，可圓潤的小臉蛋上透著一種倔強，夏妍急上眉梢，“好，那你說說，你們什麽不合適！”
“大姐，這還用我說麽？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我和他，哪哪都不合適！”米果真服了夏妍，這麽明顯的事實，就連孫心然那個笨蛋都瞧得出來，她還要問？這世上有人不懂裝懂，有人則是不傻裝傻。
“你覺得你配不上他，是麽？”夏妍盡量控製情緒，不想影響肚子裏的寶寶。可米果腦子太鈍，都快被她氣暈了。
這次，米果飛快點頭，“就是這樣的。”
“就算再是配不上，可小宸喜歡，別人還能說什麽？你呀，別是在外麵聽到其它人亂嚼舌根，所以回去找小宸鑽牛角尖吧！如果真是這樣，小果，我還真得說你了。說那些話的人，明明是羨慕妒忌恨，可你為什麽就那麽傻，偏偏中了她們的圈套？好吧，現在你和小宸分手，那群人背地裏一定開心死了！”
“大姐，你想多了，這一切全是我和夏宸兩個人的事，與旁人無關，沒任何人挑撥。”此時此刻，米果覺得大姐也挺適合寫小說的，想象力多麽豐富啊！人才。
米果一字一句說得堅決，夏妍頓時有了嚴重的危機感，她拉過米果的手，緊緊握進掌心，“小果，告訴我，你離開小宸，難道真的沒有別的原因？”
大姐眼神如吳阿姨那般精銳，仿佛一切皆能洞察於心。米果不自然地舔了舔幹澀的唇瓣，嚅嚅問，“大姐你覺得還有什麽？”
米果幹淨的眼神根本藏不住事，隻這樣稍稍一逼問，她便眼神閃爍，整個人好像有種無所遁形的慌亂。
夏妍眸光灼灼，絲毫不減犀利的光芒，“上次你問我張戀的事，我希望你和小宸的分手，不是因為她。”
“怎麽可能！”米果尖叫，她另一隻空出來的手，緊張地去搔頭發，“不是，絕對不是……”
大姐，你太神了！
不過話說回來，米果攢眉，“大姐，既然你提到張戀，那麽有件事我還不得不說。明明都是分手，張戀就可以再和他做朋友，而我卻不行？你說說，夏宸如果不是嫌棄我出身卑微，會這麽擠兌我嗎？所以有時想想，和他分手也不錯，至少提前認清他的真麵目！”
“他什麽麵目？”米果的話令夏妍令啼笑皆非。
“他是小人，要利用我的時候就把我捧天上。現在分手了，他是巴不得一腳把我踹進坑裏！而且和張戀比，我根本連隻小指頭都比不上！”米果舉起自己的尾指伸到夏妍麵前。夏宸實在厚此薄彼，米果整張小臉氣得緋紅，怨念叢生。
夏妍輕拍米果的手，看她的眼神含義深長，“你就沒有想過他和張戀能做朋友，那是因為他把一切都放下。和你不能，因為，他根本放不下！”
不可能！
米果拒絕聽，不願意把夏宸當作那麽煽情的男人。他不會的，他愛憎分明，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所以他對自己的絕情和狠辣，全是他真心使然！
不想和大姐繼續這麽無聊沒有意義的話題，米果想到今天的目的，“大姐，我想找你打聽個人。”
“誰？”
“周阿姨，林麗的媽媽。”昨晚夏宸提到“夏妍”的時候，頓時給了米果靈感。大姐年紀比夏宸稍長，有些事，她一定印象更深刻。
米果突然打聽她，夏妍奇怪了，她鬆了米果的手，拉了拉肩頭上快要滑下去的寶藍色批肩，“你問她做什麽？”
“我覺得她挺像我小時候認識的一位阿姨。但我不確定是不是她？大姐，周阿姨是在多少年前嫁給她先生的？還有……”
米果一口氣問了許多，此刻這些話，壓在心頭整整一個晚上，反複練習許多遍。就是希望今天不要由於太激動，或者太緊張，結巴得說不出來，或者思緒混亂，沒有問出她最理想的問題。
夏妍被米果問得有些糊塗，伊人妍顏為難，“小果，我先不問你為什麽打聽。但你剛才提到的這些問題，我怎麽知道呢？我隻記得差不多在我十幾歲的時候，周阿姨才出現在我們家的客人名單中。而那個時候，她也正懷林麗。不過倒是聽說林叔叔之前娶過一房，生孩子的時候母子不保，連手術台也沒下。所以周阿姨算是他的續弦。”
近了，她離媽媽近了一步。
這樣的答案幾乎令米果欣喜若狂，但她又很明白，周阿姨是續房這件事，與她會童謠一樣，雖然都在朝自己向往的方向發展，不過對於真相，都很沒說服力。
米果開心，卻也難過，她神色黯然，拜托夏妍，“大姐，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幫我打聽一下周阿姨嫁進林家之前的事！”
“你究竟怎麽了？”米果的過分熱心引起夏妍的懷疑。
不能說，這件事絕不可以告訴任何人。
米果隻好打馬虎眼，“我說了，周阿姨像是我小時候認識的一位阿姨。你也知道，我是孤兒，如果周阿姨真是那人，說不定我可以從她口中知道更多關於爸爸媽媽的事。當然，這事不能叫周阿姨知道，因為如果我認錯了，也少去大家的尷尬。”
夏妍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米果其實是打聽媽媽的消息，她同情米果的遭遇，小小年紀舉目無親。不作多想，她說，“好吧，我看看能不能從別人那裏打聽一些。有什麽消息，立刻通知你。”
米果謝過，並兩三強調不能叫周倩知道。夏妍隻叫她放心，靜等結果就行。
媽媽，如果真是你，能不能求你下次再見麵時，多看我一眼？隻要一眼，把我看進眼底，足夠了！
次日上午，米果又給夏妍打電話。懷孕，嗜睡。正迷迷糊糊，電話響。夏妍極不情願睜開眼，剛接起就聽米果在那頭心急的問她周阿姨的事打聽得如何。
夏妍無奈，她打著嗬欠，聲音裏盡是慵懶的磁性，“小可愛，就算你再心急，也得給我時間呀！再說這種事，不能貿然，弄不好會惹出許多麻煩。”
想想也是，米果隻好失落的說，“那……麻煩大姐了，請你盡量快一些。”
“其實這種事你真的可以直接找小宸。”並不是夏妍推拖，她是覺得，若由她出麵，傳到周倩耳朵裏指定不好。陳年舊事，周倩本來又是續弦，很容易節外生枝。但如果是弟弟，他完全可以利用林麗的愛慕，順利打入林家。到時什麽他想聽或不想聽的，林麗那丫頭一定知無不言。
可想想夏宸的絕情，米果不想再理他，盡管夏妍看不見，電話這頭的米果還是很不開心地板起臉，“我才不要求他！我和他，早就分得一幹二淨！”
結束通話，米果來窗邊站。傻傻看著那片無垠的天，黯然神傷。
許瑋今日回來，百忙之中仍不忘督促米果的學習。
錄音棚內。
下場比賽是十進七。目前的十位選手，風格迥異，各有特色。由於上次比賽出了狀況，米果自信心受挫，今日演唱，很不理想。
走出試音間，看大家臉色都不對勁，往日說話幽默詼諧的經紀人先生也抿嘴不語。
米果緊張，心尖不自覺就縮在一起。她咬著下唇往幾人走，霧氣騰騰的眸子泄露她的惶恐。
“小哥哥……”
許瑋正坐在調音機前，耳麥早被他取下來放在一邊，他抬眼看米果，擔憂嫋上遠山似的眉。
“雖然你有很好的音準，但進拍是個大問題。關於這點，你究竟清不清楚？”他語氣難得嚴肅。
之前，米果在節奏上的問題狀況不斷。許瑋想，或許是她緊張的原因。也有可能是拿到新編曲不適應，演唱不流暢導致。可練習那麽多次，又賽完那麽多場。對於慢拍或搶拍這個就連業餘歌者也被不允許犯的錯卻接二連三出現在米果身上，許瑋不打算再容忍了。
此時室內還有幾人，許瑋的助理、經紀人、音樂總監，他們齊刷刷看麵紅耳赤的米果。好像米果犯下這樣的基礎性錯誤，他們也不能接受。
米果內疚，那麽多人無私的幫助自己，可她太不爭氣！覺得很抱歉，米果低下頭。她小手交握在身前死死地揪著，蒼白的指節都快絞斷了似的。
“說說，你究竟怎麽回事？”不打算再像之前那麽縱容她，許瑋語氣加重，看她目光如炬。
慢慢的，米果抬起臉來，她清澈的眸，此時早已泛起楚楚可憐的淚光。
“小果，你演唱時究竟有什麽困難？是沒辦法把握這樣的曲風？還是覺得呼吸強弱轉換影響你發揮？再不然演唱時你有哪些不舒服？你都說出來！你不說，我們沒辦法根據你自身的原因找出問題點。”音樂總監四十來歲，性格極好，又很惜才。對於米果這種創作型的歌手，他尤其喜愛。此刻米果就好像他手裏的藝術品，他希望展示在眾人麵前的米果，除了保有她最初的那份璞玉純真之美以外，還會被雕琢得完美無缺。
麵對一雙雙關心的眼睛，米果沒辦法再隱藏，她含了淚的雙眸看著許瑋，凝噎，“我左邊耳朵聽不見。”
“什麽？”經紀人不可置信尖叫。
總監那雙細長的眼也瞪得大大。
靠在位子裏的許瑋身子陡然僵硬坐直，鷹眸流轉驚詫光芒，“你說你耳朵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