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幹活的小弟看到了副主編如此興奮的樣子,也開始高興了起來,他加工資的好日子快要來到了,到時候自己就不用蝸居在地下室那個潮濕的地方了。
派人守在醫院門口的紀夏至得知了有記者打聽今天早上的事情,嘴角勾起一絲複雜的笑容:“既然她想要知道,那你可一定要實話實說,要是你說的好的話,你們家一個月的生活費我全都包了,聽說你女兒還想去留學吧。”
“那就先謝謝老板了,你就放心吧,我這個人最老實了,一定會將早上看到的一切全都老老實實說出來的。”
聽到那頭猥瑣的聲音,他冷哼一聲。
被鎖在輪椅上的女子緩緩睜開了眼皮,一臉虛弱的望著眼前已經魔怔的男子:“你到底是誰?要是想要綁架我弄得什麽好處的話,我想你計劃錯了,我已經不再是那個有錢的小姐了。”
“我怎麽會綁架你呢,你看看我這身打扮,這房間的布置,就知道我不是這種人。”
紀夏至看到靠著他一步一步打拚下來的資產,嘴角勾起了驕傲的笑容。
“那你……”
鳳眸眯起,似乎有些害怕,他該不會是什麽殺人狂魔吧。
望著那顫抖的眼神,他微微歎氣:“怎麽我的形象很讓你害怕嗎?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幸福,而我也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快感。”
“咕咚——”
雙瞳微縮,她用力掙紮,白皙的皮膚被磨破了,卻始終逃不出這樣的囚禁。
“你已經了落入了惡魔的手中,想要逃走簡直是異想天開,還不如乖乖的與我合作。”
“你想要幹什麽。”
韓汐琪並沒有折服妥協,她不過很好奇這個全身黑色的冰塊男到底想要幹什麽。
“很簡單,隻要你能夠寫一份信給我,我就可以放了你。”
紀夏至停頓了下,眨巴著無辜的眼睛:“當然,我還可以給你一筆錢,你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比如就出國將自己的身體養好,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和你的男朋友一起組成一個新的家庭。”
“我的未婚夫早已經不要我了,難道你沒看到今早的報道嗎?”
她知道那份新鮮出爐的報紙一定是眼前這個男人故意放在自己身邊的。
“那個報道我當然看了,我說的可不是葉揚這個負心漢,你難道不知道一直有個男人在你的背後默默的守護你嗎?他是如此的無怨無悔,可以為了你而和家裏的人決裂,這是多麽偉大的愛情,某人怎麽能夠比得上他呢。”
韓汐琪愣住了,眼眶中閃爍著晶瑩的光。
原來在這個世上還是有個男人這樣關心自己的,隻是她傻傻的不知道。
在手術台上的那一刻她還當真以為自己死了,既然老天爺不要她死,那她就要好好的陪著葉揚他們玩上一場遊戲。
韓汐琪嘴角勾起了報複的笑容,是那樣的嗜血:“隻要是不傷害到葉揚的遊戲,我都可以奉陪。”
“我很欣賞你這個敢愛敢恨的人。”而且還是個癡情的人,隻是這種人往往很短命。
他有點吃力了,說話也帶著喘氣,修長的手指捂著胸口緩緩的坐在了一旁的梨花木椅上,據說這個可是自己那個負心漢的爹地送給媽咪的生日禮物,這可是從什麽古墓裏給起出來的東西。
望著那慘白的臉色,韓汐琪微微蹙眉:“你的身子那麽不好,有什麽能力玩的過四大財閥裏的人呢?”
“我當然沒有什麽能力,但是你有,你難道就不想看看那個男人懺悔的樣子嗎?”
一想到那個負心人,他的怒氣立刻燃燒,眼前立刻有兩張嘴臉重合在了一起,他們都是同一類的人。
“既然他都已經不愛我了,那我又何苦死死纏著他呢。”羽睫慢慢合上,又突然張開,“但是你的想法非常的好,我會寫的。”
紀夏至笑著解開了拷在皓腕上的鐵鏈。
韓汐琪蹙眉揉著自己割破的皓腕,唉聲歎氣,在他的說話下,將他說的東西全都寫入信中。
男人看到了那封信幸福的笑了,笑的是那樣的撕心裂肺。
他的瞳孔倏然放大,鮮紅色的血液從嘴巴裏噴出來,可他卻依舊在笑。
韓汐琪感到那蜷縮在地上的人影,害怕的逃走了。
看到她這樣慌張的人影,來尋找兄弟的南宮雨朔心中一驚趕緊加快了腳步來到了房間裏。
昏暗的燈光打在地上,他隻看見一個消瘦的人躺在了地上,大一號的襯衫罩在他的身上,好像麻包袋一樣。
南宮雨朔衝上前去,將他扶起來,沾著液體的羽睫微微顫抖著:“我終於可以讓老頭子懊悔了,我終於可以看到他痛苦不已的臉了,真是太好玩了……哈哈……”
南宮雨朔紅著眼眶:“不要說了,你好好的休息,我去給你把藥找來。”
冰冷的手狠狠抓住了他快要離去的胳膊,嘴角露出了淡然的笑容:“沒用的,我的身體隻有自己知道,當年我的母親也是這樣死在了我的麵前。骨頭斷裂的滋味真的好痛苦,我也不想讓自己變得醜陋,我想將自己最好的一麵留在人間,留在你的心間。”
他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寶石戒指放到了雨朔的手中:“這個是老頭給母親的定情信物,等我死了,你就將它給父親吧,至於我的骨灰,就將它撒在海中,我想和母親團聚,想要自由自在的,再也不想受到任何的束縛和枷鎖了。”
南宮雨朔用力咬著唇,狠狠點頭:“我知道了,你不要說這些喪氣話,你還沒有看到老頭那愧疚萬分的模樣,你怎麽可以就這樣死了。”
他們可是在唐人街上一起認識的,當年若不是自己的自私,這個老頭親生的兒子恐怕過著和現在截然不同的生活吧。
憑借著他的手腕一定能將四大財閥的地位給穩固下來的,可是現在說一切全都晚了,他的內心也充滿著愧疚,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樣慘痛的教訓。
“我的好兄弟,別哭哭啼啼的,你是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有淚不輕彈。”他那渙散的目光望向了牆上的照片上,那是一張黑白的照片,裏麵有兩個懵懂的小娃娃,他們是那麽的高興。
思緒仿佛飛到了多年以前,那是他們生活的最為艱難的時候。
那一年他失去了母親,成為了一個沒人要的孩子,他在街頭流浪,受盡了欺負,可是在他快要餓死的時候,這個大哥哥卻從嘴巴裏省下的半塊麵包送到了他的嘴巴中,這才挽救了他的性命。
雖然這位大哥哥最後因為自私而離開了他,可是這一切並不是雨朔的錯。
如果當年他不離開自己的話,恐怕他就會餓死吧。
而且他也給自己留下了足夠的飯錢,那些錢都是他幫人家打短工掙下的,他現在手上的疤痕就是在那個時候留下的。
他真的好累,血液變得冰冷了起來,他有些顫顫發抖,不自覺的朝著熱源鑽過去。
南宮雨朔感受到了他的顫抖,將他牢牢的抱在了懷中,看著他慢慢的合上眼睛,嘴角掛著如此安詳的笑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沒有了直覺的手從他的胸膛滑落下來。
“叮當——”
原本握在那手中的戒指也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悲哀的聲音。
南宮雨朔雙手緊握,能夠聽到那咯咯作響的聲音,他是在隱忍,也同樣接受不了一個人就在自己的麵前活生生的沒了。
他顫抖著腿肚子將他抱起來,並且以親屬的名義將他送到了火葬場,當收到了那一盒齏粉時,顫抖著哭泣起來。
他想起了小時候的夢想,於是將它放在了自己的包裏,來到了旋轉木馬上,一遍一遍的玩著,直到天色漸漸黯淡下來,他這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好兄弟,我會遵守你的遺願的。”
他在夕陽下,將他的骨灰一點點的撒入了大海裏。
下輩子,我們還要做兄弟。
等到月亮升起,他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回到了半山腰的別墅裏,他們四大財閥是世交,為了讓各位夫人能夠坐在一起聊天,所以故意將房子全都買在了一塊。
南宮家和其他財閥裝修的不一樣,全都是古色古香的。
而且他們的禮儀也十分嚴峻,當他將那枚婚戒扔在地板上時,得到的是一記巴掌。
隻是他的心已經麻木了,修長的手指用力揩去嘴角的液體:“這枚戒指義父應該會認得吧。”
南宮延顫顫巍巍的拿起了地上的寶石戒指,這鴿子蛋的寶石在這世上本來就少有,況且這後麵還刻著他們英文名字的縮寫,這樣稚嫩的手法代表著當年純真的愛情。
隻是後來這個擁有戒指的女人也離開了他,這會兒這個戒指怎麽會出現的。
他那原本精明的眼中透出了一絲詫異,南宮雨朔平淡告訴他殘酷的真相:“這枚戒指您留在這世上唯一的兒子交給我的,可惜啊,他現在也已經不在了。”
“兒子?”那老邁的身軀癱坐在地上,苦澀的笑著,“原來你當年沒有撒謊,真的給我生下了一個兒子。”
“所以您一定想要完成您兒子的遺願吧。”
他將一封染血的信放在了桌子上:“當年若不是你們幾個老頭的話,一切切的事情也不會發生,也不會讓葉揚他們重蹈覆轍,所以你們現在得想點辦法彌補。”
“有什麽辦法可以扭轉乾坤嗎?已經都是成為定局的事情了。”
望著那沉痛的表情,南宮雨朔搖頭反對他的說法:“還有辦法,隻要你能夠說出當年的事情,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就可以了。”
他又將另一本日記放在了桌子上:“這裏就是他想告訴你的事情,你就按照這個做吧。雖然他嘴裏一直說恨你,想要報複你,可他卻恨不起來,最後也隻能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間。”
“他的屍體在什麽地方,我想去見他最後一眼,我好想看看小妹給我生下的兒子到底像誰?”
就算是他不說,南宮延也知道這個孩子是死於何種疾病,以前正是這種遺傳的疾病,所以他才會和小妹發生了如此劇烈的爭吵,這才導致了所有矛盾與誤會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