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去問你娘
公子哥的聲音很大,二樓大多數江湖客都能聽到。
不過沒人出聲勸阻,都用看熱鬧的表情看著這裏。
很多江湖客都喜歡泡在酒樓裏,就是因為這種地方什麽人都有,總有許多熱鬧可以看。
安秋水瞪了他一眼,沒有理他。
這位公子哥抬起手,想把手放在安秋水的肩膀上。
孟三把手中的酒杯放下,淡淡地說道:“我勸你不要動你的手,祁山派的山腳下,你來這鬧事,是不準備給祁山派麵子嗎?”
那位公子哥哂然一笑,轉過頭看著孟三,指著自己的臉說道:“拿祁山派來壓我,知道我爹是誰嗎?”
“這得去問你娘才行。”
孟三的話,一下子引得酒樓裏的酒客哄堂大笑。
這時候與這位公子哥一桌的四位華服公子哥,看到朋友吃憋,也起身圍了過來。
其中一個紫色長袍麵容英俊的公子哥,抬頭看了一圈周圍笑得燦爛的江湖客,冷聲道:“我勸你們通通滾蛋,一會倒黴了別怪我沒告訴你們!”
然後他又對著孟三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要告訴你,沒人能侮辱鍾離劍聖的家人。在江湖上,隻會逞口舌之利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如果我是你,就跪下來磕三個頭,再讓這姑娘陪鍾離公子喝兩杯酒。要不然這祁山,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酒樓裏的江湖客,聽到鍾離劍聖幾個字後,已經有人起身準備離開這個事非之地了,因為鍾離劍聖可是十大劍聖裏脾氣最壞,最護短的人。
安秋水一臉緊張,偷偷地拉了拉孟三的袖子。
孟三輕輕甩開她的手,平靜地又給自己倒了杯酒,道:“剛才他的所做所為,已經侮辱了鍾離劍聖。
隻會逞口舌之利是沒什麽用,不過比起隻會欺負女人的人渣要有用得多。”
鏘~!
幾把長劍同時拔出,對著孟三與安秋水。
那位鍾離公子鐵青著臉,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被人當麵罵過。
他也拔出長劍,對孟三說道:“小子,你很有種,這麽能說,敢報個姓名出來嗎?”
孟三還是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一口喝盡了杯中酒,說道:“我是孟三!”
可以說現在酒樓裏的絕大多數江湖客,都在認為他是怕得罪鍾離劍聖,隨便報一個假名字出來。
一般江湖客在外麵報假名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比如怕給家裏惹禍,比如怕被家人知道,再比如怕給家人丟臉等等等等。
不過對於種離公子來說,這些理由都不重要,眼前這個人背著長劍,明顯是個劍客,而他很清楚,十大劍聖裏沒有姓孟的,連他們的徒弟也沒有姓孟的。
至於這人可能是哪個大劍門的弟子什麽的,憑他的身份,根本不用考慮。
他剛想動手,二層最靠窗口的一張桌子上,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中年人突然開口道:“這祁風樓是我祁山派的產業,鍾離公子你是想拆了它嗎?”
這中年人站起身來,身上發出強大的氣勢,向著孟三這桌走來。
二品?還是一品?
孟三也在仔細感覺他的修為。
鍾離公子指著孟三說道:“剛才閣下沒聽見他對我出言不遜?”
中年人不卑不亢地說道:“祁風樓隻是個做買賣的地方,經不起你們折騰,各位有什麽恩怨,請出去解決,不過記得先把帳給結了。”
剛才那個紫色長袍的公子哥說道:“孟三是吧,敢不敢跟我們出去解決一下?
還是你準備縮在這祁風樓裏做一個縮頭烏龜?”
安秋水看到自己給孟三惹來這麽大的麻煩,正想挺身而出。
誰知孟三起身把她按在坐位上,對她說道:“給我看著這張桌子,這菜不便宜,別讓小二把菜給收走了,我還沒吃完呢。”
然後他又對著祁山派的那個中年人說道:“我與朋友在你祁山派的酒樓裏吃飯,如果她在這裏出了什麽事,我就要找你的麻煩了。”
那中年人饒有興趣地看著孟三,點了點頭。
孟三的劍道是自然之道,所以他的修為很多人都看不出來。
他起身之後,故意把身上三品劍客的氣息流露出來,走到那幾個人的麵前,說道:“走吧,別耽誤我喝酒。”
說完他就轉身走向樓梯。
鍾離公子與他幾個朋友相互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倒不是三品劍客有多罕見,他們這幾位都是三品修為。
但是像孟三這麽年輕,還籍籍無名的三品劍客還真不多見。
不過此刻酒樓裏那麽多人看著,讓他們認慫是不可能的。
一行五人,跟在孟三後麵走下樓。
孟三走到祁風樓的門口,感覺這大門口的空地就足夠寬敞了,隻是人有點多,幾輛馬車停在門口,占了好大一塊。
他走過去,與幾位車夫商量:“一會這裏會有人比劍,幾位最好把車停遠點,免得弄壞了你們回去不好交待。”
等到馬車移走後,他走了場地中央,拔出長劍,對著那五人說道:“鍾離公子,你們還是一起上吧,省得一會我的菜都涼了。”
這裏是南福鎮最熱鬧的地方,所以這裏發生的事也傳播得最快。
很快,祁風樓門口的空地,就被前來看熱鬧的江湖客給圍滿了,旁邊幾棟樓的房頂、屋簷上都站滿了人。
剛才祁風樓裏發生的事情,也漸漸在人群之中傳了開來。
當然,中間經過無數張嘴,這傳播的時候,難免會失真。
什麽鍾離公子在祁風樓裏調戲別人的女伴,引得那人找他決鬥。
什麽鍾離公子的女伴給他帶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所以他來尋仇來了
到後來還有什麽鍾離公子其實喜歡的是眼前這個男人,求而不得,所以才因愛生恨的。。
……
反正除了鍾離公子這四個字沒人說錯,其他的內容,就全看傳話之人的想像力了。
這些話,鍾離公子自然也能聽到一些,他一口老血緊緊地憋在心裏,鐵青著臉站在那裏。
現場這麽多人圍觀,他就是再怒,再想發作,也發作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