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事成指日可待
機會來了。書蓉搖下車窗,盯著馬路對麵擁在一起的一男一女,露出奸詐笑容。終於讓她逮到機會了,這次人證物證都在,等於她手上握著王牌,以後就是她說了算。
書蓉與肖磊隔路四目相對,笑得一臉燦爛,收回眼神後,她偏首看向副駕駛座上躺著的東西。拿起那東西,她哢嚓哢嚓地按了起來。
被肖磊抱著的慕瀠,身體僵硬,他的話一直在她腦海裏盤旋。他真的明白自己在說什麽嗎?
“肖磊,別讓我恨你。能保持心態跟你做朋友已經是我的極限,你再這樣我會躲到天涯海角,讓你永遠找不到,甚至永遠不見你。”垂在身側的拳頭握得死緊。她本不想傷他,無奈他太固執了,不得不……
肖磊立在原地,抱著她身體的手漸漸放鬆,他推開她身子,改按住她雙肩:“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哪一點比不上他?他不過一個花花公子,早晚會拋棄你的……”
‘啪’!他話還沒說完,一個巴掌聲隨之響起,頓時感覺到臉部火辣辣的,耳朵出現鳴叫。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生氣的她,從她眼底他看到了恨意。
“你就那麽恨不得我被人拋棄嗎?即使被拋棄也是我自找的,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麽?”其實,他是沒錯的,他隻是說出了自己一直擔心的事。她太慌張了,掩飾不了,不得以用動手來掩飾。
實際上,打完之後她就後悔了,放在身側的手在微微顫抖,凝視他漸紅的側臉,她懊惱地握緊拳頭又放鬆,卻說不出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我走了。”逃,逃得遠遠的,腦海裏有這麽個聲音在回蕩。隻是還沒想好怎麽辦,她的身體就先替自己做出決定。
揪著褲子的手因用力而泛白,她放開的刹那,身子一閃打算越過他身邊。可是,她還沒走出第三步,手腕被拉住,她也被迫跟著停下腳步。
“真的不會再給我機會了嗎?”他握住她的手,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的話決定著他的方向。
她知道,自己的決定將影響他的未來,即便她不忍這樣傷害他,她還是得做出選擇:“三年前,我給了你很多次機會,換來的卻是你不告而別。”
他受到了重重打擊,胸口像被大石壓著那樣難受,大掌漸漸僵硬使不上任何力氣,隻能垂下:“我知道了,對不起,打擾了。”
他轉身,邁開沉重的步伐往前走去,走著走著他頓住腳步,回首盯著她遠去的背影。那背影是那麽地堅決,那麽地堅強。三年,他錯過的到底是什麽呢?
真的隻是失去的愛情嗎,抑或還有其他他所不知道的東西?太陽有些刺眼,曬得他眼眶發痛,疼得他闔上黑眸。耳邊響起吵雜的喇叭聲,打斷他的思緒。
他看著駕駛座上的人,麵無表情,也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隻因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誰來告訴他答案?
“上車。如果你想在這裏談,我願意奉陪,就怕你不願意。”等了好一會的書蓉,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誰叫他們現在是同一陣線的人,即使他態度很差,她都必須笑臉迎人。
肖磊歎了一口氣,把手從褲袋移出,繞過車頭,坐在副駕駛座上,緊接著車子疾馳而去。
車子駛向郊外,一路上兩人都沉默,直至車子停在海岸邊的馬路上。波光粼粼的水麵在瞳孔中發出如星辰般耀眼光芒,沙礫在陽光下燦爛。
“喏,這是剛才的照片。我拍得不錯吧,沒想到你還挺上鏡的。”書蓉從車門拿出一疊剛才即照的照片,炫耀地在他麵前晃了晃,展示自己的成果。
肖磊淡淡瞥了一眼,並沒有伸手接過那些照片:“有了這些照片,你打算做什麽?”
“做什麽……先讓我好好想一想。”她半眯起眸子,唇邊露出陰險的笑容。心想:這一次,她要慕瀠在全部人麵前抬不起頭。
“別忘記你答應過我的事,要是敢傷害她,我就先毀了你。”他猛然抓住她拿著照片的手腕,眯起黑眸警告。
“毀了我?嗬嗬,你有這個本事嗎?如今照片在我手上,我愛怎麽做就怎麽做,你管不著。”目的已經達到,她不懼怕他的警告。
“你當真以為我管不著嗎?還是你覺得我已經完全相信你所說的話?別天真了,你會查我,我不會調查你嗎,或許我知道的比你自己知道的還多呢。”他故意在她手上施力。
她疼得咬緊牙關,看來這男人是認真的,識時務者為俊傑,就算是用哄的,她也必須說:“好啦,我知道了。不過開個玩笑,那麽認真做什麽。放心,我沒忘記我們的約定。”
“你最好記得,我們隻是為了得到各自想要的東西而合作,不代表我站在你這邊。”他甩開她的手,打開車門下了車,走在馬路邊上,朝市區方向。
“切,你能囂張的時間不過這幾天,待事成,我就撇下你。”她看著倒後鏡中越走越遠的背影,雙手握緊方向盤,手腕被抓住一條條指痕。
放心吧,這些東西我會全部還給你心愛的女人,我要你後悔跟我合作。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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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真的,沒在跟我開玩笑?”顧晨不敢置信地看著坐在沙發對麵的邵煊,真懷疑自己剛才出現幻聽。這家夥剛剛說自己要結婚了。
盯著邵煊似笑非笑的嘴角,顧晨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會判斷,更猜不透好友的心思。如果非要說,隻能說太不對勁了。
“戒指買了,求婚了,還帶她去看我媽,這些足夠滿足你的好奇心嗎?”邵煊望著顧晨的表情,這完全跟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樣呢。輕啜一口酒,他覺得自己有當導演的才能,都能猜到別人的反應了。
“這麽說,你是因為被她攻陷,愛上她才願意踏進這婚姻墳墓?”顧晨記得好友說過,婚姻就像墳墓,一隻腳踏進去就會萬劫不複。除非遇上那個能令你義無反顧,不顧一切去做的人。
‘愛?’從顧晨口中聽到這個字,邵煊喝酒的動作頓了頓,隨後又笑了笑,恢複平靜:“結婚一定是因為愛嗎?顧晨,你太不清楚我的為人了。”
“既然不愛,為何要娶?”顧晨覺得,邵煊這樣想是不對的,他看得出好友對慕瀠並非沒有感情,隻是還沒發現吧?
“娶一個人有時候需要理由,而她就是我需要的理由。”一張用來抑製父親的王牌。最後那句邵煊在心裏說,但不知為何,當他說出不愛慕瀠的時候,心不禁抽痛了一下。
“我知道慕瀠跟落溪是好朋友,而你又心係落溪,但我希望今天的對話隻有你知我知。”
顧晨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蹙起眉頭盯著邵煊,但願好友能早日發現自己的心。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他說再多也不及邵煊自己去感受那份隱藏的愛。隻是,他希望好友不要太久才理會自己的心。
“對了。”邵煊喝酒喝到一半,忽然把酒杯放下,說起一件很在意的事:“我最近好像感覺走到哪裏都被人注視著。”
“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的魅力嗎?”顧晨撇了撇嘴角,不甚在意地聳了聳雙肩。
“不是,是我有被跟蹤的感覺。”不知為何,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可每次他停住腳步往身後看的時候,偏偏一個人影都沒有。他很清楚自己不是懼怕身後的人,而是跟著自己的人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顧晨斂了斂笑容,故作深思地想了一會,然後說:“你疑心重了吧,也許是你最近經常加班疲憊所致,今天就早點回家休息吧。”
“或許。”邵煊也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從沙發上站起,頭也不回出了辦公室。
確定好友走後,顧晨放下二郎腿,掏出手機撥通號碼。電話那頭很快就被接通,但對方還沒出聲,他便直接道出來電意圖:“是我,我們得加快行動了,邵煊已經開始懷疑。”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一分鍾後,淡淡地應了聲,然後切斷通話。顧晨則站起,來到電腦前,輸入一連串密碼,B市的立體3D地圖馬上呈現眼前,再快速在鍵盤上操作,鍵入指令,畫麵顯示搜索。
不一會,畫麵上出現了一個紅點。終於鎖定到位置了,顧晨興奮得無法言喻,接下來就是計劃的開始了。他們這次不容有失。
自顧晨辦公室乘坐電梯直接來到地下停車場,秦邵煊目視四方在眾多車中尋找自己的愛車,當看到銀白色的時候,他掀唇笑了笑,打算快步走過去。
停車場內隻有他一人,皮鞋叩擊地麵的聲音特別清晰,可卻多一些雜音。雜音?他停住步伐,想聽清楚雜音的來源。但他停下的同時,那些聲音也一並消失。
轉動黑眸,他霍然轉身,身後一個人都沒有,停車場內還是隻剩下他。可他剛才明明感覺到不一樣的東西存在,很熟悉的。
邵煊搖了搖頭,繼續朝自己的愛車走去。直至銀色跑車駛出停車場,躲在水泥柱後的書蓉才邁出腳步,盯著他車輛消失的方向,久久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