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回程
“少爺。”
就在戴維看著窗外的天空怔怔出神的時候，班森走了進來。
“什麽事？”戴維回過神來，出聲問道。
“塞維斯公爵已經在查理二世麵前跪了大半天了，他還是想求見您一麵……”
戴維皺了皺眉，不悅道：“查理怎麽搞得，一個塞維斯都不會打發了？告訴他，我不見！”
“是。”班森想了想，又問道，“那您對塞維斯公爵的處理有什麽意見麽？”
戴維眼神淡漠地望著窗外，說道：“解除他的海軍元帥一職，剝奪公爵爵位，收回家族封地，他不是喜歡跟商人打成一片，據說還‘經商有道’麽？那就讓他從今往後做個商人吧！”
“是。那……尼古拉·塞維斯我們要不要放走？”
“放了吧。”戴維隨意地揮揮手，並沒有在意這個倒黴蛋，要不是班森提起，他估計都要忘了這個當初被自己扣押下來的人質。
“是。”班森應道，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戴維卻突然叫住了他，“這個王冠……”
戴維看著手中的王冠，那顆天啟之石在陽光的照射下，正散發著絢麗的色彩。原本準備將地精王冠交還給查理二世的戴維，卻突然猶豫了起來。
不可否認，在得知了天啟血脈的存在後，戴維忽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野心！
天啟之石，王者之石。
天啟血脈，莫非注定要成為這個世界的王？
“算了，沒事了，你去吧。”戴維捏緊了手中的王冠，終究還是沒有將它還給地精。
班森瞥了一眼戴維手中的黃金王冠，卻什麽也沒有說，他再次躬身一禮，然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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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進入五月份，天氣漸漸開始熱了起來。
尼加達也從戰爭的陰影中恢複了過來，居民們的臉上也已重新掛上了幸福的笑容。
地精王國正按照戴維設置的新秩序平穩運行著。
瓦爾拉組建的內閣中，超過八成的成員都是沒有姓氏的平民，而議會議員中的平民商人也已經超過了半數。
至此，地精貴族們完全喪失了對科讚群島的控製。他們對此感到恐懼和憤怒，但在荊棘軍團的槍炮麵前，卻也無可奈何。
平民商人們對此當然是喜聞樂見的，而且，隨著各項鼓勵工商業發展的法律逐步實施，越來越多的地精們開始投身商海，開辦工廠，尼加達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往日的繁榮。
為了維護這個明顯偏向於資產階級的新政權，在荊棘軍團發布征兵令後，大量年輕力壯的地精平民紛紛踴躍報名，很快便達到了預期的人數限製。
吉娜又從依科行省拉來了大量的人類新兵，將荊棘軍團陸軍102師順利擴充到了一萬人。
麵對逐漸穩定下來的科讚群島，戴維也開始計劃著回程了。不過，臨走之前他還是找來了102師師長——懷恩·克萊爾。
這位胖胖的人類軍官現在已經瘦了一大圈，白嫩的臉上也有些風霜之色，看起來終於有些軍人的樣子了。
戴維滿意地點點頭，雖然他提拔懷恩主要還是看在他哥哥的麵子上，但如果他本人也願意努力，那自然會讓戴維更看重他一些。
“懷恩，我就要離開科讚群島了，這裏就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失望。”
“是，領主大人！”
“看緊查理二世和那些地精貴族，不要讓他們起什麽不該起的念頭。如果他真的耐不住寂寞，想要插手幹涉地精王國的政局，你必須加以阻止。”
“好的。但是……如果他不聽我的勸阻呢？”
戴維冷冷地說道：“地精王國的國王並非隻能是查理二世，你明白嗎？”
“明白！”懷恩點點頭，眼中凶光一閃。
“另外，我會將查理二世的兒子帶去塔倫半島，希望他能聰明一點，否則，他這個兒子恐怕會提前回來接替他的王位。”
戴維終究還是沒有接受海耶斯的建議，玩出“廢長立幼”的把戲。他對查理二世還是抱有最後一絲好感的，希望尼加達的局麵不會逼他做出一些他不太願意做的事情。
“還有，你需要時刻監控科讚群島其它的武裝勢力，所有的地精貴族的私兵都不得繼續擴張，地精王國海軍也是一樣，不得批準他們再建造新戰艦了。”
“是。”
一番交代之後，戴維便讓懷恩離開了。
其實他對科讚群島的幹涉並不算太多，除了軍事控製和政體要求之外，具體的內政事務他幾乎沒有插手，都交給了以瓦爾拉為首的商人們去自行商議。
他相信，這樣的“軟控製”並不會激起地精們的反抗情緒，隻要查理二世不犯傻，隻要沒有外部勢力進來搞風搞雨，那麽科讚群島就穩如泰山。
新元1759年5月10日，戴維在安排好科讚群島的事務後，終於決定率領荊棘軍團101師啟程返回依科行省。
尼加達港的碼頭上，聚集了大量前來送行的地精們，有貴族，有商人，還有平民，眾人對戴維的離去都是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但有多少是發自真心，也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查理二世的感受更是複雜得難以言說，他強忍著悲痛將自己的兒子送上了船，然後來到戴維麵前，不顧眾人驚詫的目光，徑直半跪於地，一臉虔誠地親吻了戴維左手上的荊棘指環。
戴維靜靜地看著這位地精國王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自己做出這等自降身份的行為，卻沒有加以阻止。
他知道，這位老朋友應該是真的向自己低頭了。
將查理二世扶起，戴維拍了拍他的肩頭，然後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蒙特男爵，我可以保你家族世代榮華，但你必須還我一個穩定友好的地精王國！”
聽到“蒙特男爵”這個久違的稱號，查理二世渾身一抖，然後臉上的神色更加謙卑起來：“謹遵您的意誌！”
戴維滿意地點點頭，轉身登船。
嗚——
悠長而低沉的鳴笛聲中，這支由三十多艘船隻組成的龐大船隊了。
戴維最後又看了一眼碼頭，洶湧的人潮中，一個淡綠色的纖細身影迎風而立。
伊芙琳還是來了，不過卻沒有當麵與他告別。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而後又立馬交錯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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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