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都留下

  舒總和杜七一時沒有搞明白，“什麽？李局長是什麽意思。”


  李局長說:“你們沈桐教練是一位出色的助理教練，我不想因為我的兒子，而讓你們開除一個不錯的教練。”


  杜七忙和李局長解釋，“不不不，李局長，沈桐這個教練本來水平就不行，所有球員都不喜歡他，我們開除他不是因為您兒子的問題。您兒子可別轉會，我們還是需要他的。”


  李局長對所有人說：“沈桐教練的問題，那你們自己協商吧。沈桐教練現在也來了，宋威，你說兩句吧。”


  宋威對沈桐教練鞠了一個躬，“對不起，我不該在社交媒體上說您的壞話，真的對不起。然後，我的水平，並不配一個在北城鋼鐵首發的要求，所以，我要求轉會。”


  沈桐對宋威說：“其實沒必要道歉，之前，我做的也有些過分。”


  李局長對所有人說：“這是我兒子的要求，也是我的希望，我希望球隊可以聽一聽我的意見。”


  之前一直沒有開口的莫白山對李局長說：“感謝李局長您對球隊關心，您說不要開除沈桐教練我非常認同，你兒子轉會我也很認同。”


  舒總和杜七非常震驚，這個莫經理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宋威在球隊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沈桐這種教練留不留球隊都無所謂的，但是宋威留在球隊，這個意義重大，李局長的兒子在球隊，球隊就可以得到北城體育局無條件的支持，這對球隊的發展，是相當好的保障。在天朝，上頭有人罩著，總會好辦事。舒總和杜七沒想到，這個莫經理竟然這個道理都不懂。


  莫白山繼續說：“不過您兒子現在這情況，中超最差左後衛，想轉會，估計沒有球隊會要他的。”


  舒總和杜七心裏一顫，這莫白山，怎麽什麽大實話都往外說。


  李局長低下頭，想了一下說：“如果沒有球隊要，宋威就退役。我其實沒想讓他成為一名職業球員，我隻想讓他老老實實做一個老師。”


  宋威聽到“退役”兩個字，心裏還是咯噔了一下，但隨後又恢複了平靜。


  莫白山說：“這確實是對誰都好的結果。”


  杜七悄悄走到莫白山身邊，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李局長看了一眼莫白山，“所以，昨天應該是你聯係的宋威，讓宋威來找我，讓宋威轉會和留下沈桐的吧。”


  所有人都看向了莫白山。


  李局長繼續說：“唉，自從我離婚後，我兒子其實很少和我說話，聯係也非常少，昨天給我打電話，說有事要求我，這是我兒子第一次求我，所以，我也想完成我兒子的要求。不過你們放心，我兒子轉會或者退役，對於我來說，體育局對北城鋼鐵的態度不會變。我從來就不會因為我兒子在球隊而偏袒北城鋼鐵，也不會因為我兒子不在球隊，而對球隊有刁難，我從來都是按規定辦事，這個，你們放心。”


  莫白山對李局長說：“其實我沒有勸你兒子轉會，我隻是對宋威說，讓他的言論毀掉一個教練的職位，對於他自己來說，心理會有承擔不起的負擔。”


  宋威點了點頭。


  莫白山說：“可能您兒子提出離開球隊，沈桐留在球隊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但是，這個選擇，我們還是聽一聽我們球隊教練的意見吧，畢竟，沈教練，北方足球教父，可能會給我們一個球隊真正需要的決定。”


  大家都在等著範教練發話。


  白發蒼蒼的範教練確實越來越像佛了，慈祥的麵孔，儒雅的氣質。大家都說範教練近些年太與世無爭了，這樣不是一個好教練，隻是一個等退休的老頭罷了。而此刻的範教練，終於露出多年未見的堅定眼神：“我的意見是，都留下！”


  舒總和杜七沒明白怎麽回事。


  莫白山點了點頭。


  宋威對範教練的決定有些吃驚。


  李局長等著聽範教練的解釋。


  範教練說：“沈桐曾經是中國最有天賦的足球運動員，他從16歲就在國外青訓成長、訓練，擁有著最先進的足球思維和理念，其實這幾年他很想把這種理念帶入球隊，可能是方式方法不對，還有一些處理方法不適合國內的情況，所以導致很多人對他的誤解，但我堅信，沈桐會成為一名出色的教練。”


  沈桐此時深深的對範教練鞠了一躬。


  範教練繼續說：“而宋威，作為一個左後衛確實不合格，但是宋威有很大的潛力，宋威思路清晰，攻擊手段多樣，上賽季有一個助攻就是證明，但是後期可能是心理問題，所以發揮越來越差。但是，宋威，你是一個大學生球員，你有著別的球員沒有的理性思考能力，我希望這些能力，能讓你成為一個有智慧的球員，還有一點，你不適合踢左後衛，但是，沈桐還是把你放在這個位置，是希望你能多思考，這個位置的問題。從今天起，左後衛宋威將不會繼續在球隊。”


  杜七有些不明白，“不不不，說了這麽多，不還是讓宋威離開球隊嗎？”


  範教練笑著說，“左後衛宋威將不在球隊，但北城鋼鐵的右前衛宋威，從今天起，要不斷練習，完成球隊的需求。”


  宋威有些不可思議“什麽？右前衛？”


  範教練對宋威說：“我其實早發現你的特點不適合踢左後衛，但是，我還是想要磨練你，你的潛力，一定能成為一名出色的球員，但是，需要特殊的磨練。一年過去了，我覺得，你磨練應該差不多了，我和沈桐教練將會讓你成為出色的右路攻擊手。”


  宋威此刻內心似乎又重燃火焰，“真的嗎？”


  範教練說，“對，我和沈桐教練會更好的培養你。”


  此時，大家似乎都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結局，氣氛立刻緩和了一些，不過，這時，莫白山的一句話，打破了這個氣氛。


  “但我覺得，沈桐教練似乎不能和你一起培養他了。”


  李局長這時候說，“難道莫經理其實還是想開除沈桐教練。”


  舒總這時候有些不高興，這莫白山，明顯是反著李局長來的，李局長說是教練留，宋威走，這莫白山非要宋威留，教練走，不過，能讓宋威留也行，沈桐走就走吧，何況這小子還想用球踢我。


  舒總這時候說：“嗯嗯，李局長，我們隊對我們員工，還是會高要求的，像沈桐這樣的，並不符合球隊助理教練的需求……”


  莫白山說：“舒總說的非常正確，沈桐不符合北城鋼鐵足球俱樂部首席助理教練的需求……”


  此時，宋威、沈桐、還有範教練都看著莫白山，大家都在想，這個莫白山肚子裏到底買的什麽藥。


  範教練有些急，問莫白山，“莫經理……”


  範教練話還沒說完，莫白山就對大家說：“沈桐不符合首席助理教練的需求，大概有這樣一些原因，沈桐教練自身脾氣過於火爆，與球員溝通的時候方式方法不對；自身過於年輕，不太能服眾；當教練的經驗不足。不多沈桐教練還有一些優點，這些優點就是他很會發掘年輕球員，我們球隊現在的中衛組合秦波和戴強強就是沈桐教練發掘的。我個人認為，沈桐教練需要改正自己與球員的交流溝通方式，積累自己的執教經驗，所以，沈桐教練不再擔任北城鋼鐵足球俱樂部首席助理教練，而是球隊的青訓教練。”


  範教練想了想說：“這是一個好主意，正好青訓教練辭職了，沈桐既能鍛煉自己的執教水平，還能幫球隊發掘新星，這個不錯的主意。”


  舒總和杜七，其實還不想讓沈桐這個刺頭繼續留任，他們兩個對莫白山的建議並不感冒。特別是杜七，他總覺得自己的頭上有球飛過。


  而這時，李局長沒有表情的看著舒總還有杜七，他說：“把北城鋼鐵足球俱樂部的青訓交給沈桐教練，你們同意嗎？”


  舒總和杜七揣摩了一下李局長的表情，李局長表情略顯陰沉，這是不同意沈桐教練再在球隊的意思嗎？


  杜七說：“不同意！沈桐教練必須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