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慘不忍睹
為了不讓自己再毀掉一顆牙,我這次放慢了一些吃的速度。在我將最後一塊骨頭吐出來,用作剔牙之用之後,我終於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美味啊!如果,咳咳!今天被如果魔怔了!我當然是說,能再來一隻就更完美了。
“吃好了?”傅南山忍不住開口問我,我好心情地點點頭。他又問,“那我可以說了?”
“這個是自然。”我打著哈欠,困意一陣陣襲上來,真是吃飽喝足好睡覺啊。
“所以你篤定自己吃了一隻鳥?哦不,應該是兩隻鳥?”
“對啊。”我敢用我的腦袋打包票,我剛剛吃的絕對是鳥!而且這細胳膊細腿的樣子,還能是別的什麽?想誑我也得打上一摞草稿。
傅南山湊近我的耳邊,“如果我說是老鼠呢?”
“如果你說是老鼠……”我的臉上瞬間變了,一張臉像剛剛從煤炭中滾了一圈,指著丟在地上的一堆骨頭,不敢相信地又問了遍,“你說剛剛我吃的是老鼠?”
“剛剛……”剛剛那個怎麽可能是老鼠?說好的叫花鳥呢?我仔細回味嘴裏的味道,想回味出一點老鼠的味道來,但我這個從未吃過老鼠的人,哪裏知道什麽是老鼠味。
我一臉的不敢相信,甚至保證一絲絲幻想,“你絕對是逗我玩的。”
說完,還緊緊地盯著傅南山,看著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見我不相信,又補充了一句,“的確是老鼠。”
What?納尼?臥槽?泥煤!這小子絕壁是故意玩我!我將我腦子裏能用上的髒話全都用上了,但依舊不足以表達此時我內心的震驚和憤怒。黑暗中,我隻覺傅南山的笑容淺淺的,被火光照耀著讓我覺著那麽心慌。
“其實我以前在野外生存的時候,別說老鼠了,但凡能吃的都吃過,像什麽蟑螂啊,蜈蚣啊……”傅南山說這些的時候,表情極其輕鬆,根本沒有一點痛苦的神色,就像在說“今天早上起床吃飯了,運動了一下,然後出去玩了”這樣的平常事。
但聽到他的話,我的胃裏像被什麽東西攪動著一陣翻滾,惡心感迅速從腹部湧上來,直達喉嚨。傅南山立即捂住我的嘴,“別浪費糧食。”
我瞪大了一雙無辜而憤怒的雙眼,很想將我肚子的存貨全部吐他身上,給他當頭來一個不同尋常的沐浴!但是,這樣也無法改變我吃了老鼠的事實啊。
老鼠那麽髒的東西怎麽能吃?
不等傅南山再說什麽,我眉頭一皺,嘴巴一撅,屁股一頓,往地上一坐,“哇”地一聲大哭起來,“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怎麽可以欺負我?我討厭你了,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恨不得將靜謐的夜空哭得翻個個……
話說某同學哭得看似有氣無力之時,傅南山正想開口告知實情,其實這是他在外麵的林子裏,趁著夜黑天高,蟲兒們開始睡懶覺的時候,憑借著幾聲翅膀的撲騰聲,赤手空拳上樹抓了兩隻小鳥。
清理幹淨之後,用樹葉包好埋在火坑裏,等著熟了填肚子。但因為小鳥太小,他擔心小丫頭吃都不夠,又去采了一些果子充饑。
不過,他也確實看見了一隻鬼鬼祟祟的老鼠,當時想著烤了它來吃,誰知它竟然躲進了洞裏。那時候已經很晚,光線太差,他幾乎看不清前方的路,所以他也就放棄了抓老鼠的想法。
見到傅南山非但不安慰了,還露出“嘲笑”的表情,我忘記了掛在眼角的淚珠子,徹底地爆發了,“丫的,你還敢看我笑話!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麽會吃死老鼠?要不是因為你騙我,我怎麽會連續吃了兩隻,還是沾了你口水的?”
傅南山湊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你是介意吃了兩隻老鼠,還是介意吃了口水呢?”
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激動地回答,“當然是介意吃了兩隻死老鼠啊!”
突然想起來他說了什麽,氣憤地大罵,“傅南山你這個流氓,誰介意吃你的口水,不,誰不介意是你的口水,反正我沒有吃過你的口水,你別在這裏誣陷我。”
傅南山看著我那張因為說錯話而緊張迅速變紅的臉,嘴角的笑容越發地邪惡而撩人,“怎麽?吃了還不想承認?剛剛那隻上麵不是……”
“打住!不要再提這隻那隻的,反正我沒吃過。”我可不想再糾纏開始的話題,等下胃裏麵發生暴亂,指不定將我這個戰場攪和成怎麽一副慘不忍睹的局麵呢!
“哦?那你還討厭我,不喜歡我麽?”傅南山一步一步緊逼過來,大有我再說出一句不喜歡的話,他就將我“床咚”了的趨勢。
我擠出一絲不甘又妥協的笑容,討好地點點頭,“當然,我怎麽會討厭你,喜歡都還來不及呢!”
傅南山在心裏默默地笑起來,這小丫頭怎麽可能和他妥協,多半是肚子裏又開始醞釀鬼主意了。
他更湊近了一些,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我還不知道,悠悠已經這麽喜歡我了呢!不知,悠悠現在吃飽了麽?”
本來吃飽了麽不過是一句很平常的問候語,和日常生活中碰見了個熟人,你會主動問“你吃了嗎?你上哪去啊?”沒什麽差別,但此時,不知是傅南山挨得太近,還是我想歪了,我竟聽出了幾分曖昧,讓我緊張地一時不但忘了自己的計劃,還忘了接他的話。
“怎麽?我這麽好看?看到口水流了一嘴?”傅南山邪魅一笑,聲音溫柔地像一杯溫水,讓你滿心舒暢。
隻是這話什麽話?我哪裏看他了?我這是在沉思,沉思知道麽?那是對人性和生活的思考!
“誰看你啊?”我嘴裏說著抗拒的話,手上一用力,朝著傅南山就是一推,企圖從他禁錮的一個小小的空間裏掙脫出來,畢竟,空間這麽小,不怕互相噴到口水,也怕上了色誘的當。
誰知這一推,我雖然隻用了五分的力,傅南山卻奇跡般地被我推動了,但是他並未朝著我希望的弧度向後倒去,反而朝著我壓來,頓時他寬厚的胸膛貼在我的心口上,即使隔著一層衣物,我仍然感覺到了自己因為他的撲倒而心跳加速。
一百下,兩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