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艱難的抉擇
出什麽事了？
坐上出租，米果惴惴不安，心跳得厲害，總覺得有什麽要發生似的！
電話裏，他聲音那麽冷，陰森森的仿佛要索她命似的。可問他出什麽事，那男人又把電話斷掛。米果心髒蹦蹦亂跳，有很不好的預兆。
半個鍾後米果趕到公司，她在樓下，沒工作證，保安人員不讓進。給夏宸打電話，他派來一位助理接她上樓。米果是在一幹人等打量的注目中坐進總裁專屬電梯。
“哎，他叫我來什麽事？”電梯裏，米果問身旁的男人。助理先生之前見過，還來別墅送過自己手機。在公司裏，他與夏宸走得最近。
助理搖頭，“不太清楚，不過總裁臉色不太好。”
助理用一雙“自求多福”的眼睛對米果默默送去祝福，一切都詭異得令米果想要尖叫了。她覺得，一定是有什麽事發生，或者，即將發生什麽事！
又在幾位秘書熾熱如火的目光下，米果隨助理走進總裁室。
叩叩，助理輕敲兩聲，他推開門，“夏總，米果小姐到了。”
隨後，他退出辦公室，可憐地看了米果一眼，腳下逃命一樣的趕緊溜。
心髒跳得都快蹦出嗓子眼，米果進去。夏宸正坐在電腦後，他好看的臉依舊如米果記憶裏那麽冷酷，隻抬起眼皮淡淡掃著走進來的人。
米果不著痕跡深呼吸，盡力穩住心跳，“夏宸，我來了，找我什麽事？”
“什麽事！”他咬著這幾個字，突然抓起案頭上的文件，像手榴彈一樣往米果甩。
米果“啊啊”尖叫，又跳又蹦地躲開，看腳邊的藍色文件夾，米果撫住蹦個不停的胸口，後怕地問，“夏宸，你這是做什麽？”
“還好意思問我！”夏宸氣不打一處來，他驟然站起，看她雙眸如火，“我還想問問你，你拿我的身份證做過什麽！”
身份證？
米果被他問懵了，想了想，她驚詫了眸色，“莫非貸款公司這麽快就找你還錢？”
“你有用我的身份證貸款？”夏宸狹眸瞪大，不可思議看幾步外的女人。
完蛋了！
米果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她害怕地縮緊肩頭，看夏宸臉色越來越沉，一雙咄咄逼人的雙眼仿佛在警告她，如果不說實話就把她從身後的窗戶丟下去！
她咽了口水，囁嚅道，“我……我隻那一次。而且我都要還錢了，真的，這月十五號領了稿費我就可以還清。”
“你貸款做什麽！”此時，夏宸都快憤怒得把眼前可惡的女人給撕成兩半。他雙臂撐在老板桌上，明明俊逸無儔的臉，神情凶神惡煞。
米果微微嘟嘴，小聲說，“我在二環買了套房子，首付三成還差一點，我又沒正式工作，銀行不給放貸。於是……我就找貸款公司了。”
說到後麵，米果的聲音幾不可聞。
夏宸已經被她氣得狂躁地耙了耙頭發，他惡狠狠盯著米果看，口氣不善，“你要錢不知道找我？”
“我買自己的房子，為什麽要找你？”那房子是打算離開他後，自己一個人的小窩，才不要和他有任何關係。況且，米果一點也不想收他的錢，包括那間品牌服裝店的收益，雖然大姐有給她一張卡，可那裏麵的錢，米果分文未動。她想要的東西有許多許多，但，她都想靠自己的努力來換取。
“好，很好……”夏宸點頭，反複緊咬那幾個字。
而米果聽出他的“很好”，其實是一點不好。
“我保證，我這月領了稿費就能還他們錢，真的，決不拖欠一分，你的信譽更不會受影響！我發誓。”米果雙手合十舉在麵前做可愛的求饒狀，請求夏宸枉開一麵，不要和她計較。反正錢那窟窿，能補上的。
況且，如果不是他把自己的身份證押他那裏，自己也不會打他身份證的主意啊！
“好，這事先撇開。再來說說你還用我的身份證做了些什麽好事！”夏宸咬牙，鬢角青筋都在鼓動。
想起今天李隊一行來查他寫黃色小說，這輩子，活了三十年，還從沒如此丟臉過！
越想越氣，夏宸看看案頭上的東西，攥緊的拳頭緊了又緊，真想又拿什麽砸過去。
還有啊？
米果不敢往前靠近一步，她隻原地站著，翹起眼角看窗外的天，抓耳撓腮想了許久，搖頭，“沒有了，我就隻用你的身份證貸過一次款而已，而且隻是小額。”
“真沒有？”他聲音陰森森的冷。
聽他這語氣就肯定有！
“不忙，我再想想。”坦白從寬，為了爭取寬大處理，米果要他稍等，再仔細地想。
可腦子裏把近來的事過濾N遍，依舊想不起還用他身份證幹過哪些“壞事。”
唉呀，怎麽想不出來？一定有，再想，否則他不可能特意把自己叫過來！先前貸款的事，完全是不打自招。後麵，一定還有什麽在等著自己！
是什麽，是什麽？米果拚命的開動小腦筋，可惜，真是什麽也想不到。
想著反正要分手了，心一橫，牙一咬，米果幹脆問，“還有什麽？”
夏宸的臉色沉得都快滴水，他勾起指頭，在堅硬的紅木老板桌上敲了敲，“你寫小說用誰的身份證？”
“啊，對了，我記得了。我這本小說注冊作者的時候是用你的身份證！”經他提醒，米果恍然大悟。
不過，她並不認為有什麽不對啊，所以她說，“誰讓你沒收我身份證又不還我？我沒身份證，隻好用你的了。”
“你什麽時候偷走的？”夏宸都在咬牙切齒了。
話說得這麽難聽，什麽叫偷呀？米果不樂意，但確實用了他的身份證，所以她怯生生回答，“就……就在你洗澡的時候，我翻你皮夾。隻是這也不能怪我呀，誰叫你的皮夾裏隻你有的身份證卻沒有我的。如果你把我的身份證放你皮夾裏，我指定用我自己的，絕不麻煩你！不過，你事你怎麽知道？”
說了這麽久，米果終於發現了問題的重點。他怎麽突然問起寫小說時注冊的身份證！
她膽子不小，想著警察們看他的異樣眼神，夏宸勃然大怒，他從桌子那頭衝出來，龍騰虎躍似的。米果嚇了一大跳，他好看的五官凶起來顯得猙獰，就像要打自己一樣，米果忍不住就連連後退。
“你用我的身份證寫黃色小說，人家警察找上門來了！”這個蠢女人居然拿自己的身份證去幹那事，讓人家以為他堂堂一跨國大集團的BOSS竟然還寫黃色小說，丟臉丟到家了！
夏宸衝過去，揪著米果的耳朵就往跟前扯。
“啊……疼啊……”米果失聲尖叫，捂住耳朵往他的方向去。
看她疼得都快跺腳，夏宸終於放開。米果揉著火辣辣的耳朵看他，如水的雙眸早就泛起迷離的水光，霧氣騰騰。
她蹶嘴，還是沒有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們找你做什麽？”
夏宸氣得快要仰天長嘯，“涉黃，要被請到局裏喝茶。”
“啊！”終於，米果反應過來，“他們要逮你？”
“逮你！”夏宸糾正。
“可我沒寫什麽呀！”米果慌了，雖然有聽編輯說目前是淨網期間，但比起曾經寫的小說，現在這篇已經很清水了。
“還沒寫什麽！”夏宸怒其不爭，他忿忿轉身，去角落的沙發裏坐下，目不遠遠如錐盯著她，“你那什麽亢奮、緊致、什麽……我都不屑提！”
想起第一次看她寫的那些情色片段，夏宸沒好氣的說。
“那現在怎麽辦？”他都十萬火急打電話叫自己過來了，米果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也衝過去，在他身旁坐下，“夏宸，你可得救我，我不想坐牢！”
況且為了這麽點事坐牢，忒不值了！
“現在知道怕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夏宸眸子撐起一抹鄙夷，涼涼的聲線令米果聽到一種透心的寒，仿佛他要和自己撇清關係。
米果苦了一張小臉，肩頭耷下來，說得幽怨，“你以為我喜歡寫？都說了全是被讀者逼的！他們想看船戲，我隻好滿足啊。”
“他們叫你殺人，去不去？”
“不去！”這次，米果很肯定地搖頭。
雖然他們是衣食父母，但殺人放火的純刑事案件，不做。
夏宸簡直恨鐵不成鋼，“李隊說了，故意在網上傳播淫穢信息，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我不要，我不想坐牢！”米果使勁搖頭，她挪過去，緊緊挨著夏宸坐，小手扯他的衣袖，眸子裏柔出一汪乞求的水色，可憐巴巴望他，“夏宸，救命啊，我不要坐牢，不要不要……”
“要我幫你可以，不過，你聽我話不？”夏宸眉宇緊擰，一本正經問。
“聽，我一定聽話。”米果飛快點頭。
夏宸想了想，“你也知道我和那群人的關係，如果涉案人是我妻子，僅僅隻是涉黃，又不是殺人，問題不大。”
“嘎？妻子？”米果杏眸大睜。
夏宸蹙眉，眼角下斜45度睥晲身旁的人，“不然以我這種冷漠的性子，憑什麽幫外人？你要知道，人情這種事，比欠錢還嚴重！”
話是這樣說沒錯啦，可……
米果小手依舊無意識的扯著他西服的袖子，她皺成苦瓜般的小臉，卻低下頭咬唇深思。
要當她妻子才能免受牢役之災？可是，也不想做他妻子呀！若不是由愛結合的婚姻，很難走下去。痛苦的會是兩個人！而如今的事實就是，他，一點也不愛自己。可如果要坐牢？那……一切似乎都還是可以再商量。怎麽辦？米果愁眉不展，陷入深思。
夏宸不急，等她考慮。
許久之後，米果終於抬眼看他，她抿了抿唇，說得委屈，“我想過了，還是……把我抓進去吧。不過請你托個口信給他們，請他們在裏麵一定對我關照點兒。”
夏宸鷹眸大睜，“你寧願坐牢也不願意嫁我？”
被他逼問似的，米果心尖劇烈抽痛一下。她不自覺就感到後背爬上幽幽涼意，在他錚錚的目光下，嗓子都發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