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身陷囹圄
蘇以漁一眼狐疑,她到底是被關在了什麽地方,竟然還有回音?
她糾結半晌,炸著膽子,又重新喊了一遍,“放我出去,救命!”
毫無意外,她又聽到了回音。
隻不過,這次的回音和上次明顯不同。
這次的回音,竟然帶著嘲諷。
開什麽玩笑,純天然的大自然回應,還能帶語氣!
這是在拍科幻片嗎?
蘇以漁猶豫再三,一臉試探道,“有人在嗎?”
她聲音不大,但仍然能聽到回應,隻這一次的回應,又恢複了正常。
可她仍難以釋懷,畢竟,剛才的回音,她確定不是幻聽。
人的器官,其實很奇怪。
身上每一個部位,相對來說,沒有特別靈敏。
但俗話有雲,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在眼睛能清楚看到周圍的情況時,人們願意相信眼睛看到的。
否則,在她昏迷前,也不會質疑所聽到的聲音,而錯過與明晨楓重見的機會。
但再某些特定條件下,人類眼睛看不到東西。
隻有耳朵能聽聲音時,耳朵就會變得特別靈敏。
這不算什麽特異功能,隻能說是人類生存的本能。
蘇以漁看不到周圍的情況,隻能憑耳朵來聽,所以,她肯定剛才一定沒有聽錯。
所以,在她周圍一定有人觀察她的舉動。
隻不過,這麽黑的情況下,對方要怎麽觀察呢?
蘇以漁努力克製情緒,不要太激動,以免自亂陣腳,那樣她或許真的再也出不去了!
這次性質太嚴重,不隻是見不到太陽,而是連光明對方都不讓她見到。
若是之前,她還會心存僥幸,以明晨楓卓越的追蹤能力一定能找到她。
但是,現在的他已經失憶,已經不再記得她。
在他生命中沒有意義的人,他又怎麽想辦法去救。
所以,她現在隻能靠自己。
但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因她還不清楚,對方的底線是什麽。
對方到底想怎麽折磨她。
是想要她的命,還隻是想要一直囚禁她。
蘇以漁重新躺在床上,努力回想她昏迷前發生的一切。
希望能從中找到,她再一次被抓的原因。
若是,在明城她會被抓,一點都不稀奇。
畢竟,在那邊敵人太多。
主要都是情敵,季苒、沈佳碧、藍嵐、明米加等等。
每次想起她們,蘇以漁都不覺渾身戰栗。
可是在星城,她不過來了一個星期。
並且,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裏麵,又會得罪什麽人?
而且,還下這麽黑的手。
比她當初與沈佳碧搶老公時,對她的下的手還要重。
簡直就是不給她活著的希望。
蘇以漁擰著眉頭,想著昏迷前的事,記得除了與江白赫一起到外麵吃頓飯外。
別說得罪,連看到的人都很少。
不過,在餐館的時候,她確實與女服務員,還有兩個客人發生了衝突。
可是,也不至於置她於死地!
除了那幾個人,還有誰對她有這麽深的仇恨呢?
這個時候,一個不太熟悉的臉龐從她的眼前閃過,難道是她——徐鳳!
雖江白赫一直與她說,她是一個很善良的女人,絕對不會傷害她。
可是,她親眼看到她對他的感情。
她不可否認,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但這並不影響她在爭取愛情時運用什麽手段。
或許,她將她關起來,對她來說很殘忍。
可她既沒打她,也沒有傷害她,隻是將她關起來,某種意義來說,算不得過分。
但是……
蘇以漁突然感覺很絕望,在星城若有人能救她,那麽這個人一定是江白赫。
可若真是徐鳳將她關起來,那事情會變得很複雜。
以他們之間的關係,他絕對不會與她撕破臉。
但將她囚禁這種事,若不是采取極端行為,恐怕她這輩子都不會將她放出來。
若真是如此,那她這輩子則徹底交代在這漆黑的房間裏了。
黑暗中的時間過得似乎特別的慢,一上午的時間,蘇以漁卻仿佛過了一輩子。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這個時候,頭頂突然出現一點亮光。
隨著亮光慢慢變大,蘇以漁感覺心跳差點靜止。
這個時候,從那亮光處投下一個籃子,裏麵裝著飯菜。
蘇以漁借著籃子下放到她身邊的機會,也看清周圍的環境。
與其說她被關在房間裏,不如說她被關在一個大井裏。
難怪,她剛才不隻未找到窗戶,連門都沒有找到。
她當時還覺得奇怪,這世界上怎會有完全封閉的房間。
若是完全封閉,她又是怎麽被送到房間裏麵的。
原來,房間四周是完全封閉,隻頭上留有能自由進出的通道。
她剛目測過,從頂端到底部,大概有兩米半深。
別說對方沒有能讓她逃離的工具,就算是給她留一條能逃離的繩索,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也爬不出去。
蘇以漁看著已到麵前的食盒,衝著上麵高喊,“有人在嗎?”
對方沒有回應,卻已開始動手關上麵的蓋子。
眼看又要處於一片漆黑之中,蘇以漁見狀,趕忙大呼,“等一下,我還沒吃飯呢!給我留一點光……”
然不待她話音落,對方已毫不留情的將門緊關上。
再次陷入黑暗之中,蘇以漁差點沒有破口大罵。
不過,礙於就算罵了也不會改變現狀,她幹脆不出聲。
畢竟,省些體力去想辦法,比做無用功要好很多。
蘇以漁努力讓她自己平複心情,經過剛才的折騰,她還真是有點餓了。
畢竟,從昨晚開始她就沒有吃過飯。
她被抓心情雖不好,可肚子仍然會餓,既然會餓就要吃東西。
否則,真有機會逃跑時,她連逃跑的體力都沒有。
可她身處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真不知道要怎麽吃飯!
她內心千萬的草泥馬在狂奔,可無可奈何,隻能硬著頭皮摸索這將食盒打開。
這一刻,她突然發現,人的潛力果然無窮。
很多自以為不可能完成的事,在被逼無奈下,都能夠完成,甚至,完成度還不錯!
蘇以漁摸著黑將飯吃完後,重新在床上躺下,她要仔細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
之前沒看到人,她什麽辦法都想不了。
可現在有人給她送飯,就證明她沒有被忽略。
隻要沒被忽略,有人理她,那麽,一切就都有轉機。
她想了無數種應對的方法,準備晚上與送飯的人周旋。
可一直等到她睡著,都沒有等到人再將井蓋打開。
等到翌日清醒,她才突然明白,對方雖不想讓她死,也沒有想過讓她活,所以每日隻給她送一頓飯,好在這一頓飯能讓她吃飽。
不過,就算這一頓吃的再飽,她晚上也會餓。
第二天早晨會更餓,從而導致,她逃離的難度係數,又增高了數倍。
蘇以漁一臉抑鬱,自以為可以周旋的借口,現在什麽都用不上。
又到中午,對方將井蓋打開。
與昨天的步驟一樣,從上麵放下一個食盒。
蘇以漁趕忙下床,可仍舊不給她看清楚食盒內飯菜是什麽的機會,對方就已將井蓋蓋上。
她再也忍不住,氣得怒聲大罵,“要殺要剮來個痛快,別裝神弄鬼,做頭烏龜。”
以為不會有任何回應,沒想到在她話音落下時,頭頂的蓋突然被打開。
迎著光,看不清楚對方的臉。
隻一個微帶稚氣的聲音,從頭上傳來,“你很想死嗎?”
蘇以漁沒有回應,隻是順著光看去,想要看清對方的臉,“……”
可因多日未見光明,突然見光,刺得眼睛生疼,讓她根本沒法看清對方的臉。
對她沉默,對方更加好奇,“世人都是求生,你為何要求死?”
蘇以漁對她的明知顧問,幾乎咬牙切齒,“人要是能活得下去,誰會願意死。”
對方將頭探的更深,凝著她神色茫然,“可你剛剛不是主動要死?”
看不清對方,但她仍能感受到對方的聲音。
聽聲音,對方倒不像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人。反而像是少不經事的孩子。
不知是否是錯覺,蘇以漁猶豫再三,仍故作哀怨都,“這足以說明,我現在活不下去。就當日行一善,給我一個痛快吧!”
那人聞言,一眼驚駭,“你要讓我殺了你?”
她盡量用虔誠的聲音道,“你行行好吧!我真是活不下去了。”
見她態度堅決,對方微顯焦急,“為何活不下去,又沒有人逼你,為什麽要去死呢?”
蘇以漁幾乎用哭腔道,“你覺得我現在這種情況,活著和死又有什麽區別?”
對方聞言明顯有些尷尬,猶豫良久才道,“區別也有,至少你每日不愁吃穿,相比每日連溫飽都沒著落的人,不是很好……”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聲音明顯變弱,顯然這個理由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服。
蘇以漁強忍怒意,“有你說的這麽好?那你要不要和我換一換,享受一下這衣食無憂的日子。”
他們離得雖遠,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仍能感覺到他尷尬氣息。
對方不再說話,隻悶哼一聲,將她頭頂上麵的蓋子,再次重重的關上。
她周圍的世界,瞬間又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