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自作自受
見他沒有回來,我故意又灑了一些在我的帽子上,接著又往不鏽鋼水壺裏撒了一勺吃壽司剩下的芥末,還使勁搖了搖。做好這一切以後,我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不過,他怎麽還不回來?我按耐不住期盼的心,一遍一遍查看他是否回來,在十分鍾之後,他終於打完電話,回來了。
好戲就要上演了!我一想到他兩眼淚汪汪的樣子,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
傅南山還未走到我旁邊,我早已殷勤地站起來,禮貌地將他“請”了進去。他狐疑地望了我一眼,我立馬將鹵肉飯擺在他麵前,“傅少爺,請用膳!”
他剛坐定,還未打算拿勺子,我已經抓了起來,挖了大大的一勺。本來打算吹一吹,表示我的仔細,但好像飯菜早就不怎麽熱了,我隻好直接湊到他嘴邊,溫柔萬分地說,“少爺,不如我來喂你?”
他用打量地目光審視了我一番,好像在說,我剛剛離開不過十來分鍾,這悠悠怎麽就轉性了?
我擔心他看出破綻,有些心虛地想放下勺子讓他自己來,然而他已經伸嘴接了過去。入嘴那一刻,我聽見了懸在心中的那塊石頭落地的聲音,輕輕地籲了一口氣。傅南山麵不改色地細細咀嚼了一番之後,全部,聽清楚了,是全部咽了下去!還微笑著衝我說,“味道還不錯。”
難道隔壁大娘和他串通好了一起來忽悠我的?說好的非常辣呢?說好的痛哭流涕呢?我望著他一直掛著微笑的臉,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麽被人耍了,丫的,都是一群江湖騙子!
傅南山見我盯著他,想起我還沒有吃飯,他也從鹵肉飯裏挖了一大勺,好心地遞到我嘴邊,“你也嚐嚐?”
“我不要!”我激動地拒絕,雖然我也很餓,但我沒有嚐試的膽量,演員都是大騙子,沒事就將觀眾整得死去活來。
我記得高中的時候看韓劇,宿舍幾個麵前幾乎都堆了一堆的紙巾,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不知道還以為誰家死了親戚呢。所以有著演員背景的他,在我的眼裏可信度真的不高。
“不要我就全吃咯?”他好像沒有看到我不同尋常的激動似的,將那一勺飯也吃進了嘴裏,還露出一臉人間美味的陶醉之情。
真的這麽好吃?我咽了大大的一口口水,目光沒事就飄到傅南山手中的拿盒飯上,飯香時不時從他那邊跑過來,鑽進我的鼻子裏,饞的我挪不開眼。我使勁吸了幾口,真香啊!但光聞幾下不過是隔靴搔癢,不,望梅止渴,絲毫解決不了我的饞嘴病,反而讓我的病情加重。
怎麽辦?真的很想吃呢!我瞄了一眼已經少了一角的那盒飯,就像自己的心被人割掉了一塊一樣心痛。我幾次張了張嘴,想吃的話幾乎脫口而出,最後還是死要麵子地忍住了,當真是活受罪啊!
要不再買一份好?反正這盒都是他的口水,我才不想吃呢!我從包裏翻出一份盒飯錢,翹首企盼著售飯的姐姐的到來,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人影。
怎麽還不來?不會是因為到了吃飯的點,都賣光了嗎?我擔憂地想著,忽然有一雙手將勺子塞進了我手裏,並將整盒飯擺在我麵前的桌子上,“傻悠悠,快吃吧。”
我抬起頭凝望,傅南山的眉目間充滿真誠,白皙俊朗的臉色微微泛紅,無形中給他增添了幾分少男的羞澀和柔情,並恰如其分地掩飾了他一貫的高冷。我看得竟有幾分癡傻,毫無保留地相信了他不慘半點水分的情誼,眼中自然而然地露出了“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一般的感動。
恩人啊!你就是拯救我的大恩人啊!我曲悠然一定會實行光盤政策,決不浪費打包費。吃完了以後還要對你唱首頌歌,以表示我對你這個送飯人感恩戴德。
傅南山輕輕嗬笑,嘴角揚起奸計得逞後的狡黠,小悠悠的心思他早已看透,所以感恩戴德就不用了,等會兒隻要不對他趕盡殺絕就感激不盡了。
“那我就不客氣咯。”
這時候的我眼裏隻有飯哪還有他?無視的異樣的目光,我迅速拿過勺子,用力鏟進去,使勁勺了一口肉多的地方,迫不及待地塞進嘴裏,狼吞虎咽地.……
唔!我捂住嘴,在一堆零食裏麵翻出了一個塑料袋,對著它就是一陣啊呸呸呸的狂吐不止,甚至恨不得將咽進去的全吐出來。剛吐完,一陣大火燒過的感覺從舌根竄到舌尖,我像隻哈巴狗一般邊伸出舌頭吐氣,邊伸手撈過桌上的水壺,不假思索地擰開往嘴裏一灌!
隻見水還未進喉嚨就成飛散狀噴射出來,差點洗幹淨了對麵大爺的一雙腳。我顧不上考慮那位大爺是否會衝過來找我拚命,將水壺往桌上重重一摔,抓起帽子一手扇著,一手指著傅南山氣急敗壞地大罵:“臥槽!哪個王八蛋往飯裏拌了這麽多辣椒,還朝水裏放了那麽辣的芥末!簡直就是喪盡天良、喪心病狂、喪天害理、喪家之犬!”
辣到腸子都要斷了,我本來是想指責傅南山的種種罪行,結果完全忘記了放芥末的王八蛋就是自己,還有喪家之犬和放芥末有什麽關係?
就在我罵得驚天動地地時候,帽子上的辣椒粉飄飄灑灑地飛了起來,眼看即將落入我一雙瞪得跟燈泡一樣大的牛眼睛中.……
傅南山眼疾手快地將我往他的座位上一拉,我便不明所以地倒在了他的懷裏,一張火辣辣的臉好死不死地壓在了他的心口上,上麵是洋洋灑灑的辣椒粉蕩下來,在陽光的照耀下,美若飛灑的紅塵。
我的耳朵內傳來他強勁有力的心跳,隔著薄薄的布料,我依然能聽見咚咚咚的聲音,富有節奏而不淩亂。與之相反的是我不忍卒讀的緊張,不用多想,我也知道我的心跳和他的早已不在一個頻率上,歡快如精力旺盛的脫兔,既然緊張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