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我不幫你幫誰
回去的路上。
“怎麽了？看你悶悶不樂的。得到那麽高評價，應該開心啊！”正開車，身邊向來性格開朗的女孩卻一句話不說，許瑋奇怪了，抽空偏過臉來看她。
米果心口沉得喘不過氣，她歎息，透過前擋風玻璃看浩大的車流，“小哥哥，你說女孩子進娛樂圈，是不是不付出點什麽，真就一點機會也沒有？”
“這就是娛樂圈的現實，其實不止女孩子，連男生也一樣。”許瑋坦言不諱。
“那你呢？”米果驚異看他。
許瑋笑，他有兩排整齊的牙膏，一直是國內某著名牙膏品牌的唯一指定代言人。
“我入行早，況且很多東西是我用實力換來。所以沒碰上那種事！不過被公司叫去陪飯局倒常有。”
“陪飯？”米果知道有許多女明星會被派到這種場合，沒想到連男明星也有。
許瑋平靜說，“不否認那群人以男士居多，但富婆也比比皆是。你想想，她們的男人出來玩女人，她們能玩什麽？不就長得好看的男人。反正丈夫出軌，她們也可以不忠。大家各玩各的，而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男女生。在那個圈子，夫妻倆碰麵是常有的事。上次我還聽說兩口子就在酒店相鄰的兩個房間，和自己的情人玩得很嗨，不過沒料到過來的時候正好碰麵。”
“啊，那多尷尬！後來呢？”米果被許瑋爆出的內幕驚呆了。
“後來兩人就裝做不認識唄，摟著自己的小情人，各走各的。”
“好髒！”米果都起雞皮疙瘩，娛樂圈歪風邪氣太盛！
想到剛才許瑋提到他也陪飯，米果忍不住又追問，“小哥哥，叫你陪飯，那些人有沒有動你的主意？”
“有。”許瑋大方承認。
他再次偏臉過來看米果，眉宇些許擰起，“不過我說過，幸運的是我入行早，當時的娛樂圈並不如現在這麽肮髒。隻要我不想，她們也客客氣氣，不會再要求什麽。後來我就和公司約定，想要我繼續替他們賺錢，那就別再把我搭進那種無聊的飯局。”
“他們同意嗎？”那些人全是大人物，投資方，動轍大手筆砸錢給他們娛樂公司，衣食父母的關係，不能得罪。
許瑋柔和的笑，“所以我說，實力才是和對方討價還價的資本。那時他們也是看中我的才華，我不僅能在台上發光，也能在幕後為公司掙許多錢。如果他們把我雪藏，我還可以把我的創作賣給對手公司。這樣一來，他們損失會更慘重。”
米果了解，“看來這個圈子，實力真的很重要。”
“現在的娛樂圈模樣是敲門磚，才藝更能錦上添花，但這些都隻針對半吊子。假如你有真正的實力，足夠令人佩服，那麽發光隻是早晚的事。”
許瑋相信，米果將來一定也是吃娛樂圈這行飯的人，現在多給她講講行業規則，不會錯。
米果點頭，虛心接受，“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往後還請小哥哥多教教我。”
許瑋卻樂了，“說得那麽見外幹嘛？就咱們現在的關係，我不幫你幫誰？”
米果眼珠轉轉，借機說，“既然小哥哥那麽疼我，那……能不能也幫幫我的朋友？”
“誰？”許瑋正經地問。
“心然，還有……亞珍。”先前黃亞珍的話，每字每句都刺痛米果的心。是自己不對，明明有這麽好的資源，卻處事不周，沒想到替兩位好友牽線搭橋。在這個圈子，緋聞幾把，炒作一翻，出鏡不是難事。出鏡多了，人氣自然就旺。一旺起來，後麵就簡單許多。
許瑋微微眯眼，他停頓片刻，似在思考，最後才說，“心然可以，至於你那亞珍，我不想和她有什麽交際。”
怎麽連小哥哥也這樣說？
“為什麽？你和亞珍一共沒見幾次麵，怎麽聽你的語氣好像不喜歡她似的。”米果好困惑，為什麽身邊的人，夏宸，還有小哥哥，都對見麵沒幾次的黃亞珍抱那麽大的抵觸情緒。
許瑋毫無隱瞞自己的喜惡，直接說出他的觀點，“她那人雖然我沒見幾次，人也漂亮，不過心機很深。如果可以，我倒是不太希望你和她過多接觸。”
“你從哪裏看出她心機深？”
“從她說話，還有她看人的眼睛。你該知道，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像你這樣的幹幹淨淨，一看就知道是張白紙。可她不同，她眼睛裏裝了太多東西，很深沉，又很強烈，那不是一個好女孩應該有的。或許我的觀察有失偏頗，但既然她給了我那樣的印象，我就不打算再接觸她。也不想了解更多來改變我最初的想法，我隻有一個觀點，不和那樣的人打交道就行。”
夏宸、小哥哥、曉哥，閱曆豐富，不同行業裏的領軍人物。他們心裏都有一麵明鏡，將一切看在眼裏。而自己，涉世未深，意氣用事。是不是，真被亞珍最初的美好而蒙蔽了雙眼？看來今後與亞珍，還是保持些距離吧。
今天許瑋特意騰出一天時間陪伴米果。兩人在巧克力屋吃了午餐，之後又躺在玻璃小屋前麵的草坪上，享受難得的休閑時光。
春意漸濃，光禿的枝上抽出翠嫩的芽兒。微風吹來，撩起一層一層青草的幽香。
正閉眸小憩，米果的手機突然響。她拿起來看，對方是改編自己小說的編劇。接起電話，對方說是劇本已經編寫完成，請米果過目。
“好，在哪兒見？”約好時間和地點，米果收了線，開心的把好消息告訴許瑋。
“我送你過去！”許瑋與有榮蔫，從草地上一躍而起，想送她過去。
不過米果卻擔心，這一切都由夏宸出資，剛才電話裏編劇也說要請夏宸一起過去。所以……
“小哥哥，我自己過去就行。很快回來，你就在這兒等我吧。”不知道該拿什麽心情麵對夏宸，分手足足一周，他過得好嗎？而且，米果不希望兩個男人碰麵，她怕那局麵沒辦法hold住。
也許是從米果擔憂的眼色裏看出她的為難，許瑋剛還清澈的笑容，絲絲凝結。他沉默，眸子裏有濃得化不開的憂鬱。
“小哥哥，我保證，談完劇本的事，我馬上回來。對我，你應該放心！”知道他擔心什麽，米果不得不向他保證。
許瑋淺蹙眉心猶豫少頃，才沉吟道，“好，我等你。”
不想讓愛丫頭擔心，那樣，自己也會不快樂！
他的大度令米果感激，搭上出租，米果飛快往約定的咖啡廳趕。一路上，米果心情忐忑，即將麵對夏宸，她卻覺得沒臉見他。就好像自己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一樣，心虛得很！
怎麽會這個樣子？
撫住胸口，米果無聲問自己。
很快，米果來到約定地點。成行濃密的樟樹，縷縷散發出刺鼻的清香。眼前是家頗具北歐風格情調的咖啡屋，店外排著疏落有致的黑色鐵架。
門上吊著風鈴，米果走進去，風鈴叮叮叮，悠揚吟唱。
“歡迎光臨。”服務員迎上來，在聽米果說與人約好後，親切地將她帶至早就有人等候的隱蔽包間。
米果跟她後邊，越來越近，清楚看到兩個男人。正麵那個戴著黑框眼鏡，年齡四十歲上下，模樣看著有些憨。而背對她的那人……
“你好，米小姐。”從編劇的麵部反應裏，知道米果來了，助理回頭，客氣的站起來問候。
“你好。”
不是夏宸！
米果說不清此刻心底一空的疼痛感是輕鬆，還是失落。
幾人簡單寒暄，互相認識之後，紛紛坐下。
“夏宸不來？”米果忍不住問。
助理表情有些為難，他微有停頓。米果猜，他一定是在遣詞造句，以免說錯話。或者是傷害自己，或者傷害他老板。
“夏總最近實在太忙，各個國家來回飛。”
“我知道了，比起來，我這事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米果的語氣裏有點點自怨自艾，助理聽出來了，趕緊解釋，“不是的，把米果小姐的小說搬上屏幕，這是我們不留餘力必須要做的事！而且還是按大事來抓！”
他說得實在過於忠貞，反而顯得很假。米果噗嗤一聲笑，“得了吧，他肯為我翻拍小說，我就已經很知足了。而且，我很感激。真的，非常感激他！”
“那……咱們現在可以說說劇本的事麽？”編劇適時插話進來，將兩人往主題上帶。
米果將劇本看了個大概，小說的核心骨沒變，或許是夏宸授意，劇本幾乎保持了小說原貌。這一點，米果開心，也很感謝辛苦的編劇們，“把我一部不怎麽樣的小說改成如今這麽精彩，你們一定廢了不少的勁，真是太辛苦你們了！”
“米小姐說哪裏的話！你的小說情節連貫，高潮迭起，主線和副線都相當明確。在你已經如此成功的基礎上，我們隻是稍加幾筆拉長整個故事結構，其實沒做什麽！”編劇說話和善，也過於客套，米果不擅與這樣的精明的人士打交道。之後的事，全由助理與編劇磋商。
幾句之後，基本算是定下來。
助理拿起劇本放進公文包，米果也將劇本小心地拿在手上。助理看了看正低頭收拾滿桌子紙頁的編劇，他清咳兩聲，這才看米果，“米小姐，你……有什麽話要我帶給老板麽？”
雖然不清楚老板和這個小女朋友之間發生了什麽，但助理確定，兩人的感情一定存在問題。這些天，老板臉色陰沉，手段狠辣。有幾位高管因部下犯了些小錯，也被老板誅連九族一並踢出公司。人心惶惶的日子，的確很忙。忙什麽？忙著開會。大老板整日開會，而開會的目的不外乎訓話。但凡有人稍有不慎觸犯龍鱗，即被老板冷酷地趕出公司回家吃自己。
好可怕！
公司裏人人自危。伴君如伴虎，與總裁走得最近的助理先生，往往是站在虎口那個。所以，為求自保，他必須找出症結所在，盡快改善不利於已的局麵。況且，這最後一句話，是老板交待必須要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