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朱雀
“嘿嘿,清姨兩年沒見,我好想你呀,不過你這懶散的樣子還真是少見啊,哈哈”。
江明話音剛落,隻見那青衣女子一個閃身便到江明床前,伸出食指對著江明的額頭穩穩一點:“怎麽出去跑兩年回來就敢跟你清姨打趣了啊,長本事了”。
江明額頭頓時吃痛,哎呦一聲跳下床立馬止住笑聲,一臉委屈的道:“清姨,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那青衣女子突然停下身來靜靜看著眼前的少年,兩年長高了不少,皮膚黑了,身板也壯了。頓時心裏感覺有什麽東西堵著了,沉默良久而後抬頭看了看窗外說:“回來就好”。
他在外邊一定吃過很多苦吧。
江明和青衣女子並肩坐在屋簷下。青衣女子突然問道:“你去見過宗主了?”
江明道:“我前腳剛踏進門就有人通報說宗主找我,唉,怎麽說呢,真是煩死了,搞得好像誰想見到他一樣”。說完撓撓頭一副無奈的樣子。
那女子明眸轉動掩嘴輕笑道:“看來宗主對你很是上心,我猜小江明這兩年外出遊曆的行蹤也逃不過宗主眼睛呢”。
“他怎麽做是他的事情,我管不了,也懶得去管。反正我們不是一類人,終究走不到一塊去。”江明緩緩說道。
氣氛頓時有點尷尬,兩人都沒有說話。過了良久,青衣女子開了口:“你們兩年未見,宗主找你都說什麽了啊”。見江明有些遲疑,青衣女子沉吟道:“嗯…我隻是好奇,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就不說好了。”
江明手一揮:“能有什麽,無非就是給我講那些狗屁不通的道理。”
“可能宗主隻是想見見你吧,兩年未見總會想念的,可是你又那麽倔,不願與他說心裏話,他隻好說這些大道理來緩解氣氛咯”。青衣女子話音剛落,江明身體一顫便陷入了沉默。
青衣女子歎了一口氣看著遠處的晚霞又緩緩道:“宗主其實是一個極其重感情的人,想當年我們跟著宗主一起擴大血月宗,發生了許多事我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有時候感覺就像做夢一樣。現在血月宗終於有了今天這副模樣,不過白虎卻是看不到了”。
青衣女子說到了傷心處,眼眸黯淡,突然卻又是一笑,緩緩的道:“血月宗四大使者剩三個啦。”
江明見到女子情緒有點低落,也不知道怎麽安慰,趕忙轉移話題:“清姨,想不想知道我這兩年在外麵發生了什麽?可有趣了。”
眼前這
女子似乎很期待少年講他外出遊曆的事情,轉瞬便像換了個人一樣看著江明道:“有沒有遇到心儀的女孩,清姨保證給你促成這樁姻緣,成為一段佳話。”
江明頓時一臉黑線悠悠道:“清姨,能不能正經點,你好歹是咱們血月宗大名鼎鼎的朱雀使者,萬一傳出去,殺人不見血的魔教妖女竟喜行保媒拉纖之事,那你可要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談了,咱們血月宗也是抬不起頭嘍。”
眼前這位朱雀使者竟是絲毫不在意,朗聲道:“我朱清混跡多年,威名遠播,自然也是有一點手段的,那個不長眼的敢笑我。”
江明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威名遠播,哈哈,我看是臭名昭著。”
青衣女子朱清還沒來得及發作,隻見江明突然感慨道:“我這次在回來的路上倒是聽說了一個威名遠播的人,僅是手中一把長劍便嚇退了眾多萬聖堂的弟子,後來才知道他是淩雲劍閣劍主的首徒,人們都對他敬若神明。”
朱清道:“俞安?我也有所耳聞,怎麽我們小江明羨慕了啊?”
江明微微搖頭道:“不羨慕。”
“真的不羨慕?”
“有一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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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峰橫立,雲海翻騰。有一白衣,禦劍而行,宛如一道閃電,直衝山巔。
山上有一巨石,渾然天成,潔白無瑕,上麵刻有四個大字,龍蛇飛動充滿了肅殺之意:淩雲劍閣。
而偌大的山頭仿佛被絕世神兵橫切了一般顯現出一片平地,一座座塔似的閣樓佇立在此不得不讓人感歎這鬼斧神工的傑作。
空地之上又有三十六根白玉砌成的柱子,柱子中間則有數不清的白衣修士迎風劍舞,所有人一招一式盡數相同,正當關鍵時伴著一聲聲震耳發聵的“起”,劍卻是全部脫離手中宛若遊龍密密麻麻的刺向高空,又一聲“收”,所有劍又絲毫不差的飛回劍士手中,隻留下劍氣在空中肆虐,景象實在壯觀。
“大師兄”。平台之上的劍士均一手握劍一手抱拳,齊聲呼喊。先前那禦劍飛行的白衣男子落地後點頭示意還禮後劍士們紛紛跑過來把他圍了個水泄不通,一時間好不熱鬧。
俞安卻是一副急匆匆的樣子道:“師尊可在劍閣?”
諸多劍士頓時麵麵相覷不知大師兄剛回來為何如此心急,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人滿臉笑容的悠悠道:“在的,師尊此時正在後山的雲海崖。”
話
音剛落,俞安便向後山跑去。而身後議論聲也是起起伏伏。
“咳咳,大師兄找師尊有急事,不管咱們的,咱們還是繼續練劍,繼續練…劍…”
剛才走出來的劍士話音卻是越來越小,見到所有人無視他依然在熱火朝天的在議論,頓時肩膀一耷拉有氣無聲的道:“唉,我這二師兄做的真是失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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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棲山血月宗
昏暗的地宮大殿內,燈火搖曳。一中年男子黑色袍子,長發披肩端坐中央,不怒自威。
左邊站著兩個男子,一個俊俏陰柔,一個身材肥胖,滿臉橫肉,兩人站在一起略顯怪異。右邊站著一個一身奇怪黑衣,黑紗覆麵的神秘人。朱雀使者朱清站在正前,正對宗主。
“宗主,我聽聞萬聖堂弟子與淩雲劍閣的人發生了衝突,此事……”朱清頓了一下話鋒一轉道:“與萬聖堂發生衝突的是淩雲劍閣劍主的首徒俞安”。
血月宗主眯了眯眼,沉默良久後緩緩道:“三百年前潯陽灘一戰,我們聖教不敵敗下陣來,隻能苟延殘喘,蟄伏至今。更是與那些所謂的正派保持距離,今時為何突然發生衝突?”
血月宗主不停翻轉著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沉默片刻看向一旁的陰柔男子:“青龍你怎麽看?”
那俊俏男子一臉陰沉略微思考道:“如今我聖教式微,萬聖堂,玄天殿和合歡派為我們聖教頂梁支柱,但三方互相製衡。莫說至今之局勢,就是我聖教眾人一心集齊所有力量恐怕也是落得個三百年前一樣的結果。而此時萬聖堂卻去招惹淩雲劍閣,這其中定有原由。”
血月宗主笑了笑道:“玄武你呢?”
那身材肥胖的男子聽到宗主叫自己,身體一崩緊,支支吾吾的道:“宗…主,青龍都搞不明白,你找我不是瞎掰嗎,讓我去殺人還行,讓我想這東西,哎腦殼疼。”
偌大的宮殿寂靜無聲,隻有火光搖曳,沒人注意到站在陰影裏的黑衣怪人,他一隻手在寬敞的袖袍裏微微抖動,手指做些奇怪的動作,突然神情一變就連嗓音都有些嘶啞,顫抖的道:“一切都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