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波動之雷
無聲的柔和力量不知從何處漫來，衝開爆炸殘存的煙霧和碎屑，所有的遮蔽散去，一切都映入眾人的眼簾。
橫躺在地麵的囧克，倚刀站立的林武，或許滿身可怖傷痕的囧克不算震撼，但是當他們看到林武眼角邊留下的幹涸血跡，卻忍不住心中一跳，似乎被發現了心底深處的隱秘。
“囧克，他放水了嗎？！”
嬌小的刺客女瞪大了雙眼，同為煉境中階的她如果和囧克單打獨鬥是絕對不可能勝過他的，可林武一個小小的劍靈巔峰居然打敗了他？！
棕發女子沒有回答刺客女的話，躺在地上的囧克已經是最好的證明。她深深地看了眼林武，目光轉向那座漆黑小門。
事情好像超出了預料。
棕發女子知道，林武來到這個地方，她就不可能親自出手，所以才把黑幫煉境中個人戰鬥力最強的囧克和刺客女帶了過來。然而，林武最終打敗了囧克，自己如果再繼續咄咄逼人，那位吉薩德大人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帶上囧克，我們走吧。”棕發女子抱著胸的雙手垂下，偏頭朝身邊的人命令道。
幾個混混急忙點頭，小心翼翼地走到林武前方不遠處，略顯敬畏地看了林武一眼，扶起地上的囧克，趕緊抬起他朝回走，似乎在這多呆一會都如芒刺在背。
“別著急，先等一會。”
這個時候，一道蒼老卻內勁雄厚的聲音驟然響起，林武有些迷糊的精神一震，已經轉過身的棕發女子同樣一滯，似乎已經邁不初下一個步子。
棕發女子神色一僵，旋即回過頭，有些不自然地看向漆黑的小門。
黑暗中，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從門內走出，正是辛達和吉薩德。林武轉過身，看向朝自己走來的兩人，而吉薩德的真容終於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吉薩德的個頭不算高，至少得比林武低半個頭，一聲暗紅色與褐色相間的衣袍，被幾條布帶緊緊縛住。光亮的腦袋邊緣留著幾撮銀白色的短發，眼睛上更是纏著兩條赤色綁帶，一身氣息極度內斂，隻憑樣貌便能發出不弱的威勢。
“吉薩德前輩，您叫我有什麽事？”
棕發女子雖然心中滿是不情願的味道，臉上還是盡力擺出一副尊敬。
“等我和這小家夥說完話再說你們的事，等著。”吉薩德隻是打量著林武，淡淡應道。
“這……”
棕發女子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堂堂赫頓瑪爾黑幫的玄境強者，竟然被晾在一邊，這怎麽都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吉薩德偏過頭，麵向一旁的棕發女子。無形的威壓讓棕發女子整個人猛地一顫，額頭上瞬間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臉色也變得極度蒼白起來。
棕發女子急忙低下眼簾再也不敢吭氣，雖然吉薩德的眼睛被重重包裹，但是那一瞬間，似乎有無數道鋒利的目光刺入她的眼睛和意識海，她毫不懷疑，如果吉薩德真的想要殺死她，摘下綁帶便能將她帶入毀滅。
林武並不知道吉薩德和棕發女子的小動作，隻是定定的看著他，這位傳奇一般的副院長。
“不錯。”
吉薩德回過頭再次看向林武，點頭讚道。
辛達有點訝異地看了眼吉薩德，又仔細看著林武，似乎對於吉薩德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發出這樣的評價感到不可思議。
“謝謝副院長誇獎，咳……”林武忍不住咳了一聲，躬身敬道。
“小家夥，哪個院的？”吉薩德臉上仍然是古井不驚的神色，隻是淡淡問道。
“風係院，一屆學員林武。”林武開口回道。
吉薩德嗯了一聲，似乎在想現在風係院的首席導師或者統院是哪個家夥，好一會之後，方才搖搖頭道，“不行了，人老了，忘了是哪些家夥了。”
林武無言，看了看辛達，他也是扶額不語。
“進屋子裏吧，和我好好聊聊戰爭學院的事情。”吉薩德轉過身，徑直朝屋內走去，林武伸出袖子擦了擦眼角的血跡，看了一眼旁邊不敢說話的赫頓瑪爾黑幫一群人，跟著吉薩德走進屋子。
棕發女子拳頭握得緊緊的，卻根本無能為力，就算是那位真正的大人來了，吉薩德恐怕也不會賣給她麵子，誰讓他們真實的身份一樣可怕呢？
吉薩德的房間並沒有什麽多餘的擺設，除了幾張桌椅和茶具，一切都顯得非常簡便。
辛達和林武各自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林武便感到吉薩德無形的目光已經投在自己的身上。
“小家夥，你的波動之力還很不錯。”
吉薩德動手倒了一杯茶，沒有詢問戰爭學院的事情，反而淡聲問起林武來。
林武心頭一跳，吉薩德竟然知道波動，旋即深深看了一眼吉薩德，卻不知道是不是該把這種奇特的力量說出來。
吉薩德抿了一口茶水，仿佛看出了林武心中所想，“我知道你的想法，一開始的時候，我也以為波動的力量是我一個人獨有的力量，但是隨著自己的見識越來越廣，我才漸漸明白，力量，並不是某個人的專利。”
“無論是鬼神、神之血脈又或者是禁忌。”
“禁忌？”林武好奇道。
對於前兩種力量，林武很清楚，不過，禁忌，林武卻是聞所未聞，或許古老知道一些什麽。但是他可從來沒和自己提起過這些東西。
“禁忌，準確地說是一種火焰的特殊變種，它們有著特殊的魔性，非大毅力、真信念者無法真正掌握。在這世界上多是一些被禁忌蒙蔽了心神的可憐蟲，雖然有了強大的力量，但是麵對正統卻完全不堪一擊。”吉薩德搖搖頭，頗為不屑地說著。
“說到波動，耳與心的連接，是擁有波動的基礎，洞悉萬物本質是波動提升的道路，最終的懲戒才是突破波動的極限。”吉薩德沒有多說禁忌，話題再次回到了波動上麵。
林武感覺吉薩德沒有說謊，雖然自己的波動之力不錯，但是估計遠不會被吉薩德這樣級別的強者看上。
也許，吉薩德真的可以給自己指點突破波動極限的大門。
林武微微思考一會，“敢問副院長前輩，什麽才是波動的懲戒呢？”
“所謂懲戒，無非兩種，一種是人與神，一種是天和地，你知道前者是什麽嗎？”吉薩德再次抿了一口茶水，問道。
林武知道這是吉薩德對自己的考驗，皺眉冥思一會，頓時恍悟，人與神的懲戒，不就是超出規則限製的時候才觸發的嗎？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原時空中的法律，法律就是規則，打破規則就要承受懲戒。
“是規則。”林武凝聲道。
“那麽天地的懲戒，也就是波動的懲戒自然就是第二種，來源於我們頭頂的天空。它們懲戒這世間一切的的汙穢，陽剛之力才能洗滌陰暗。”吉薩德放下手中的水杯，似乎能夠感受到已經超越波動的極限力量。
“難道是雷劫？”
林武不自覺地想到，魔器渡神劫會受到雷的洗禮，那麽這是不是自然天地的懲戒呢？
林武的思緒似乎完全逃不出吉薩德的窺探，隻見他點點頭，“你心中的想法沒錯，突破波動的極限，就是雷。”
“副院長，你怎麽知道我的想法？”林武很是震撼地問道。
“我現在也是帝境，修煉的波動雖然沒有突破極限，但是卻也足以洞悉普通人意識海外泄的思維。”吉薩德解釋道。
林武聞言點頭，當自己打開暗天波動眼的領域時，確實對周圍的一切都有了相當敏銳的感知，甚至一些人腦海的想法也會被自己探知，這也就是波動才能擁有的力量吧。
林武也不再隱藏心中的疑惑，直接向著吉薩德問道，“副院長，那您已經是帝境了，可為什麽還沒有突破波動的極限呢？”
吉薩德搖搖頭沒有說話，卻緩緩擼起自己的袖口，林武低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召喚符文幾乎布滿了吉薩德粗壯的手臂，林武心頭猛跳，這些召喚符文雖然有四五十個，但是也僅僅隻有三兩個是自己認識的，第一鬼神卡讚，第二鬼神凱賈，第四鬼神薩亞，自己身上的其他幾位鬼神並沒有出現在吉薩德的身上。
“修行過多的鬼神之力，雷的改造，我已經沒辦法承受了。”吉薩德放下袖子，淡淡道。
雖然他的語氣說不出的平淡與漠然，但是林武還是聽出了吉薩德心中的失落，波動的新境界，絕對是他極度渴望的。
“雖然你也有鬼神的青睞，但是遠不足為患，你現在的波動之力也到了極限，能不能突破還要看你自己，雖然我知道新境界的方向，但是路，終歸要你自己去走。”吉薩德麵向林武，似乎有種說不出的期待。
林武握緊了拳頭，新的境界，雷嗎？
那麽，自己將會獲得什麽新的稱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