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劍首斷匕
看到此處,亭中傳出幾聲驚呼,觀戰的大部分人此時都認為是孟三判斷失誤了。
要知道此刻兩人距離太近,正是匕首的最好發揮長處的時候,而且孟三手中的長劍也會因為距離原因,很多變化施展不了。
到了花澤言最舒服的攻擊範圍,他手中的雙青匕越使越快,一團團青影籠罩了全身,他一招‘血海茫茫’,匕首破空之聲擾人心魄。
可是孟三看得真切,側身一讓,花澤言的這一招撲了個空。
花澤言的速度越來越快,手中的雙青匕似靈蛇一般連續擊向孟三,刹那間使出一招‘肝腸寸斷’,忽然快如閃電般劃向孟三的右耳。
場麵看上去孟三好像十分危險,一旁觀戰的元尋雪,擔心地用手指揪著身上的錦衣而不自知。
可惜花澤言引以為傲的速度根本擺脫不了孟三的肉眼通。
孟三右手突然變招,手中的劍柄一轉,變成右手倒持長劍。
孟三這個動作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在坐的也不乏使劍的高手,可是他們都不知道為什麽孟三要這樣做。
然而此刻兩人速度都變得很快,眾人想看清楚雙方的武器都有點困難了。
突然,眾人耳旁傳來長劍和匕首不停相擊的脆響。
叮!叮!叮!叮!……連續十八聲後。
花澤言的身形突然停了下來,站在原地,呆立不動。
他左手捂著右手手背,在他右手中的玄階匕首,竟然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隻見孟三後退了三步,倒持長劍抱拳道:“承讓了。”
說完,孟三便沒再看他,徑直回到了涼亭之中,重新坐下,開始飲酒。
可能是剛才發生的過於詭異,一時間竟然沒人上來與他說話。
花澤言雙目無神,目光呆滯地在原地站了許久,手中一直握著隻剩下五寸長短的半截雙青匕,臉上驚懼的表情久久沒有消失。
在場邊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怎麽回事,真正能看清場中具體情況的估計就隻有南宮無夜了。
而此刻的南宮無夜卻也在發呆,嘴巴微張,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好在亭中諸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孟三與花澤言身上,沒人發現他的失態。
南宮無夜剛才真的被孟三剛才大膽的操作給驚到了。
剛才孟三是反持長劍,用劍首(也就是劍柄的頂部裝飾,故又叫劍頭。其作用主要是平衡重心以利手感或穿孔掛佩飾的地方)準確地連續擊中花澤言匕首十八次。擊斷對方匕首後,再輕輕點中了他的手背。
要知道匕首雖短,可是劍柄更短。除了他手握的地方,露出的劍首還不到三寸長。一寸短一寸險可不是說說而已。
要是平時孟三肯定不會如此托大,隻不過今夜是因為喝了幾杯酒,他有些上頭,再加上之前花澤言的出言不遜,也惹惱了他。
場麵一時間就這麽安靜了下來。
花澤言在這些人裏麵,實力也是排在中上遊的。如今孟三擊敗了他,說明孟三比在座的大部分都要厲害,眾人心裏又都把孟三的地位給調高了一些。
更關鍵的是,他們還不知道花澤言是怎麽敗的。這也讓孟三的劍法,在他們心裏有些高深莫測的感覺。
“南宮哥哥,你看到剛才是怎麽回事嗎?他們動作太快了,我什麽都沒看到。”元尋雪忍不住開口問道。
也正是她的問話,打破了剛才的安靜。眾人這才紛紛開始大聲地討論剛才的比鬥起來。
花澤言的兩個好友把他扶進亭中,花澤言情緒低沉,再沒有開口說過話,隻是坐在亭中一個勁地喝酒。
南宮無夜則在一旁小聲地給鮮於白和元尋雪他們講解剛才孟三是怎麽打敗花澤言的。
“南宮兄,不對呀,我見那孟少俠的長劍隻是黃階寶劍,可是花公子的雙青匕可是玄階的。莫說十八下,就是二十八下,三十八下,那雙青匕也不會斷呀?”鮮於白是個很細心的人,聽完後很快就發現了十分不合理的地方。
元尋雪說道:“會不會是花澤言的雙青匕曾經受過暗傷?”
南宮無夜搖搖頭,有些欲言又止。
“南宮哥哥,你知道就說出來嘛,我和鮮於兄又不是亂嚼舌根的人。”元尋雪嗔道。
“我看並不是他的匕首出過問題,剛才孟三倒轉長劍,用劍首連續擊中了雙青匕十八下,可為什麽雙青匕會斷呢?”南宮無夜習慣性地賣了個關了,端起酒來喝了一口,在看到元尋雪開始翻著白眼之後,才笑著繼續說道,“是因為孟三這十八下都擊在匕身的同一個位置,而且是在很短時間內做到這點的,隻有這樣才可能把它擊斷!”
鮮於白倒抽一口涼氣,他的劍法也極為不凡,要不然也不會被人稱為‘掌劍雙絕’。
可正是這樣,他更加明白要做到這點會有多難。
他不曉得孟三是如何做到的。
難道他的劍就真的那麽快嗎?而且不光是夠快,還夠穩,夠準。
元尋雪也小嘴微張,久久沒有合上,這孟三莫不是個怪物吧,他看上去這麽年輕,就是從娘胎裏開始練劍,也很難練到這麽厲害吧。
要是她知道孟三之前隻是個九品武者,從學劍起到現在不過隻有五年時間,不知道嘴巴還會不會張得更大些。
她再看向孟三時的眼神就有些怪怪的了,看得孟三有點毛骨悚然,混身都不自在。
孟三覺得此刻別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再留在這裏就有些難受了,便起身向眾人告辭。眾人見天色已晚,再加上孟三隻是初與大家結識,便沒再強留他,隻是眾人與他約好了三日之後一起上山,為南宮無夜助威。
孟三心裏也覺得十分好笑,要是蚯蚓知道別人為她決鬥,自己還去幫人家助威,她會不會拿白眼瞪自己。
等孟三走到萬花閣的一層尋一桶時,發現這萬花閣一層的氣氛也十分詭異。這些個各大門派的精英弟子和各位公子小姐的下人們都安安靜靜地看著一桶,一桶則還在那不停的吃,一點都沒受影響。
反正三爺來的時候跟他說了,想吃就吃。他吃空的碗碟已經摞成了高高的幾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