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驚喜為前提
我認真地盯著白皓月看了一會兒,然後似有感觸地說,“對,對,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調調,你隻要對米雪兒說出這麽一番有情感,有情緒,有情義的話,我不信她不被你給感動得痛哭流涕。
問世間情為何物,要麽哭死要麽笑死。連我這個局外人都感動得不要不要的,她那麽喜歡你,一定不用感動就以身相許了。”
不對,好像她已經以身相許了。
白皓月的臉色如陣陣雷雲,陰鬱得恨不得馬上就用一盆大雨將我淋成落水雞,可某人似乎一點自覺都沒有,依舊滔滔不絕地講述著.……
“如果她還不開竅,你就多來幾段感人肺腑的煽風點火之詞,情到濃時再給她一個深情的凝視,眼眶中帶點晶瑩的水汽,似淚光又凝聚光亮,給人一種非中了你的毒不可的感覺。
然後趁她頭腦不清醒,哦不,趁她被你感動之際,趁熱打鐵說出,‘我愛你’這樣雖然老套但簡單又動聽,又最俘獲人心的話。我保證……”其實這些都是我從書裏看來的,至於管不管用我還真不知道,但既然這小子也沒談過戀愛,我相信他也無法辨別其中的真假,除非他親自去論證一番。
“我愛你!”白皓月直接給我來了這麽煽情的一句,他還真是身體力行啊,我這話才說完,他就……
按照常理,被表白的人這時候應該懵了,或者發個傻,以示她的驚訝。或者臉紅心跳加速,顯露女孩子的羞澀。但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我得將這表白的機會留給傅南山,傅南山才是要向我表白的對象嘛!雖然我看他越來越不順眼,但好歹人家也是名副其實的男神啊!
所以我假裝他在和我排練,“感情很到位,語速也合情合理,就是好像缺點什麽?對了,你應該先去買上一大束玫瑰花,然後一手捧花,一手單膝跪地,雪兒,請允許我用剩餘的生命來愛你吧!”
“曲……悠.……然!”白皓月氣得怒目瞪我,指著我不知說什麽是好。我撓了撓耳朵,一副我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白皓月狠狠地丟了一句“氣死我了”,轉身便朝著身後的一條小路走去。
按照米雪兒後來的說法,他那會兒被我氣走之後還是滿心期待地等著我去追他的,但他終究是高估了我們之間的情誼,我這個沒心沒肺地竟然連想都沒想過,以至於後來他越走越氣,越走越遠,才錯過了接下去的所有故事。
可他不說,我怎麽知道他想什麽?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能去追啊!我當時想著,他一個大男人讓我一個小女人去追,這成何體統?而且,兄弟之間還在乎這點小事?想通了的我當然是坐回石頭上繼續曬太陽,等著某個放了狠話的男人回來“拯救”我。
那時候,石頭的後麵正好倚著一棵長滿密密麻麻的綠葉樹,陽光穿透樹葉照下來的時候,暖暖地灑在我身上,既不太熱也不至於太涼,我眯著眼睛曬了一會兒就開始犯困了。
最後我幹脆倚著那棵看起來還算強壯的小樹睡起來。在將睡未睡著之際,某個人在我身後大聲咳嗽了一聲,所以我隻當他咳嗽了一聲,我下盤一個不穩,身體向前一滑,悲催地一屁股滾坐到了地上。
“哎呦!”我看清了來人之後,氣呼呼地兩手往地上一撐,整個人刷地撲向傅南山,抓住他的衣服大喊道:“丫的,你謀殺啊!”
由於聲音過大,樹林裏的鳥兒都驚得撲棱棱的飛走,周邊的其它帶氣的生物也是自覺避開這個是非之地,隻有幾個膽大的遠遠的張望著這邊的形勢,但被傅南山轉身一記眼刀,立馬嗖嗖嗖地跑了好遠,但還是不甘心地眺望著。
“你不覺得你這樣子更像謀殺親夫?”傅南山皺著眉麵露苦色看著我,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丫的,我一個弱女子還能謀殺了你這七尺都不止的男兒?不對,明明我才是那個受傷的苦主,為毛現在大家看我的眼神都那麽怪異?我又不是母老虎!
“什麽謀殺親夫啊?誰是親夫啊!給我站出來,而且我的鞋子呢?”我氣得將他的衣服揪得更緊,丫的,要是他將我從曲老太手裏省吃儉用一個月才摳出來的幾百塊錢買的鞋子丟了,我一定跟他沒完?
但我在看到他手裏伸過來一雙似曾相識的小白鞋的時候,我還是識趣地裝作若無其事地甩開他的衣服,拿人家的手短,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所以,前塵往事以後慢慢算,暫時收了這封口費再說。
關於這雙小白鞋其實還有一個我並不知道的故事,這還得從傅南山拿走我那兩隻鹹魚幹說起,大家且以傅南山原本想給我一個驚喜為前提。
隻見傅南山不顧及我那運動鞋的意願,興致勃勃地提著它們走到了男性洗手間,在水龍頭上折騰了一番,先是將自己搞得滿臉是水,後來將那隻沒濕的鞋子也弄濕之後,總算將它們衝洗幹淨,接著,他未做任何停頓地直接拎到幹風機上去吹,幹風機上去吹,去吹.……
在吹了幾分鍾之後,沒有任何幹的跡象,他臉上再也掛不住當初的喜色。但是,他還是耐著性子繼續幹著這個不太像人能幹出的活,繼續吹啊吹……
在這時候,傅南山在這時候終於翻臉了,顧不上拿著這戰果和我邀功,將兩隻鞋子往垃圾桶一丟,一通電話打到無為那裏,然後無為拉上黑夜那個墊背的連滾帶爬地跑去某著名品牌店,按照傅南山提供的尺碼買了一雙他們看起來頗為滿意的小白鞋。
接著,他們再拚死拚活地往山上送,最後終於在指定的時間的前一分鍾及時地出現在他們少爺麵前。
無為還沒有抹汗道一聲好懸,就被他們的冷麵少爺看似並不十分滿意的眼神給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不過幸運的是,最後傅南山隻是對他們刮了一陣涼風,並沒有給他們一場冷雨。
他們點頭哈腰賠笑,傅南山啥也沒說便拎著鞋子走了。無為從最近這段時間的經曆中,深刻體會到了伴君如伴虎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