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鍾啊,你在說什麽呢?侄子這才在家待了多久啊?連三天都沒過,你這就要攆人家走了?你這是幹嘛呢?老糊塗了?”一旁的舅媽打抱不平道。
鍾國權眉頭緊鎖,怒嗔道:“你個婦道人家,沒事多管什麽閑事?我這麽說自然不會還他,再說了,他回來不就是為了他爸的書信嗎?現在給他了,其他的也沒什麽了吧?”
麵對二舅這番說話,我一時間也是啞口無言。這……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二舅看上去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我正準備開口問些什麽的,卻被二舅直接打斷。
“等下我會叫你舅媽送你們的,路上小心點,留下來也沒什麽可待的,隻會讓我想起那個不聽話的弟弟。”說完,二舅放下了碗筷,氣憤的走了出去。
麵對這樣的情況,我也是一陣沉默。我舅媽也是一臉的為難,看著我,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才好。
“沒事的舅媽,我們吃過飯就走。”我勉強的笑著,想讓舅媽寬心。
“你就別這樣說了,我心裏難受,以後有機會就回來,舅媽一定歡迎你……”說道這裏,我舅媽已經哽咽了。
一頓午飯,就在這煽情之中悄然結束。可到頭來,我居然是被攆了出來,心中雖有不甘,但我也能理解我二舅的心情,這一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隻是不想再把我們沾染進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四周的街道都十分熱鬧。有唱小曲的,還有敲敲打打招生意的,可我卻完全沒有了性質,低著頭,一心想要往前走。
“哎呦我就是氣不過,你說你二舅算什麽二舅啊?這累死累活,拚上性命的幫他一次,到頭來我們還被驅逐,這樣的待遇,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還真是有意思,我跟你說啊,我感覺,他就是為了獨占功勞,所以才把我們支走的……哎,可惜……”南宮慕在一旁一陣嘀咕。
我卻沒有作任何的回應,雖說南宮慕說得難聽,但卻不失為一個真正的事實。
“你能不能閉嘴,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再說,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雨瑤挺不下去了,對著南宮慕怒吼道。
南宮慕頓時啞了,頭高望著自行的哼著小曲,作出一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又是一路沉默,一旁的小刀若有所言,可每次嘴微張,可卻就是沒說出口。最終還是雨瑤主動開口:“義航啊,你看這天色不早了,再說我們也沒那麽慌著回去吧?要不在這住一天?”
雨瑤一時間說到我的心裏去了,哪怕是被我二舅送客了。但我還是想在這屬於我的家鄉,好好的待上兩天,從小到大,我都是身處異鄉,眼看著回來了,卻不甘心就這樣走了。
“開什麽玩笑?這種傷心地還有什麽待的,依我而言,速速離去才是上上之策。”南宮慕一臉堅毅的說道。
可說完之後,還是將頭低埋,自行躲到了一邊,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雨瑤早就看南宮慕不爽了,隻要南宮慕再過多言的話,自然少不了一頓狠揍。
“要留就留吧,省得留下了什麽遺憾,你說是不呢?”小刀冷笑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我沒有任何回應也沒有讓任何的表情,看來還是小刀懂我,知道我的心中所想。
很快我們便找了一家旅店,環境勉強,在這鄉間算是比較不錯的了。
“看來你也覺得不甘心啊,這樣吧,南宮慕,你先出去一下。”小刀轉頭示意南宮慕出去。
南宮慕當時就不樂意了,挺直了腰板,眉頭微皺道:“誒,這什麽意思啊?歧視我是吧?有什麽是我不能聽的?我們還是不是一個team了?”
“不是。”小刀和雨瑤均是同時說出了這話來,把一旁的南宮慕氣的不輕。
“嗨呀,你們真的是……我今天就還不出去了,我要看看你們能弄出什麽名堂來。”南宮慕硬氣的說出了這番話來,可也是說完的瞬間,他眉心冒出一陣冷汗。
隨即他便轉身開溜,背對著我們大嚎道:“不參與還不行了嗎?就跟誰稀罕似的。”
等南宮慕出去之後,小刀主動開口道:“有些事情,你憋在心中也是沒用的,不如說出來,大家一起分擔一下,不是更好嗎?”
雨瑤沒說話,隻是略有失望的望著我。我深吸了一口氣,略作搖頭,隨即勉強的開口道:“算了,沒什麽的。”
“哼,也隻有你自己最清楚?真的沒事?我相信你一開始就在懷疑你二舅了吧?在他攆你走的那刻起。”小刀說話一針見血。
我聽完之後,心中一陣波瀾。但依然裝作不知情的樣子,遲鈍的搖了搖頭,表示否定小刀的話。
“看來還是要我來戳破你,你也發現事情的蹊蹺了對吧?這一切不是太順利了嗎?你覺得一個中醫,他有什麽樣的能力,他能做到殺害這麽多人?難道你沒發現?他就算是毒了工地的施工者,那也讓他心中不安很久,還主動的懺悔,可就是這樣一個男子,他竟然能殺人?你相信嗎?”小刀對著我怒吼而出。
我一個勁的搖著頭,雖說小刀說的這個我以有察覺,但我就是不能接受。而一旁的雨瑤卻是怒推了小刀一把,不解的問道:“你這是幹嘛呢?你這明顯話中有話,什麽意思?你難道懷疑是義航的二舅?你真是夠了,他二舅隻是因為把我們攆出來了,所以你就懷疑她?”
小刀沒有對雨瑤回應,看著我默不作聲。他率先一人走了出去,雨瑤喊了他兩聲,他也沒有回頭。
雨瑤則是陪在我的一旁,寬慰著我說到:“你別難受了,他們也真是的一個個都是神經病,你放心吧,我相信你可抉擇。”
聽雨瑤這麽一說,我眼眶已然晶瑩了,頓了好半天,我才勉強的憋出一句:“你出去吧,我想要一個人靜靜。”
雨瑤本來還想要說什麽的,但也憋了回去。微微歎氣一臉的擔憂,但是還是選擇轉身離去。
我則是一個人躺在了床上,鄉間的旅館不想大城市的酒店,並沒有那清新劑的味道,有的隻是那房屋潮濕所引起的特別味道,說不出那是好聞還是難聞,有點類似於輕微的煤氣泄露一般。
就這樣,我一趟便是一個下午加晚上,中途雨瑤有來叫我去吃飯,可我沒去。一直到第二天一早,我的房門再次被敲響。
“義航,既然沒什麽可待的,不如就走吧,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難道不是嗎?”是小刀的聲音。
我拖著沉重的身子,去將門給打開。小刀對著我淡笑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又開口道:“看你愁眉不展的樣子,說吧,差了南宮慕多少錢啊?要不要我幫你平攤?”
小刀似乎忘記了昨天的事情,又是嬉笑的跟我開起了玩笑。我也莫名的陪笑著,沒有說話,但是也打算選擇離開,說是離開,卻可以說是逃避。
就這樣,我們離開了旅館,一行徒步向北,打算直驅車站。可就在路過集市之時,不少群眾都圍聚在一個布告欄的前麵,議論紛紛。看起陣仗,應該是有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誒誒,我們快去看看啊,義航,去看看有沒有我們啊,快快……”南宮慕興奮的上竄下跳的,直奔布告欄而去。
我則是麵色沉重,心中不怎麽願意去那個地方。可一旁的雨瑤也拉著我朝那方向而去,擠進擁擠的人潮之中,布告欄上麵的信息一覽無餘。
“請各位民眾放心,靈異死人事件的主謀已經尋到,一切都是人為,於昨日被政府部門進行拘捕。”
“嗨呀,終於是天下太平了,我就說是人為的吧,果然是,現在好了,天下太平嘍……”
“天下太平?你們還不知道吧?今天一早,我聽聞村口的老張說,又有人死了,那死像可慘了。”
當這聲音入我耳後,我頓時不淡然了。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難道還不該結束嗎?那擠壓在我心中的事情瞬間爆發了。
我發瘋似的朝著遠處跑去,難道一切都如我心中所想?難道真得如小刀所說的那樣?我不甘心,不願意相信,但事實的真相卻就在眼前。
“義航,義航,你等等我們啊……”後麵傳來雨瑤他們的聲音,可他們越是呐喊,我的步伐越快。
一直到我精疲力竭,我才緩緩停了下來。該來的還是要來,該麵對的就應該去麵對。
“哎呦,哎呦我去,你跑這麽快幹嘛?你這……誒?這地方不是……不是你二舅家不遠處嗎?”後來居上的南宮慕大呼著氣說道。
而小刀和雨瑤也都趕了上來,小刀對我點了點頭,一臉認真道:“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該指證的就得指證,不能讓其逍遙法外……”
雨瑤和南宮慕都是一臉懵逼,顯然沒懂小刀的意思。我長歎了一口氣之後,也認定了心中的選擇。
“回去的時候,大家都自然點,你們都別說話,由我來說。”頓了半天,我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