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情侶
陳秋木被她打量的不自在,高山一實的目光就跟解牛前的庖丁似的,好像要把他看個透徹,等會一刀砍下來保證他七零八落死得透徹。
“那個……我叫陳秋木,請多關照。”陳秋木先打了招呼。
“高山一實,請多關照。”
高山一實的語氣不怎麽友好,抱著肩膀看陳秋木就像是在看犯人。
“我說我是娜醬的遠房表哥你信嗎?”陳秋木躲在西野七瀨身後問道。
“多遠的表哥?”
“不耽誤結婚那麽遠……”陳秋木不太好意思的說道。
“……”西野七瀨。
“……”高山一實。
“娜醬,你們,在一起了?”
高山一實沒有再看陳秋木,而是直接問西野七瀨。
這個的確很帥很容易就吸引女孩子的男生看著不到二十歲,要是說娜醬被這家夥的顏值吸引,一時豬油蒙了心也可以理解,得想辦法戳破這個男人虛偽的麵孔,趁著沒出事前幫娜醬回歸正軌才行!
高山一實拉過西野七瀨的手,拉著她到沙發上坐好,而陳秋木見她這意思是要背著自己說壞話,也趕緊跟了上去,坐在西野七瀨的另一邊。
西野七瀨先是磚頭看了一眼陳秋木,接著對高山一實輕輕的點頭承認。
這下糟了,娜醬已經開始下意識的先去看她男友了,看來想要拔除這個家夥會比劍道比賽拿第一還難。
高山一實抿著嘴,抬眼想了一下,接著將西野七瀨拉到自己左手邊,她自己擠進了西野七瀨和陳秋木中間,以一個防禦保護的姿勢擋在西野七瀨麵前。
“有何指教嗎?”
陳秋木直了直身子,心想著明明自己是正牌男友,為啥要在這個高山一實麵前示弱呢?又不是被捉奸了!
高山一實也不由得坐直了身體,兩個人好像法庭上的雙方律師一樣,隻等法官開庭就立刻進行一番唇槍舌戰,好爭奪七歲兒童西野七瀨的撫養權。
“怎麽稱呼?”高山一實先問。
“秋·威斯特敏·南起朵拉夫·羅曼維斯·布爾瑪奇·漢弗萊·木。”
陳秋木已經在名字上先發製人了。
果不其然,麵對如此攻勢,高山一實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這家夥是在涮自己。
“噗……”被高山一實藏在身後的西野七瀨又被陳秋木的耍寶逗笑了。
得,勝利的希望還沒出現就要消失了,高山一實無奈的回頭看西野七瀨,西野七瀨趕緊收斂笑容,眼神躲避不去回應高山一實帶點寵溺的埋怨。
高山一實隻好轉回頭繼續和陳秋木對線:“那就,誠實先生。”
這名字一聽就是假的,誠實先生,誠實個鬼。
“請便。”
稱呼這東西,看情況,像麵對的是西野七瀨的親友,那怎麽稱呼他陳秋木都無所謂,但如果是個路人又恰逢他心情不好,那就必然要和對方一起進看守所判個“互毆”。
“那個,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吧,你知不知道,娜醬她啊,是偶像來著,偶像戀愛禁止的鐵則你知道嗎?先不說我也不是很讚同這個鐵則,不過要是一旦娜醬被那些八卦周刊發現戀愛,你這就是在坑害她,你喜歡娜醬嗎?喜歡的話還是離開娜醬,不要害她……”
本來已經整理都差不多的語言,說出來之後還是磨磨唧唧手舞足蹈,高山一實對自己的表現不太滿意,難道是對方的顏值幹擾了自己的發揮?
陳秋木一頭黑線,這位高山一實不去寫小說可惜了,水起字數來肯定是一把好手,這一堆話聽下來,他還得想一會兒,提煉一下對方到底都說了些啥。
“我喜歡娜醬,我愛娜醬,不離開,發言結束。”
陳秋木又趁著話頭表了個白。
“……”高山一實對這種無招勝有招的應對沒轍子,隻能絞盡腦汁,再想進攻手段。
“你和娜醬在一起多久了?”
“不到一周。”
“不到一周好啊,不到一周,現在分開還來得及,等深陷其中之後再斬斷情思,那就老痛苦了,還是現在趕緊分開吧,對娜醬好,對你也好,世界上好女孩那麽多,你又這麽帥,想找到幸福是很容易的。
“你聽沒聽過這個理論?就是說啊,一個人,男的女的都行,在這個世界上,一生的話,可以遇到兩萬個適合自己的人,娜醬隻是你遇到的第一個,或許你覺得遇見了對的人,但對於娜醬來說你不是對的人,時間也不是對的時間。
“現在離開了娜醬,還有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好女孩再世界的各個角落等著你,何必非要坑害娜醬呢?”
高山一實又是一大堆話下來,陳秋木總結了一下,無非就還是希望自己離開,然後根據那個什麽兩萬理論,說自己還能找到其他女生。
“不是啊,這位,高山桑,你知不知道薛定諤的貓?在沒遇到娜醬之前,的確是有兩萬個女孩等著我,但是會遇到誰是不確定的,但是在我遇到娜醬之後,我就已經觀察到唯一的結果了,概率雲坍縮,剩下的那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女孩就全都消失不見,所以還是建議你放棄。”
陳秋木心想類似的話我在表白的時候就說過了,這不是碰巧你放個萬箭齊發我剛好裝了個藤甲麽?
“……”高山一實低著頭,想要繼續說些什麽,低頭認真思考,好像非要將陳秋木說的心服口服,自願離開西野七瀨一樣。
“小實,娜娜知道你是為娜娜著想,說的也是對的,但是,我想和aki在一起。”
西野七瀨將高山一實的身子轉過來麵向她,一字一句,認認真真的說道。
高山一實心想這下是真的沒希望了,娜醬可是個老固執的人了,自己說出花來也沒用,現在還能勸動娜醬的概率還不如天降隕石直接毀了東京的幾率大。
“被發現的……”
“至少在那之前,娜娜想和aki在一起,或許我們以後會遇到困難、阻礙,有著無數讓我們分開的理由,或許我們度過了一道道難關最終還是在半路倒下,但是那樣我們也努力過,我想和aki在一起,一起經曆這些,就這樣。”
陳秋木一直以為西野七瀨接受自己還有勉強的成分在,或許遇到些小挫折自己的男朋友“官職”就要被撤掉,還想著要不斷的建立羈絆,讓對方越來越習慣和自己在一起。
沒想到西野七瀨比他認為的還要堅定的多。
很久之前陳秋木就是那種不信任別人的多疑性格,在遇到西野七瀨之前基本上沒對任何人產生過這種“建立起聯係”的想法,所以在別人眼裏他就是個刺蝟,能不接觸就不接觸,搞不好還要紮一手刺。
那些女生有喜歡他暗戀他的,他也全都當不存在,他那個時候還覺得,女人隻會影響他變強。
所以哪怕是後來學生分組,必須要和其他人一組做什麽課題任務的時候,他也是那個不被信任的人,他可以理解也不在乎,無關緊要之人的在乎與否對他來說無關緊要。
他以為就算有一天有個不長眼的將這種信任聯係在他身上,他也不會覺得自己就得拚盡全力不負信任,更不會感謝感動。
但當西野七瀨這一番話說出來的時候,他就哭的稀裏嘩啦的,沒有一絲征兆,他現在隻想抱抱西野七瀨。
而看到如此反應的陳秋木,西野七瀨也覺得母性光輝在照耀著自己,她想將陳秋木抱在懷裏好好安慰。
這時候高山一實的存在感就被無限削弱,隻能一臉絕望的看著這對似乎有些“二逼”的情侶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