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拔劍問心
那蒙麵女子也看到了空中的兩人,待她接近,看清孟三的臉後,便直直地向著兩人方向衝來。
“孟三,幫我阻擋一下。”
女子說話的時候,孟三才注意到,在她的小腿處插著一把飛刀,鮮血正不斷從傷口處流出來。
蒙麵女沒有在兩人身邊停留,直直地掠過火堆,向遠方跑去。
孟三有些猶豫,這女子應該是斷龍宗的人,與自己卻沒交情。
更何況現在滿兒還在身邊,打定主意不管閑事,孟三便慢慢地降到地麵,回到火堆旁邊。
可是空中那追著蒙麵女的兩名術士,聽到了女子說的話,在靠近孟三的時候,便全身戒備,降低了速度。
等他們看見孟三沒有動手之意,再準備追趕時,卻發現那蒙麵女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兩個術士均是紫色勁裝,他們見人跟丟了,便停了下來,遠遠地瞪著孟三,目光不善。
等他們的人都趕上來了,兩個術士帶著他們把孟三圍在當中。
其中一個年紀稍少的中年術士指著孟三說道:“就是他阻了我們,如果不是他,那賊人定難逃脫!”
人群中走出一個衣著青色綢袍的老者,看著孟三,說道:“小子,你為何要阻擋我們追趕賊人?難道你與他是一夥的?”
孟三有些無奈,剛想開口,誰知滿兒見其出言不遜,先出聲嗆道:“切!自已沒本事,跑得慢,跟丟了卻跑來遷怒別人。”
“你!”
滿兒得理不讓人,小嘴巴說得極快:“我說錯了嗎?我們是怎麽阻你們的?你說呀!”
那人道:“我聽見那賊人與你們講話。馬師兄也聽見了!”
滿兒嘲諷道:“分明是你們笨,別人說什麽你們都信。那你說我們跟那個賊人說了些什麽?”
青年術士被一個小女娃冷嘲熱諷,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正待發怒。
卻聽那老者說道:“都這麽晚了,兩位還留在此地甚是可疑,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此接應那個賊人的?
我也不是不給你們說話的機會,請兩位跟我們回拂柳莊走一趟,跟我們莊主解釋清楚了,自然會放你們二位離開。”
聽到這話孟三氣笑了,自已不願多事,可是事情總找上門。
他也不是怕事的人,直接回了兩個字:“沒空!”
那老者臉上一沉,手一揮,眾人就拿出兵器,準備一擁而上。
也不見孟三的動作,追星自動從鞘中飛出,以極快的速度在眾人身邊轉了一圈,追星歸鞘。
這時才見追星剛才飛過路線上的幾人,手中的火把,都被削斷。
那老者沒想到這年輕人的劍法如此高明,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撤吧,自己這麽多人追來,空著手回去的話,莊主肯定會責怪。
可是打吧,自己雖然人多,可是青年劍法如此高明,就算擒住了,自己這邊也會有很大的折損。
孟三看著老者冷冷地道:“剛才我若要殺他們,他們躲得掉?
我若是殺了他們兩個,然後與那蒙麵人一起走掉,你們追得上嗎?”
老者無言以對,便招呼眾人離開了。
孟三見人都走遠了,對著後方一棵大樹叫道:“好了,出來吧,他們都走了。”
那蒙麵女子一縱身跳下大樹,一個踉蹌,腳步蹣跚地向著這裏走來,走著走著,向前一栽,便不動彈了。
滿兒腳快,跑過去一看,原來這女子因失血過多昏倒了。
她也不知道什麽憐香惜玉,直接把她拖到了火堆旁。
孟三無語,對方是女人,他也不好亂動手,滿兒就沒有這種顧慮了。
滿兒不是先看對方傷口,而是直接拉開了對方的蒙麵巾,然後叫道:
“哇!師父,這個姐姐好漂亮,你也讓她做我的師娘吧。”
孟三輕敲了一下她的頭:“就會胡說八道!”
滿兒誇張地捂著頭,齜牙咧嘴地做著怪樣,小表情就像隻小貓,可愛極了。
細看這女子,這張臉果然生得極為好看,皮膚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更加白皙,櫻桃小嘴,鼻梁高挺。
孟三沒有多看,而是看向她的小腿處的傷口。
原本插在上麵的飛刀估計被滿兒拖她的時候,不知道掉哪去了,現在小腿處就是一個血洞,還在往外冒血。
孟三一把撕開她小腿處的褲子,從納戒中拿出一壺烈酒慢慢地倒在傷口處。
女子眉頭緊皺,顯是感覺到了痛苦,但是沒有醒過來。
清洗完傷口後,他又取出了金創藥撒在傷口上麵。
見血仍止不住,又從身上撕下個布條,再多往傷口上撒些藥,再用布蓋在她的傷口上,叫滿兒用手輕輕按住。
“師父,你認識這個姐姐呀?”滿兒按著女子傷口,然後歪著腦袋問道。
孟三答道:“不算認識,她前段時間與我打過一場,未分勝敗。”
滿兒聽到師父說未分勝敗,明顯不信,她道:“那她怎麽能叫出師父你的名字?哼!我要去告訴兩個師娘,說你……”
見師父的手又抬起來了,她不敢再往下說,急忙用手擋在頭上。
滿兒出來越久,性子就越野,這些人裏,她除了有些怕秋穎,其他的哪個都不怕。
孟三也經常拿他沒有辦法。
“好了,血止住了,你可以鬆開了。”
孟三在女子身邊又生起了一個火堆。他知道失血過多的人會怕冷。
弄完這些,他又開始給滿兒講起,他在天元國裏行俠仗義的事情。
“師父,為什麽一路上那麽多擂台,你都不上去比呢?”
“上擂台是為了什麽?”孟三反問道。
滿兒理所當然地答道:“贏呀,贏了不就名聲大了嗎?就像之前在京城那樣,多威風。”
孟三正色道:“我與人爭鬥,不為財,不為名,隻為提高自己的劍術。
我們劍客,在出劍之前,需要問心,問問自己為什麽要出劍。
隻有這樣,你才能做到劍心通透,你的劍才能更快。”
滿兒還不太懂師父的這番話,可是師父說這番話時的樣子,卻被她牢牢地記在了心裏,崇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