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暗自揣測
“我家女仆的事兒,不說有興趣,總該關心關心吧,不然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虐待了自家人,我這個做主人的可不想落了這樣的罵名。”傅南山挑挑眉,回信敬我的話,聽起來十分合理。
呸!你以為你名聲有多好,還自家人呢,要是自家人,你能丟下我獨自走了?
我也不甘示弱,諷刺的話信手拈來,“噢?這麽說來,傅少爺是個知情達理,對我這個仆人關懷備至的好主人哦,我還應該感激你對我的關心和愛護?要不要我做上一麵錦旗,書上我的讚歎之情啊?”
要說讚歎之情,當然隻有無恥至極幾個字。
“那是自然隨你,我一般都不太在意這些虛名,也不主張大張旗鼓地為自己立名造勢,隻要小丫頭你喜歡就好。”對方答得理所當然,似乎聽不懂我話裏的意思。
“喜歡?”我反問道,並陰陽怪氣地給他添堵,“我當然喜歡,幸虧某人沒有在我生死未卜的時候來給我遞茶端水,不然我當時肯定被他的高大情操一感動,止不定就歡喜得來個久病不起。
要是病的時間不久還好說,大家將就將就湊合過去了,要是病得時間太長,真不知道久病床前他還能不能像那些孝子悉心照顧我啊?如果不能,我不是毀了他體恤下情的一世英名?”
要是我真有他這麽個孝子,也許我會一頭撞死也說不定。
“我相信如果我病了,小丫頭也會同別人家的妻子一樣衣不解帶地悉心照料我。所以毀不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丫頭沒事,我就放心了。”傅南山依舊不上我的道,繼續跟我裝傻。
既然如此,我也用不上拐彎抹角,對這種裝傻的人直截了當些,免得他們覺得我故意欺負他的智商低。
“嗬,你倒是放心,我一睜開眼還以為自己去了陰曹地府,傷心得不行,也沒見著有人安慰一下,我的心靈現在還遭受著重創。這個且不說,我醒來這麽久,某個人一聲不吭地就不知去了哪裏,也不管我究竟有沒有事,傷不傷心,現在是死是活。
就算是一隻寵物,都有主人悉心嗬護,何況是你口中說的想要關心的人呢!傅南山,你做的一切,確實證明了你非常放心。”我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哭哭啼啼地左一把眼淚,右一把鼻涕,可憐地就像被主人遺棄街頭的流浪貓,為的就是控訴被黑心的主子虐待的血淚史。
這看似半真半假的話,卻明顯地透露了我的抱怨、我的憤怒、我的不甘心,隻是作為當事人的我並未意識到,傅南山卻聽出了其中的奧妙。
“小丫頭這是怪我沒有及時陪在你身邊,所以才說出這麽難過的話?原來小丫頭對我的依戀已經這麽強烈了啊!既然小丫頭這麽想我,下次我一定會準備一條繩子,將你栓在腰上,去哪都牽上你。小丫頭覺得這個方法是否滿意?”
聽完他說這一番話,我的臉色徒然變得難看,“誰想你,誰說我難過啦?”
丫的,你以為我是條小狗啊,還去哪都栓上,你以為遛狗啊!我兩隻眼睛開始充血。
無為和黑影嚇地往後連退了幾步,這神情好像演技派少奶奶偶遇無恥腹黑大少爺?貌似演技派還慘遭滑鐵盧,不知少奶奶能否絕地重生?為了不被入戲的惹不起的兩尊大神殃及,我們要不要先退避三舍?
“哦?剛剛那一場哭戲都是演給我看的?我還以為我家丫頭真的想我想到無法自拔,心中感動得差點掉了眼淚,恨不得下一秒立馬出現在丫頭身邊給她陪不是。
但是顯然好像不是這樣,對不對?我就說嘛,丫頭那麽深明大義的人,從來不拘小節,那會和我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原來是個天大的誤會。不過,我一定得和我們劇組提提,讓我家丫頭陪我演上幾出對手戲,興許我的演技也能更上一樓。”
傅南山也是演戲的老手,既然小丫頭死不承認,那就幫她全盤推翻,順便卸下自己“稍微”離開一會兒的過錯。
被他套回去的某人周身都是焰火,隻想將什麽人燒成灰燼。
看來結局真的是完敗。無為和黑影往後退了又退。
我剛想說什麽便聽見電話那邊傳來一聲不大卻清晰的呼喚,“山哥哥,方阿姨讓我們下樓吃飯了。”
吃飯?聽見吃飯二字,我的肚子立馬叫囂起來,真是比我還性急!我抬眼望天,天空依舊明亮,除了烏雲好像多了一點,不見半點暮色,好像還不是很晚吧?
等等,剛剛對麵那個聲音喊傅南山什麽來著?山哥哥?
傅南山哥哥?能叫他山哥哥的,至少莫笑笑那樣的是不可能的,怕隻有家中那位早已耳聞的未婚妻了吧?難道是背後那個心機未婚妻出現了?仰慕男神的某女突遇男神未婚妻,是開啟開打還是開罵模式?
歐耶,故事情節好像變有趣了耶,哦不,暴風驟雨就要來臨了,我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打到一切影響我追求男神步伐的反動勢力!
剛剛電話那邊的聲音雖說不大,我回想起來卻是清清楚楚,我敢肯定那必須是個女人的聲音,貌似嗓子有點甜,似乎還極其溫柔、極其優雅,讓人討厭不起來。呸,討厭不起來也得討厭,怎麽說也是名副其實的情敵,我怎能被她的綿羊一樣的外表給蒙騙了!
難道說那位姐姐早被傅南山金屋藏了嬌,不然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在他的身邊出現?不會吧,我還沒出手,她就登堂入室了?我覺得秋風那個吹,落葉那個飄,我的那個心,拔涼拔涼。丫的,姐都沒人請吃飯,他就滾回家和心機婊燭光晚餐去了,真是氣煞我也!
“剛剛那位是你養在家中的未婚妻?”我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問得相當直接強勢,愛情這種事自己不主動,那就等著被拋棄。
傅南山愣了一愣,像是才意識到背後之人似的,拿著陶瓷杯蓋的手一頓,杯蓋的一端輕輕地撞擊在杯沿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他的眼色突然一冷,周身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
輪椅上的女人立刻停下了手,直起身子望著他。雖然傅南山沒有回頭,她依舊感到巨大的壓力,迅速轉動輪椅,退回到牆後的走廊上。
當我以為他要找借口回避我的問題之時,他毫不避諱地承認了,語氣如秋日的涼風,“哦,是她在喊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