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遂人願
看著我被刺穿的胸腔,以及那駭然可怖的傷勢,眼前的一眾人全都驚得目瞪口呆——因為他們發現我竟然還若無其事地站在原地!
直到我發現那根鋼筋時,一切都晚了。我就該立馬裝作應聲倒地,痛苦不堪的樣子!而不是下意識地把它從胸口拔出來!然而事到如今,他們已經知道我是個原始種人了,不對,他們隻會認為我是清算者。
“退後!”那個領頭的從腰間拔出槍來,隨即跟班的一群也都齊刷刷地拔出槍來,兩點一線地把密密麻麻的紅外線準頭都聚焦到了我的身上。
“聽我解釋……”
可沒等我說完,他就大聲嗬斥道:“雙手抱頭,趴在地上!”
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他們可能要押解我去他們的審判機構了。絕不可以讓那樣的事情發生,我不能連累老伯,也不能丟下瘋丫頭……但我知道他們的槍裏肯定裝載著毒劑子彈,憑複興會的本事我相信他們有能力作出這樣的軍工,否則也不敢密謀與墨城抗衡。和他們硬碰硬我也隻有死路一條……
於是我隻能先行服軟,雙手抱頭,但卻並沒有趴下,反倒隻是蹲著以便作出反應。
“聾了嗎?!我叫你趴下!”
那個領頭的再一次咆哮起來。
“住口!”
老伯怒了,橫身搶了過來。
“你看清楚了!”隨即他掏出了一塊銀質的牌子。
那個領頭的一看,隻是輕蔑一笑,仿佛絲毫不吃這一套。
“喲嗬!尊者大人!”他歪著腦袋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小老頭,“您怎麽一個人在這外麵呀?”
“這是特殊任務,你管不著!”
“還特殊任務!怎麽?您還想包庇這個清算者不成?!我告訴你,我們糾察隊專門就是來監督你們尊者的!你們這些各地來的原閑散人員,不提防著點可不行啊!來人!把尊者大人給我請開!”
說罷便有兩人上前再一次把老伯支到了一旁,任由老伯再怎麽呼喊著:“我再說一遍這是特殊任務!你們會後悔的!”他們也無動於衷,隻是冷冰冰地執行著命令。
轉而又剩下我要麵對那個流氓頭子了。
“說!為什麽和尊者在一起?!”
“我仰慕尊者多時了!跟著他一起到了這兒!”我不假思索地回到。
“呸!”他惡狠狠地朝我吐了口唾沫,“你這個不要命的清算者,你膽敢再欺騙我試試?”
“我沒有騙你!我也不是清算者!”
這我倒不需要說謊,因為我確實不是!
“狗娘養的東西!你當我是蠢驢嗎?”
我真想回一句“就是!”,可我知道那樣行不通的。我跟這種人沒法正常交流。
緊接著他又繼續發難道:“說!這這裏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
“還嘴硬!”他說著轉向旁邊,“這裏有的是證人,我看你怎麽狡辯!”隻見他從人群當中隨便拉來了一個身材臃腫,冒冒失失的男人凶惡地問道:“你!來證明!火是不是他放的!”
那男人被這個流氓貼著臉唾沫星子橫飛的質問給嚇傻了,隻得顫顫巍巍地說了句:“我……我不知道!”
“混蛋,你隻要跟我說是還是不是就好了呀!”這個流氓對那個男人一邊說著還一邊順手抽上了幾個耳光,然後再一次問道:“來,跟老子說說,是,還是不是!”
“他……他剛才和我們一起喝酒……”
“廢物!”
說罷他一把推開了男人,轉而又去詢問那個酒保。
“你說呢?”
“火不是他放的。”
酒保淡淡地說道。
我正想在心裏由衷地感謝她呢,卻沒想到她又補充上了一句“至於這是不是他一個變態的遊戲,我可就說不準了。”
“很好,親愛的。”
什麽?!
“喂!你們這群忘恩負義、良心都被狗吃了的混賬!這個小夥子剛才救了你們啊!沒有他你們早都被燒死了!”
老伯在一旁歇斯底裏地狂吼。
可麵對那個糾察隊長的淫威,沒人敢站出來替我說句公道話,全都在顫顫巍巍地逃避我的目光!
那個流氓頭子也是自顧自地摟了摟酒保的腰枝,然後陰聲說道:“證據確鑿,束手就擒吧!”
“混蛋!”
我見他的四五個手下一起圍上前來,另外的全都站在遠處用槍提防著我。
我沒轍,隻能任他們給我戴上手銬。
“行了,收隊吧!帶到沙灣碼頭上去。我們就不麻煩那個侏儒了。”
“什麽?!”老伯驚叫起來,掙紮著喊到:“你們要動私刑?!他還沒接受過複興會正式審判!”
“嗬嗬,大人,別開玩笑了!咱們頂頭上司有令,不明就裏的清算者跑來這兒就盡可能收編,像他這樣殺了人的,直接就地正法!”
“這是五級命令!”
“喲!大人,您的身份我都還沒查準呢!別再開玩笑了好嗎?”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老伯,發現他似乎十分糾結……
也不知道從那使上來的勁兒,他竟然趁身旁的兩個隊員沒留意突然掙脫了出來,一拳砸在了那個隊長的眼睛上!
頓時,一聲慘烈的嗷嗷大叫響起。
“梟!快跑!”
我得到指示,當即反應。
用力一扯掰斷了自己的指骨從手銬裏掙脫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放倒了身旁的兩人,一個轉身鞭拳將他們打得下巴脫臼。
老伯連忙上前護住我。
而那些隊員沒有了隊長的指示,也不敢貿然開槍害怕誤傷尊者!
於是,在老伯的掩護下,我們步步撤離,沒一會兒就跑的遠了。
那個倒黴的隊長在身後舒緩了老久,半晌才大吼了一句——
“一群蠢貨!愣著幹嘛?!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