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紅梅樹下一支舞

  康熙六十年五月，胤禵移師甘州，企圖乘勝直搗策妄阿喇布坦的巢穴伊犁。十一月，胤禵回京和康熙商量來年進剿策妄阿喇布坦事宜，康熙因軍需運輸困難，決定爭取和平解決準葛爾問題。


  康熙很是高興，看著胤禵，吩咐：“李德全，吩咐禦膳房，多備幾個十四阿哥愛吃的菜，今日陪朕用膳。”


  “嗻！”李德全看著康熙高興，自然臉上帶著笑的，看著胤禎恭敬的退下了。


  胤禵看著自己已經年邁的父親，笑著點點頭，欲言又止幾次，還是問出口，袍子一展跪在地上：“皇阿瑪，兒臣隻求一事，告訴兒臣，清歡在哪？”


  康熙看著胤禵，深思許久，扶起胤禵，多是無奈：“十三阿哥也是不止一次問過朕，可是朕不能說，清歡多年來思慮太多，這才安寧了幾年啊！朕知道你對清歡的情誼，也知道十三阿哥對清歡的情誼，可是，她已經是達爾罕王妃，你就不要過多執著了。難道完顏氏有什麽不好嗎？”


  “皇阿瑪，福晉再好始終不是那個紅梅樹下一支舞的清歡。”胤禵的眼睛是那樣的沉靜，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衝動的十四爺，而是大清的大將軍王！他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康熙，終究還是站起身：“兒臣告退。”


  康熙看著胤禵離開的背影，深歎一口氣，其實自己何嚐不知道清歡是最合適不過皇族子弟的女子。可是自小就被這權勢壓榨的病怏怏的清歡是個對他極盡孝義的孩子，自己又多次利用她借刀殺人，達到目的。


  清歡明明知道他的用意，可是還是任他處理，多多少少對她含著虧欠，希望她遠離。可是這些人有多少是不想她的，就像他，堂堂一國之君，不是一樣想念那個沒規矩的孩子？

  隻是已經這麽多年過去了，她是真的應該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生活了。他那樣的喜歡清歡，不是為了將清歡道德綁架成為愛新覺羅家的武器。那個丫頭有著自己的雄心壯舉，應該去開括一片自己的小世界才是。


  胤禎從大殿出來，隻顧的向著養性齋而去，已經五個月了，她已經失去消息五個月了。又像是當初那般，什麽蹤跡也沒有了，就像是這個世界沒有這個人一樣了。她為他冰清玉潔的守了多年，到後來辛辛苦苦走一趟西北，便又回到了原點嗎？


  那個人真的太過狠心了，為什麽走的那樣的瀟灑？她留了一封信，自己就揣在了身上五個月，至今都未曾離身。從遠處看著養性齋，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模樣了，養性齋當年好看極了，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感覺那個地方已經失去了光芒。


  當真是因為主人不在，所以已經不想要綻放自己的美了嗎？就連四周的樹枝都開始欺負它了。茂密的樹葉將養性齋遮擋的隻剩下一個角，就這樣的立在禦花園中，存在感都已經變低了不少。他曾經想過，康熙遲遲不將養性齋另做打算是因為清歡還會回來，可是等了又等，清歡至今未曾回來。


  走著走著，胤禎就走進了養性齋。問雪問霜急忙上前給胤禎行禮：“見過十四爺！”


  “起來吧，給我一杯茶。”胤禎說完便已經上樓了，他真的好想清歡，那個人走了就走了，什麽東西都不給他，就連衣服都全部帶走了，平日裏的一些物什有都是兩人共用的，現在也隻有養性齋是一個可以看到的清歡以前生活的東西的了。


  問雪端著茶和糕點進了屋子，小心翼翼的擺在胤禎的麵前，就看著胤禎的手上拿著清歡昔日裏梳頭的梳子，倒是在心中徒留了些許的傷感。傷感之外還是努力的露出了一抹笑意：“十四爺請喝茶。”


  “還是以前歡兒常常藏著不給人喝的那個茶葉嗎？”談起清歡，胤禎的嘴角就已經微微的勾起了，那抹笑意恰似春日的暖陽。


  問雪沉默了一會兒，倒還是選擇實誠的回答了：“格格的茶葉藏起來了，奴才不敢動，便是以前萬歲爺賜給養性齋的黃山毛峰。”


  毛峰？胤禎伸手將茶杯蓋打開，撥了撥葉子：“她的茶一如既往的香氣襲人！”


  胤禎卻是看了一眼問雪，默默地開口：“你下去，我一個人坐一會就好，不要任何人過來打攪我。”他就是想要幻想一下，清歡還在這裏，看到自己死皮賴臉的模樣是不是又要咬牙切齒的要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