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非納不可
再後來就是玄城犯了大戒,他不得已出手清理門戶。
純陽觀剩下的其他弟子中,就更沒有能在賞劍大會上露臉的人才了。
所以那日他見到孟三背著長劍,看上去又清新俊逸,品貌非凡,就起了心思,便有了邀孟三來論劍之事。
如今他已親自試過孟三的劍法,更為興奮,這特麽就是一匹黑馬呀!
如果孟三能代純陽觀參加這次大會,那他純陽觀就賺大了。
跟孟三說完這些,呂純一從納戒中取了一張製做精美的貼子,遞給孟三。
孟三有些遲疑,沒有伸手去接,而是開口問道:“謝道長抬愛,隻是晚輩也不是純陽觀弟子呀,怎麽能夠代你們參加這個大會呢?”
“嗬嗬,孟少俠不必擔心這個,隻需要孟少俠在我觀中掛一個供奉的名頭。別人就不會再說什麽了。”他早算到孟三會有這麽一問,很快便給出了答案。
然後他又接著開解孟三,微笑著說道:“孟少俠其實不必太過在意,貧道也沒有說一定要孟少俠取得多好的名次不是?”
“孟少俠你就當做是一場曆練,去開開眼界也是好的。
如果孟少俠你真的能在賞劍大會上取得好成績,必將名聲大振,對我們純陽觀也是有很大好處的。”
“少俠你需知道,名聲對於要問劍的劍客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想當初貧道開始問劍之時,沒人願意與貧道交手。還不就是因為勝了貧道沒有好處,敗給了貧道他們又覺得丟人。”
“如果少俠你有了名聲,那很多人便不會再拒絕你的挑戰了。”
呂純一對孟三的心思把握得極好,他知道孟三想要的是什麽,需要的是什麽。所以他看上了孟三,孟三就根本擺脫不了。
這是什麽,這不就是江湖經驗呀。
當然,也不能說孟三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隻不過兩人都是各取所需罷了。
孟三這才接下了那張貼子。
論劍結束後,呂純一親自把孟三送到山下,禮數上做得十分到位。
孟三拜別呂純一後,便急急趕回家中,關於這事,他還要請示一下家中的那個‘老狐狸’父親。
孟澤賢聽孟三講了賞劍大會的事情後,思考了好一陣。
他突然臉色一變,問道:“三兒,你半年之內就會入中三境?”
孟三沒想到父親能居然從這件事裏看出了破綻。
他忐忑地看著父親,點點頭。
孟澤賢煩躁地站起身來,怒道:“你為什麽早不說!”
孟三的表姐裴琬還住在孟家呢,每天還在服用能增加修為的天材地寶。
她以前完全沒有任何基礎,修為不能一下子增加得太快,怕她身體受不了。所以給她服用的天材地寶都是比較溫和的。
隻是這樣一來,她要想成為九品武者最少還需要半年時間。
那孟澤賢的計劃就徹底泡湯了。他期待了這麽久的孫子,就抱不上了,你叫他怎麽能不惱火。
孟三狡辯道:“父親,我到中三品了直接把秋穎娶回來不就行了,幹嘛還要納妾。”
“父親你別急,這賞劍大會一結束,我就直接去玄霜門,把她帶回來成親。你看這樣可好?”
事到如今,孟澤賢還有什麽好說的,總不能壓著孟三,不讓他晉升吧。
孟澤賢第一次把孟三趕出了書房,可見他心裏有多麽的窩火。
晚上的時候,裴琬帶著一雙紅腫的眼睛來到了孟三小院。
她也不說話,就看著孟三,眼中盡是幽怨的神色。
她也是個可憐人,比孟三還可憐,庶女出身,在孟府住了有幾個月了,在她心裏,早就把孟三當成了自己的夫君。
為了與他成親,她每天都要吃進去那麽多難吃的藥湯。
可是今天舅舅突然對她說,孟三可能不會納她為妾了,還問她要不要送她回家。
裴琬的天都塌了,她到底做錯了什麽?她如果就這麽回去了,以後會過上什麽樣的日子?
她想都不敢想,所以她來了,想親自問一下孟三,為什麽要這樣絕情。
“表姐,我……”孟三努力地想說出一些安慰她的話,可是說不出口。
這事情不能全怪孟三,但是孟三的確是有很大的責任的。
裴琬還是開口了,帶著哭音。
“成昭,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也知道你一點也不喜歡我。可是當初你為何要同意?如今你為何又要反悔?”
裴琬是唯一的一個堅持稱呼他大名的人,今晚,也是她這輩子最勇敢的一天。
孟三的頭很疼,他不知道說什麽好,怎麽說才能讓表姐不那麽傷心。
幹脆直說吧,不管了!
“表姐,你真的很好,沒有配不上我,隻是我很快就會晉升中三境,所以我與你之間很難誕生子嗣。
再說我成了中三境劍客後,馬上就要離家,也許五年,也許十年都不會回來。”
裴琬大哭,上前抱著孟三的手,道:“我不在乎,成昭,我願意在家等你,願意在家幫你孝順舅舅。”
門口突然傳來咳嗽聲,嚇得裴琬止住哭聲,趕緊鬆開孟三的手,低著頭,紅著臉站到一旁。
孟澤賢走進小院,來到二人身前,板著臉對孟三說道:“琬兒是個好姑娘,你不可以辜負她。
這事我做主了,不管她能不能誕下你的子嗣,你都要納她入門,琬兒以後就是我們孟府的人了!”
裴琬聽到舅舅的這番話,大喜過望。
隻是沒想到,在大悲之後跟著大喜,她一直緊繃的心一下子放鬆下來了,身體一軟,就暈倒了。
孟三嚇了一跳,趕緊過去用雙手扶住她,然後茫然地看著父親,意思是:是你把她說暈的,你來處理。
“還不快把她扶到你的房間去!”
孟三懵懵懂懂地把裴琬扶進了自己的房間,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然後孟澤賢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照顧好她,然後就走了。
就走了???
孟澤賢想通了,人是他親自去接來的,無論怎樣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外甥女。
於是就留下孟三在房間裏坐蠟了。
孟三看著床上的表姐,又不能離開,還不敢去叫下人來,這事說不清楚呀。
他幹脆坐在地上修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