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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雨中琴聲連 戒指引猜疑

  半個月過去了,雨還在不停的下著,即使停了半天,可是太陽還沒有出來就又下了。二疤頭在草棚裏看到外麵的水稻已經發黴了,扒開草垛看看水稻已經在梢頭上發芽了。二疤頭不知道怎麽辦,眼看到手的稻穀馬上又要完了,二疤頭祈求老天爺不要再下雨了。


  惆悵的時候,哪裏也去不了,什麽也不能幹。二疤頭拉起了二胡,悠揚的琴聲從草棚裏漂了出來,拉了一段《流浪兒》後有拉了一段《想斷腸》。隨著《想斷腸》的琴聲,想起了夏子珍,想起了當年和夏子珍在一起的時候是多麽的甜蜜多麽的開心,時光如梭,日月輪回,現如今物是人非,想到一河之隔的夏子珍,她在忙什麽呢。


  農村裏到下雨時候,女人做針線活,男人在一起打牌。別人家的水稻都當天連夜打完進倉了。無所事事就是娛樂。


  夏子珍此時也在家裏做著針線活,縫縫補補。不遠處,一河之隔的草棚裏傳來的二胡聲打斷了夏子珍的思絮。她停下手中的活,眼睛盯著外麵的連綿不斷的細雨,《想斷腸》的胡琴聲讓夏子珍心裏酸酸的。想到二疤頭這些年對自己還是一往情深。再想想二疤頭的水稻應該是沒有收獲了,他以後到底怎麽過呢。思忖的時候禁不住歎了一聲,想想以前美好,想想現在的失落,無奈與無助,眼睛裏悄悄的濕潤了。


  細雨不斷,思念不斷,二疤頭心裏五味雜陳,翻江倒海。隨著心情的變化,手裏的琴聲也在變化,或是思念或是怨恨,或是暢想或是掙紮,或是勵誌或是報複,跌宕起伏的琴聲,抑揚頓挫的音樂,夾在雨裏,裹在風裏,洗滌著人們的心靈,渲染著人們的耳朵。


  胡玉橋打牌賭錢回到家裏,抖落了身上剛剛脫下的雨衣,其實也就是一塊塑料布。泥濘的鄉間小路讓他的鞋子占上了很多泥巴,夏子珍讓他脫下來順便刷一刷。胡玉橋沒有出聲,夏子珍看看他,也沒有說話。


  夏子珍心裏想胡玉橋這些天對自己不理不睬的很不正常,於是想試探著問問。豈料胡玉橋到是先開了口:“是你讓雪佳去學習二胡的呀?”語氣很是有點責怪的意思,今天好像是比往後膽子大了一點了。


  “我沒有讓他學,是他自己想學的。”夏子珍沒有抬頭繼續做著針線活。


  “你為什麽不阻攔呢,學那個東西有什麽用,你看玉樓現在的生活,學二胡能有出息嗎?胡玉橋雖說憋了一肚子的氣,聲音好像有點硬,但是還是不敢大聲的說。


  “他的生活現在是不好,但是也事出有因的,他不是不想幹,也不是沒有出息的人,隻不過是老天爺老是捉弄他。你也不能小看人家,你有出息,整天也不就是刷鍋洗碗的料嗎?還喜歡打牌賭錢。”夏子珍顯然很不想聽到胡玉橋對二疤頭的埋怨與責難。


  “學點文化不好嗎?我們都是沒有文化害的,你偏偏由著雪佳去學那什麽破二胡。”


  “你怎麽這樣想呢,學點藝術不好嗎?還有你這樣對待孩子的嗎?”


  “我對孩子不好,你對他好,我看那,就是你想讓雪佳去學的,我知道你的心裏.……”沒有說完又不敢在接著說下去。


  “我心裏怎麽啦,我是為孩子好,胡玉樓雖然窮,雖然現在這樣,但是你可知道他收割水稻那天是怎麽把水稻弄回家的嗎?大家都看見了,他也掙紮,他也在拚命的幹,你看見了嗎?幸虧是你哥哥,你就一點不心疼啊?”夏子珍雖然這樣說,但是語氣並不像以前那樣,好像是在說理由給胡玉橋聽。畢竟她要注意分寸很胡玉橋心裏感受了。


  “我不心疼,你心疼行了吧?”說完話一頭鑽進裏屋。夏子珍回頭看了看,:“你不要這說行不行?他是你哥哥呀?”


  “當年他要是死在外頭就好了。”胡玉橋從裏麵冒出了這樣的話。很顯然胡玉橋心裏對二疤頭充滿了說不清的愛恨情仇。


  夏子珍停下了手中的活,眼睛朝裏麵望了望,沒有再說話。她知道如果再說下去就是吵架了,於是叫一聲雪佳,讓雪佳別玩了寫作業。雪佳兄弟兩在屋子裏麵玩著,聽到爹媽的說話,其實他在心裏也在嘀咕,於是抱打不平的對胡玉橋說:“二伯伯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很好的,人也好,二胡拉的那麽好聽,雖然他的腰不好,但是他也沒有懶著不幹呀,你以後不要這樣說他好嗎?”語氣中有點哀求也有點對胡玉橋的不滿。


  胡玉橋撇了一眼說:“你做作業去,沒你的事情。”說話有點狠,也隻有對孩子這樣能狠起來了。


  夏子珍拉起雪佳到廚房,說幫媽媽燒火。


  雪佳小臉蛋被鍋堂裏的火烤得通紅,回籠煙讓原本不大的廚房像是上了霧。


  忙碌中,夏子珍發現雪佳在玩著什麽,她好奇的過來看看。雪佳連忙把手放在背後,夏子珍問是什麽東西,雪佳搖搖頭說沒有什麽。夏子珍硬是要了過來一看,是玉戒指,這一看不打緊,讓夏子珍嚇了一跳,連忙問是哪裏來的。雪佳如實的說是二伯伯給他玩的,他平時沒有舍得玩就收藏在家裏,沒有人的時候才拿出來玩玩的。


  夏子珍連忙讓雪佳收好了,不能讓任何人看見,就連胡玉橋和雷佳也不能讓看見,雪佳不理解的也很聽話地點了點頭。


  夏子珍陷入了沉思。


  夏子珍可在想,這個東西好像在哪見過呀,怎麽和他爹夏立人的煙袋鍋子上的吊墜差不多呀?以前從來沒有在意是什麽,對了,上次看見他爹的煙袋鍋子上好像沒有了這個東西,難道是他爹的東西嗎,怎麽到了二疤頭的手裏呢?她感到事情很是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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