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節你好像有恐男症吧
聽了我這麽地說,尹秀秀扭頭看了許芸一眼,然後又是看了看我,就微微一笑,說道:那就不打擾了。對啦,剛剛我表弟有點兒過分了,我替他向你說聲:對不起!
見尹秀秀這麽地說,我忙嘿嘿地一笑:嘿……既然伊總給道歉,那我就領了!
謝謝孫總!
客氣什麽呀?我們倆可是工作上的老搭檔了!
那好了,孫總,那我就和我表弟先走了。
好的,慢走。
隨後,尹秀秀就轉身又凶了陳亮一眼,說了句:走了,別在這兒丟人了!
完了之後,尹秀秀也就拉著陳亮走人了。
在尹秀秀臨上車前,她又是扭頭偷偷地瞄了我和許芸一眼。
反正,我也沒有向尹秀秀解釋什麽。因為我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必過多的解釋的。
再說,要是過多的解釋的話,反倒是越解釋越亂。
況且現在,我和尹秀秀早就變回了同事的關係。
盡管一度我曾暗暗地對尹秀秀有種心動感,但畢竟我把控住了,我和她之間也沒有發生什麽過於親密的關係,所以變回同事關係之後,彼此也沒有太多的尷尬。
還有就是,尹秀秀本來就有點兒恐男症,所以我想,她也應該對我沒有什麽好感了?
許芸見他們走了之後,她忙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眼,微笑地問道:你真有剛剛那位女士說得那麽厲害嗎?你一個人真能放倒十幾個人嗎?
忽聽許芸這麽地問,我忙淡然一笑:嘿……那隻是她嚇唬她表弟的而已。
可是……許芸又是打量了我一眼,我還是相信她說的,要是沒有這事的話,她也不會亂說的?
我又是一笑,然後轉移了話題:好了,很晚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我也得回去了。
好吧。說著,許芸忙微微一笑,嘿……那我這回真走了哦?
嗯。我忙點了點頭。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酒店和尹秀秀主持酒店的早例會,忽然,我的手機語音提示道:主人,警局給您打來了電話,您需要接聽嗎?
聽著手機語音提示,我忙伸手按下了拒接鍵。因為這會兒在開會,不方麵接聽。
一會兒等會議結束後,我忙搶先擠出了會議室,然後給警局那邊回去了電話:喂,您好,我是大壯,請問您那邊剛剛是不是給我打來了電話?
您是大壯先生?
是的,我是。
那就麻煩您到警局來一趟吧。
嗯?我皺眉一怔,請問……什麽事情呀?
您是不是跟費雪梅是好朋友呢?
是的。
那就對了,那就麻煩您來一趟警局吧,因為費雪梅昨晚在拘留所自殺了。
什麽?!我猛地一怔,像是被驚雷給嚇著了似的,您說什麽?!費雪梅昨晚在拘留所自殺了?!
是的。抱歉,大壯先生!關於這件事情,我們警方是有一定的責任的,所以……我代表警局,先向您說聲對不起!同時,也希望您節哀順變!
靠!人死了,就TNN一句節哀順變?!你們警局是幹嗎吃的呀?!她人在拘留所,怎麽就……就自殺了呢?!
對不起,大壯先生!請您息怒!關於這件事情,我們也不想發生的!隻是……她要自殺的話,我們是怎麽監管,也難以避免的,希望您明白?一會兒法醫就過來屍檢,所以希望您能過來!
待掛了電話之後,我心情極度低落地點燃了一根煙來,淡淡地吸了一口,然後有些木然地拿起手機來,給冼梅撥去了一個電話:費雪梅在拘留所自殺了!
什麽?!電話那端的冼梅震驚不已。
費雪梅在拘留所自殺了!我心情淒涼地重複了一遍。
什麽時候?!
昨晚。
你怎麽知道的?!
剛剛警局給我來了電話。我這就要去警局了。他們說,一會兒要屍檢,所以希望費雪梅的親人在場。
那我也過去吧!
隨便你,你要是想過來的話,就過來看看吧。反正……人都TNN死了,看不看都那樣了。
當我趕到警局臨時拘留所的時候,便見一群警察圍在費雪梅生前的拘留室內。,
我急忙從人群中擠了過去,然後就望見了費雪梅安靜地仰躺在地上,手腕處流了一地的鮮血……
此刻的費雪梅,就那麽安靜躺在那兒,麵色煞白,像是睡著了一般。
想不到費雪梅最終以這種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此時此刻,我的內心盡是內疚!
如果不是我報警的話,她也不會被警方抓來這兒,如果不被警方抓來這兒的話,她也不會自殺……
早知道這樣,我還如任縱她好了,任她吸毒好了,至少這樣,她還能多活幾年,至少在她自己看來是快樂地活著……
這種內疚令我快要窒息!
過了一會兒,冼梅也趕來了。
冼梅瞧著地上躺著的費雪梅,她愣怔怔地凝視了好一會兒,然後隻見她木然地‘噗通’一聲跪在了費雪梅的身旁,隨即,她則是悄然淚下……
冼梅哭得很傷心,但一直都沒有哭出聲來,隻是默默地悶悶地痛苦著,淚如雨下……
屍檢完畢之後,法醫交給了我一封遺書。這封遺書是法醫在屍檢過程中,從費雪梅的口袋裏發現的。
完了之後,費雪梅的遺體暫時被送去了太平間冷藏,要等屍檢報告出來後,確定了是死因,才能決定是否認領屍體。
我當即打開遺書看了看,發現上麵也沒有寫什麽,隻是寫了一行字:我還想去石城看看。
看到這行字之後,我暗自心想,那就等化之後,將她的骨灰盒送去石城安葬吧?
冼梅由於傷心過度,整個人都傻掉了一般。
最後,我攙著冼梅走出了警局。
到了警局外,我木然地遙望了一眼街頭的景象,陽光依舊明媚,行人依舊匆匆,車輛依舊穿梭,街道上依舊是喧囂的一片……
此刻,我忽然感覺到,一個人活著或是不活著,對於他人來說,是不會影響到他人的生活的,因為他人壓根就不知道你的存在。
那麽我們為什麽就不能好好地活著呢?因為我們不為別人活著,隻為自己活著而已。
但是,費雪梅的死卻是影響了我。因為我已經是她至親的人。
至於冼梅為什麽會那麽傷心,我也不知道?
在費雪梅生前,她還在暗地裏跟她爭風吃醋的,現在看著她死了,她竟是那般的傷心。
也許費雪梅的死也影響到了她吧?
之後,待我將冼梅扶上我的車,我在車內坐好之後,我扭頭看了看她,說了句:還是別那麽難過了吧。
聽我這麽地說,冼梅哽噎了一聲,然後扭頭看了看我,有些嘶啞地問了我一句:費雪梅為什麽會自殺呢?
嗯?我愣了愣,這個……我也不清楚?
那她在遺書上都寫了什麽呢?
就一句話:她還想去石城看看。
就這麽一句話麽?
是的,就這麽一句話。
隨即,冼梅輕歎了一口氣:唉……
見她如此,我暗自想了想,然後說道: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嗯。冼梅點了點頭。
這天下午,待我下班後,許芸又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嗬……你在做什麽呢?
剛下班,現在在關電腦,打算回家了。我回道。
是不是回家也沒什麽事情做呀?
嘿……我勉強自己一笑,是沒有什麽事情做,但是……今晚我不能去見你。
為什麽呀?
因為我心情不好。
怎麽啦?為什麽心情不好呀?
因為我一個很好的朋友自殺了。
什麽?!電話那端的許芸震驚地問道。
對不起,我心情不好,不想再重複一遍了。
那……電話那端的許芸好像有些不知所措了似的,那我能……能幫你什麽嗎?
謝謝!我不需要什麽幫助,隻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那好,那我不打擾你了吧。
隨後,我自個駕車去了一個小酒吧,要了瓶威士忌,然後找了一個角落,自個悶悶不樂地躲在一角喝著悶酒,吸著悶煙。
其實也沒有什麽過不去坎,隻是費雪梅的死讓我深感內疚而已。
但是,現在人都死了,我又能怎麽樣呢?
生命隻有一次,人死不能複生,但是活著的人還得活著,還得好好地活著……
所以我應該盡快調節好自己的狀態才是。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等費雪梅化之後,我將她的骨灰盒拿去石城埋葬。因為她在遺書中就寫了這麽一句話,她還想去石城看看。
其實,她跟石城並沒有太多的淵源,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還想去石城看看?
或許是……因為她在石城和我相識的吧?
說起石城來,我靠是有著許多的故事留在那兒。
對了,我好像答應了小美,去石城看看她,那麽……就趁著這次機會去石城看看她吧?
想著,我又是點燃了一根煙來,悶悶不樂地吸了一口……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孫總,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呀?在等人麽?
忽聽這聲音,我抬頭望去,隻見尹秀秀笑眯眯地站在我的對麵。
見是尹秀秀,我忙回過神來,然後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問了句:伊總,你怎麽會……會來這兒呀?
嘿……尹秀秀抿嘴一笑,難道你忘了嗎?我家就這對麵的小區裏呀。回家後,我一個人在家呆著無聊,所以……
忽聽她這麽地說,我皺眉一怔:你好像有恐男症吧?怎麽還會來這種地方呢?
嘿……她又是抿嘴一笑,我一個人來酒吧喝悶酒,這沒有什麽吧?
難道你就不怕有人找你搭訕麽?
不理會不就得了麽?
聽她這麽地回答,我忙勉強自己一笑:嘿……也是。
這時,尹秀秀又是抿嘴一笑,然後打量了我一眼,問了句:孫總,你是一個人吧?
是的。我回道。
那我可以坐在你的對麵嗎?她又是微笑地問道。
聽尹秀秀那麽地問,我忙微微一笑,說道:你當然可以坐在我的對麵。
請,請坐吧,伊總。
聽我說請坐,尹秀秀忙衝我抿嘴一笑:嘿……謝謝!
隨之,她就在我的對麵坐了下來。
待她坐下後,正好,服務員給她送來了一杯酒:您好,這是您點的雞尾酒!
說著,那服務員姿態優美地將那杯雞尾酒給擱在了尹秀秀的跟前。
尹秀秀道謝了一聲:謝謝!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為您做的!說完,那名服務員就轉身離去了。
隨後,尹秀秀端起跟前的酒杯衝我微微一笑,說道:孫總,我們碰一杯吧?
見她如此,我微微一笑,一邊端起我的酒杯,然後與她碰了碰杯……
待各自都抿了一小口酒之後,就同時緩緩地放下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