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無人山頭探險
因為還沒有一個男生像他這般溫柔細致地為我洗手,哪怕是我老爹和白皓月都不曾有過。老爹對於我的管教都是隨曲老太的,曲老太的話就是聖旨,隻要她給了什麽指示,我老爹都不會說出半個不字。
所以,曲老太要培養我獨立的意識,我老爹就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歲兒大的小女兒自己洗手洗衣服。至於白皓月,哪怕他願意給我洗,我都不願意,兩個哥們互相洗手,這像什麽話?
搞曖昧麽?
所以當傅南山給我洗的時候,我不得不承認心裏的情緒是異樣的,我甚至忘記了他對我的所有捉弄,隻覺得他溫柔地像那流動的水,體貼地讓我一動也不敢動。
這會兒他又握住了我的手,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他手心的溫度,比起我火熱的手掌,他的指尖帶著微涼,摸起來很舒服。指上有著薄繭,倒不太像一個少爺的手。我不太喜歡一個男人長得比女人漂亮,手還比女人圓滑,所以他的手剛剛好,很有男人的感覺。
見我摸得起勁,傅南山直接出聲問我,“手感怎麽樣?”
“那自然是不錯。”我那股害羞勁加上燥熱過去之後,人又恢複了女漢子的氣魄,說出的話沒有半分害臊,反而還挑了挑眉頭,怎麽看都有點女流氓的姿態。
傅南山也不介意,“那你摸個夠。”
“嘿嘿。”這就用不上他提醒了,我的男人自然歸屬權使用權都是我說了算。我笑起來的時候從來不拘小節,望著我開懷大笑的樣子,傅南山的心中對我有了新的定義,單純不失靈氣。
一路十指緊握,我們像戀愛多年的小情侶,順著山路走了又走,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
雖然已是秋天,但山中依舊鬱鬱蔥蔥,隻見一棵矮樹叢連著一個矮樹叢,有的葉麵寬大,有的葉麵細長,也有些形狀各異。突然,一條胖乎乎的毛毛蟲掉在了寬大的樹葉上,結果爪子打滑,身子一滾,差點又滑了下去,我正想出手,某個人先我一步伸出了手。
“小然然你看!”傅南山轉身的時候,手裏已經揪住了那隻蟲子的刺,晃到我的眼前。
我看著這種被我小時候玩過無數遍,不,蹂躪過無數遍的熟悉的小蟲子,剛想打聲招呼,誰想,那條胖蟲子忽然崛起了,朝著傅南山紮去,隻聽“啊”的一聲,某人將蟲子扔了好遠,順便一腳想將它踩了個稀巴爛,還好我眼疾手快從他的魔腳下將它拯救了出來。
我先是一愣,接著捧腹大笑,“哈哈哈,原來你怕蟲子!”
傅南山第一次氣得不啃聲,我提起蟲子在他麵前晃了晃,學著他剛剛的樣子,傅南山臉上落滿了烏雲,“你無不無聊啊!”
我不無聊啊,姐姐我想看你嚇的半死,然後縮在我這邊討饒的樣子。可惜傅南山很快恢複了平靜,鎮定自若地往手上噴藥水,完全無視了我的挑釁行為。
我自覺無趣,於是提前結束了胖蟲子的生命之旅。這時我才想起查看他的手,伸長了手臂準備一撈,結果那家夥避開了我。我以為他在賭氣,遂放低了身價,軟軟地探了探他的口風,“給我看下?”
似乎少了幾分女朋友的溫柔,我又補了一句,“可不可以?”
感覺在我的人生中,我還是頭次用這種不屬於我的口氣和別人說話,哪怕是麵對我們鄰居家的小盆友,我都是口氣大大的,從來未將她當小孩看待。
一片雲彩擋住了部分陽光,讓這片林子顯得更加陰暗,也讓我說的話顯得那麽沒有真實感。
但是姐姐都這麽有愛了,任誰都應該配合一下吧,誰知那家夥硬是吐出了兩個字:
不要!
“不要。”傅南山非常扭捏地將手縮了回去,表情裏還有那麽一絲躲避。
他怕個毛線,我還沒對他怎麽樣?
我伸手向前一抓,他再次躲避,我亦步亦趨,他幹脆將我拉到另外一邊,用左手將我抱住,“別動,難道你不想去無人山頭探險了?”
“什麽?”我可以去無人山頭探險了?一聽這話,我立馬老實了,他同意了?我不就盼著這事麽?今天真是雙喜臨門啊。反正那小蟲子也不是什麽用毒高手,沒事身子抽搐的時候紮你一下,讓你有點癢,過個半個小時自然就退了,我小時候第一次被紮到便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根本就不用太擔心。
不過我還是用探究的眼神望著傅南山,他的語氣很是肯定,“就是你想的那樣。”
“噢耶!我可以去探險了!也許我在路上能撿到什麽武功秘籍,或者挖到個什麽寶藏也說不定。不是說我們國家地大物博嘛,哪裏都是財富.……”我興致勃勃地展開了無限想象之旅,幾乎將看過的武俠劇,探險劇,冒險劇等等各種能扯上關係的都過了一遍,最後總結出一條:有探險就必定有收獲。
傅南山:“是這樣的麽……”
西鳳山的山頭林立,山頭轉換之間,時時有峰回路轉,處處稱奇的美景。兩道看起來不算矮小的身影在這叢山峻嶺之中慢慢地穿梭,尤其是其中一道略顯矮胖的小個子活力十足,一看就是精力過剩的典範。
我一會兒朝樹叢底下挖挖,一會兒在石縫裏麵探探,一會兒往河穀裏麵瞅瞅,儼然一個探險的“門外漢”。雖然是門外漢,我還興致十足,每經過一個看起來有寶藏或者可以藏秘籍的地方,我都要仔細查探一番,嘴裏還不忘念念有詞。
傅南山幹脆跟在我後麵,不發表任何打擊我積極性的言論,隻在必要的時候嗯啊幾聲,表示他還是跟在我後麵,而且還是個活的。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除了碰見過幾隻小鳥外,我連隻活物都沒有看見,更別說古跡、寶藏或者武俠秘籍了。正當我垂頭喪氣地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的時候,我一隻手隨意地往後一放,卻意外地碰到了一件與石頭不一樣的東西,我激動地一動不敢動,隻是用手試探地感受它的身份。
有點軟,是紙質的東西。
第六百六十七 滑入穀中
難道是武俠秘籍?我高興地跳轉身去尋找它的方向。隻見一本發黃的薄薄的書躺在地上的石頭縫中。憑借我多年鑒賞武俠小說的經驗,這本多半是一本年代久遠的武俠秘籍,因為在它的首頁隱約可見“九陽”二字。
從它並不厚的身形來看,我幾乎可以判定這是一本殘卷,真正的古卷絕對不可能這麽薄,起碼也要寫個幾十百吧章吧。
難道是九陽真經?就是張無忌練的那本?不可能,那都是金庸老兒瞎編的,也許是我們在武俠劇中都未見過的典籍。
我激動地伸出手,一點一點地靠近它,小心翼翼地將它從石頭的夾縫中抽出來,我不得不承認,此時的我,內心是緊張而狂熱的,要真是一本武俠秘籍,雖然隻是殘卷,說不定我曲悠然 從此一舉成了一代名宗師呢?
所以,這麽重要的寶貝擺在我麵前,我能不激動緊張加狂熱麽?
與我相比,傅南山倒是異常的平靜,就像現在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秘籍是我發現的,當然和他無關,他頂多算是我這個宗師的男朋友。所以,他平靜也是應該的。不過,在我成名之後,他還是可以沾沾光露露臉的。
電視裏不是經常會將某個名人身邊的親人、朋友,以及所有相關的人,稱呼為某某某的親人,朋友等等麽?所以,他以後的稱呼就是我曲大師的男朋友,而不是說,我是傅某某的女朋友。夠麵子,夠氣派吧?
我將那本九陽秘籍上的泥巴拍了拍,因為時間久遠,除了九陽兩個字能看清,其他的都很模糊。我顫顫巍巍地翻開首頁,滿心期待地等著秘籍的真實麵貌展現在我的麵前。
“九、陽、豆、漿、機、使、用、說、明、書。”我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地將書中的字念了出來,“九陽豆漿機使用說明書?”
臥槽!不帶這麽逗姐的吧?
很快,我聽見了某人忍不住噴飯式的笑聲,我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不敢置信地將整本書翻了個遍,果真是九陽豆漿機使用說明書!我整張臉難看地和那幹了幾百年的田地一樣,一下裂成一片一片,可怕得讓人瘮得慌。
傅南山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啦。”
他的聲音中不再帶任何嘲笑,聽起來有如河水緩緩流淌而過,滋潤了我幹枯的心田,我瞬間覺得委屈地撅起來嘴,“嗚!!”
我撲進他的懷裏,好像丟了什麽的孩子,其實是想將一臉的哈喇子在他的衣服上蹭幹淨,敢笑話我,姐姐給你好看!
本來是一招製勝的招數,誰知被那家夥看透,隻見他眼明手快地捉住了我的雙肩,“我包裏有紙巾,還望大小姐鼻下留情。”
“噗~”
我一下被他的那句“鼻下留情”給逗樂了,感情這家夥一直抓住了我的套路啦。但是正是這麽一噗,鼻涕隨著強大的氣流飛射出去,穩穩地妥妥地落在了他迅速擋住的手臂上。
“曲悠然 !”最終還是被套路害了的某人氣得大喊著我的名字,我掏了掏耳朵,狀似無辜地說,“誰在叫我麽?”
心中卻在偷笑,你丫就不要企圖和命運抗爭了,反正解決都逃不過命運的安排,嘿嘿嘿。
說完,我將手中的“秘籍”往石縫中一塞,也許千百年後,它還真能成為寶貝呢?然後,一步一跳繼續朝前開進。
山穀中,河水潺潺流淌著繞著山而去,響亮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山。天色依舊明亮,即使偶爾被雲層遮擋,也沒有失去這片天地特有的色彩。兩個身影一前一後繞著山穀走走停停,歡快地像兩隻偷跑出來的小麻雀。
我依舊像個探測儀一般四處打探著,期望能在某個枝枝葉葉下麵找到點寶藏,哪怕給點小玉石也可以寬慰我早已被傅南山傷得體無完膚的小心髒啊!
“我一定會找到寶藏的。”
“要是有寶藏,還能留給你找?你以為別人都是吃素的?”
“別人吃不吃素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是吃素的!”
“我知道,你吃葷。”
“傅南山!你敢笑話我胖!”
“我絕對沒有。”
“你可以閃遠點了!”
氣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某丫頭,疾步朝著未知的山脈奔馳而去,就在經過一個轉彎處的時候.……
一陣強風順便卷了一片塵土強勢襲來,當時我氣得臉紅脖子粗地朝前跑,根本不曾注意到它的存在。而當我意識到的時候,沙土已經吹進了我的眼睛,我隻覺眼中一痛,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卻不想腳上一腳踩空,整個人眼看著就要滑入穀中。
“啊!”我的聲音明顯帶著哭腔,終於有了一點小女兒的柔弱之態。
完了完了,姐姐我這一掉下去不就是奔赴黃泉了麽?老天爺爺,之前你都不太願意收我,這麽快就想我了嗎?想我我可以給你燒點紙上點香,你老用親自這麽高調地來請我啊,這多麽不符合你老高貴的身份,也顯得我這做晚輩的太不懂禮數是不?要不您等我在這世上玩夠了,再主動來找您?
危機時刻,不知自救的某人知胡思亂想地和老天爺談著條件,幸虧背後的傅南山眼明手疾地飛了過來,按理說,故事情節到了這裏,絕對又是一出不折不扣的英雄救美完美結局的好劇,不管是作為當事人的我,還是作為英雄的傅南山,都是這麽理所當然地認為的。
但是,樂極生悲的事總是有的,事與願違的事也會發生的,老祖宗總結出來的成語總是有一定道理的,就在傅南山抓住了我,準備將我拉上去的時候,突然天空一聲驚雷。
“轟隆!”
宛如晴天霹靂,擊中了僵持在山崖邊上的兩個人。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忽然掉下來的一塊山體擊中。
山體絕對不大,衝擊力也很小,如果我們站在路麵上,絕對可以迅速地躲避開去。然而,倒黴就倒黴在我不是失了足麽,傅南山那丫還傻乎乎地吊著我麽,要是讓姐姐我知道他故意不拉我的,我做鬼也要纏著他,讓他永生永世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