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上山質問
“是這樣的,我家將軍看上伊統了,想讓他去軍中當個偏將。
可伊統這人世叔你是知道的。老實!又孝順!
就說一定要回家征得你們同意才肯去。您看這事?”伊母在內屋聽到了黃彪這番話,急忙下床,拉著一桶就從裏屋走了出來。
她擔心地問道:“去軍中?遠不遠?會不會打仗?”
“不算遠!嬸,你別擔心,我家將軍就是孟少爺他大伯。都是自家人,絕對會把伊統照顧好的,一點都不危險!”說話間還故意用眼神瞟了眼孟三。
孟心腹誹:這特娘的黃彪就會胡扯,騎馬都要走上一個多月,還不遠!
伊母聽他這麽說,有些放心了,不過她還是不敢隨便相信這個陌生人,便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孟三。
孟三心中暗恨,沒想到自己還是被這沒皮沒臉的貨給利用了一把。
他麵無表情地對伊母點了點頭。
伊母這下放心了,她誰都可以不信,但是絕對不會不相信孟三。孟三可是她家的大恩人呀。更何況今天還是孟三親自帶著一桶回來的。
幾人正說著話呢,門口衝進來許多拿著水火棍,帶著鐵鏈的差役衝了進來,後麵還跟著個師爺模樣的人。
那師爺惡狠狠地叫道:“把這一家子惡徒都給我拿下!”
“我看誰敢!”黃彪站起身來,指著那個師爺厲聲喝道,“我看你是被豬油蒙了心了,竟敢與賊人勾結,陷害我黑棋軍將士的家人,你是欺我黑旗軍的刀不利嗎?”
那師爺才發現伊家竟然有個軍爺在,聽到‘黑旗軍’三個字,嚇得手足發麻,竟是站也站不住了。
天元國內,還有哪個沒聽說過百戰百勝的‘黑旗軍’?
他用顫抖地聲音道:“這位軍爺,你莫不是搞錯了,這伊家幾代都是富農,哪裏會是你們黑旗軍的將士。”
黃彪指著站在一旁的一桶,咬著牙說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位伊統伊大人,乃是我孟將軍手下偏將。
你們居然栽贓栽到他頭上來了,哈哈,我都佩服你們的膽量。”
那師爺一看高大魁梧的一桶,當時便相信了黃彪的話,嚇得連忙跪下求饒,然後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軍爺,你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這一回,此事是那純陽觀的管事,昨夜讓人給小人我送了三十兩銀子,要我今日派人來伊家,從他家床底搜出金身像,然後再把伊員外拘回去,逼他賣田。”
“小人我都老實交待了,求軍爺饒我一命。”
黃彪怒喝:“隻為了區區三十兩銀子,你就敢為虎作倀,饒你不得!”
那師爺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連連磕頭,大哭道:“軍爺明察呀,不是小人我非要拿這三十兩銀子。
這純陽觀勢大,觀中弟子俱是能高來高去的強者,小人若不答應下來,不知道哪天夜裏,小人的腦袋會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搬了家呀。軍爺明察呀……!”
黃彪知道這事一定要把首尾弄幹淨,否則以後定有後患,便道:“你若想不死,那你一會便隨我們去純陽觀對質吧。”
師爺跪在地上,連聲答應。
約莫一個時辰後,一個老卒走了進來,告知黃彪,人已經到了。
黃彪隨即起身,對伊父說道:“世叔你莫著急,在家安坐便可,小侄我這便去幫你把這事給平了,絕不會給你家留下任何禍患。”
說罷,他帶著那師爺,轉身出了伊家。
孟三見左右無事,便吩咐一桶在家好生陪著爹娘,自己跟上去看看熱鬧。
黃彪翻身上馬,手一撈,把那師爺提到了馬上。
眾人一起騎馬出了清西鎮,一出鎮子,孟三看見眼前這一幕也不由得目瞪口呆。
黃彪這貨叫來了足足兩百多個披甲戴盔的老卒,都是孟澤晞的親兵出身,有不少都是他在天元城孟府裏見過的熟麵孔。
這黑壓壓的一片人,靜靜地呆在鎮外的一片空地上,無論是人或者馬,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在他們周圍,隱有一股肅殺之氣。
孟三雖然出身孟將軍府,可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識到這些軍伍之人的風采。
他從來都不知道,這裏好些個在將軍府中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老卒們,居然可以發出這麽淩厲的氣勢,著實讓他大開眼界。
黃彪沒有說話,一隻手抓起那師爺,拋給了身邊的一個老卒,掉轉馬頭,手一揮,當先而去。
純陽觀就在清西鎮東麵二十裏的壽清山上。
眾人策馬,很快就來到了壽清山腳,山路狹窄,行不得馬,眾人隻得步行上山。
來到這純陽觀山門處,幾個道童見來了那麽多軍爺,嚇得慌忙跑回觀中稟報。
沒一會兒,一個身穿玄色道袍,背著一把長劍,頭發有些花白,身軀消瘦的老道人帶著一眾觀中小道士迎了出來。
這老道看上去相貌堂堂,仙風道骨,見到這些虎狼軍士,神色並不見慌張。
老道向著眾人抱拳做揖,道:“貧道呂玄一見過眾位軍爺,不知各位大駕光臨我純陽觀,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黃彪冷笑一聲,問道:“你便是這裏的觀主‘賽純陽’?”
老道頷首道:“貧道正是,敢問軍爺今日來我純陽觀,有何貴幹?”
“你純陽觀很厲害呀。派人栽贓陷害我黑旗軍將士的家人,謀奪財產。我們今日,便是來跟你們講道理來的!”
說罷,黃彪手一揮,那兩百個老卒拔出兵器,把這群道人團團圍住。
嚇得老道身後的那些個道士一個個驚惶失措。
老道臉色微變,說道:“軍爺,我純陽觀乃是方外之地,觀中也俱是方外之人,又如何會行此事?此間莫不是有些誤會?”
“嗬嗬!誤會?”黃彪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把那師爺帶上來,“我就知道你們會這麽說,所以我就把人給帶來了,老道兒你自己問,看看是不是誤會!”
一個老卒提著那師爺上前,把他往地上一丟,便又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