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試藥
唐峰以為這件事很簡單，畢竟嶽華說得很輕鬆，運氣一周天就好了。可當唐峰開始運氣時，發現丹田開始灼燒起來。
唐峰不敢停下來，隻能繼續向著經脈運行著氣，可那股灼燒感沿著經脈運行到全身。而此時的唐峰，隨著玄氣的運轉，渾身出現紅色的紋路。
熱，好像血管裏的血液都在沸騰；燙，好像在熱鍋裏洗澡一樣。唐峰感覺自己快要燒死了，身體裏的水分都被蒸發了一樣。但為了治好這個漏洞，唐峰咬緊牙關，繼續運著氣。慢慢的，唐峰發現，身體的溫度好像降了下來。
不一會兒，唐峰慢慢睜開眼，運氣感受了一下，好像和之前有什麽不同了。
唐峰走下床來，還沒站穩，就吐了一口血。
“噗！咳咳！”
怎麽回事？難道是失敗了？
唐峰扶著桌子走到門邊，打開門，叫著蘭平：“蘭師兄！”
蘭平在房間看著書，聽到唐峰的叫喊，連忙跑出房間。
看到唐峰臉色蒼白地靠在門邊，嘴角還掛著血，蘭平吃了一驚：“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唐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是按照嶽神醫的吩咐做的，剛開始的時候還好好的，可一會兒就變成這樣了。”
蘭平扶著唐峰：“走，我帶你去找三師叔。”
唐峰有些無力，蘭平見他走不動，直接把他背了起來，向藥室跑去。
嶽華正和洛玉討論著能不能用其他藥代替澄蒿的時候，就看到蘭平背著唐峰進來了。
“怎麽回事？”
嶽華看著唐峰，皺著眉頭為他把著脈。
錦櫟看著唐峰這樣，也走了過來。
過了一會兒，嶽華說道：“沒什麽大礙，隻是玄氣虧空了，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錦櫟說道：“三師兄，他是不是服了凝氣丹？”
嶽華點點頭：“是我的疏忽，沒考慮到他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支持玄氣的消耗。”
錦櫟搖搖頭：“三師兄，你這次可大意了！要是唐峰有個什麽好歹，我們不是愧對於唐堡主了嗎？”
嶽華有些愧疚：“是我的錯。”
唐峰虛弱地搖搖頭：“嶽神醫，這不怪你。這段時間您一直研究這三聖草，忘記這點也情有可原。”
嶽華搖著頭：“身為醫者，我居然犯下這麽大的錯，這是我推脫不了的責任。”他看著唐峰：“還好你沒有事，不然我這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唐峰笑笑：“我這不沒事嘛！”
錦櫟拿出一顆藥丸喂給唐峰：“這是補氣血的，一會兒我給你開個方子，讓蘭平給你抓藥，這段時間就留在五石穀吧。”
唐峰點點頭，突然想到沈重：“錦神醫，沈伯父還在五石穀嗎？”
錦櫟點點頭：“還在的。對了，你父親和他是舊識。”
唐峰：“是的。”
嶽華說道：“既然這樣，那就把你和他安排在一個院子裏吧。想必沈閣主也想見見你。”
唐峰點點頭，因為吃下了錦櫟的丹藥，現在已經恢複了一些，在蘭平的攙扶下向沈重的住處走去。
沈重看到唐峰來了，連忙把迎進屋內：“你怎麽弄成這個樣子了？”
蘭平把之前的事說了一遍：“是三師叔的失誤，讓唐師弟受苦了。”
唐峰搖搖頭：“沒有的事，也沒多大的問題，養幾天就好了。”
沈重點點頭，讓唐峰躺在床上休息，蘭平則回到藥室給唐峰抓藥了。
看著臉色蒼白的唐峰，沈重笑了一下：“沒想到我們叔侄再見麵是這樣的情況。”
唐峰想到沈重也是在五石穀養傷，也笑了起來：“希望下次不是在五石穀了。”
沈重和唐峰聊著他在靈雲峰的事，知道唐峰現在已經是三級中期了，還得到了一把玉衡劍，很欣慰：“要是你爹知道了，他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想到自己的父親，就想到了唐家堡，唐峰眼神有些暗淡：“我會重振唐家堡的。”
沈重拍拍他的肩：“我相信你。”
沈重見唐峰有些疲憊，便讓他先休息了。不一會兒蘭平端著藥來了，沈重叫醒唐峰喂他喝了藥，他又繼續睡著了。
藥室裏，嶽華和洛玉正爭執著，到底要不要用荊芥代替澄蒿和三聖草搭配。
洛玉：“荊芥雖然隻是普通的藥材，但藥性和澄蒿相似，我覺得可以用。”
嶽華反駁著：“你都說了是相似了，萬一出了什麽問題怎麽辦？”
洛玉瞪著眼睛：“要是不試，怎麽知道有沒有用！”
嶽華也瞪著眼睛：“誰來試？你來還是我來？”
洛玉：“當然是被魔氣侵蝕的人。”
嶽華：“你就沒有考慮過後果嗎？他們現在好不容易把體內的魔氣穩定下來了，現在這樣貿然的試藥，出了問題怎麽辦？”
洛玉吼道：“那你們之前的那些藥是怎麽拿給他們吃的！不都是有人試過之後才用的嗎？”
嶽華也大聲吼道：“那些藥是從以前那些對付魔氣的醫書上找的，當然沒有問題，現在這個方法又沒有人試過，怎麽能相提並論呢！”
看著兩個七老八十的老人相互插著腰對吼著，錦櫟有些無奈：“好了，三師兄，洛長老說得沒錯，如果沒人試藥，我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藥合不合適。我也中了魔氣，就讓我試藥吧！”
嶽華皺著眉頭：“不行！要是吃死人了怎麽辦！”
洛玉反駁道：“怎麽會吃死人呢！荊芥又不是毒藥！”
錦櫟安慰著嶽華：“沒事的，三師兄，以前我們不也經常自己試藥嗎？這麽多次都試過來了，沒事的。”
嶽華還想說著什麽，但也知道錦櫟說得沒錯，自己一直想找到沒有副作用的解藥，但就是太謹慎了，才遲遲不肯放開手來製藥。
看著周圍的人都看著自己，嶽華歎了口氣，點點頭：“好吧，就按洛長老的方法製藥吧。不過先和之前一樣，先用靈兔來試一下。”
錦櫟點點頭，開始吩咐其他藥師製藥。
洛玉走到嶽華身邊：“我知道你壓力很大，但你一直這樣小心翼翼的，什麽時候才能把藥製出來啊！”
嶽華歎了一口氣：“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了，被魔氣侵蝕的人也越來越多，我不能拿他們的生命開玩笑。”
洛玉也歎了口氣：“哎，希望這次能成功吧！”
之前嶽華想了很多辦法，都沒能提高三聖草的藥性，死了多少隻靈兔他已經不知道了，隻知道每次都是在失望中開始下一個實驗。荊芥他一直沒有用過，因為它太普通了，隻是治療一般的頭疼腦熱，但破結聚氣這一點和澄蒿很相似，如果不是洛玉帶來的《百草集》裏說三聖草和澄蒿可以合用，恐怕他一直都不會用。
有了方向，製藥就非常簡單了，隻要掌握好火候和藥鼎內的溫度，丹藥就能練成。
三天之後，第一批丹藥煉製成功，嶽華懷著忐忑的心情，喂著被魔氣侵蝕的靈兔。
一炷香、一盞茶、半個時辰、一個時辰，靈兔體內的魔氣漸漸消失，過了一會兒，靈兔恢複以往的精神，開始到處找著吃的。
錦櫟走上前為靈兔檢查著，轉過頭對嶽華說道：“三師兄，這幾隻靈兔已經恢複了！”
嶽華很高興，但還想鎮定地說道：“先觀察幾天，如果沒有事……你再試試吧。”
嶽華不敢讓其他的人試藥，雖然也不願意讓錦櫟試藥，但現在這個時候，也隻能是錦櫟來試藥了。
錦櫟點點頭，把靈兔關在籠子裏，吩咐著五石穀的藥師隨時觀察著。
曾子言聽洛玉說要已經研製出來了，連忙到藥室去找嶽華。
曾子言：“嶽神醫，藥已經研製好了嗎？”
嶽華點點頭：“不過現在還不確定對人是否有效果，明天錦櫟準備試藥。”
“這怎麽行呢！”曾子言說道：“錦神醫還要和你們一起製藥，靈雲峰也有弟子被魔氣侵蝕，讓他們試吧！”
嶽華搖搖頭：“藥師是不會用病人來試藥的。”
曾子言還想說什麽，嶽華打斷了他：“曾峰主，您不必多說了，我是不會同意的。”
“如果我自願試藥呢？”
沈重慢慢地走了進來，看著嶽華：“我自己要求的嶽神醫應該不會反對吧！”
嶽華看著沈重：“沈閣主，你是一宗之主，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我們要怎麽向奇巫閣交代？”
沈重笑道：“嶽神醫，我都說了是我自願的，而且隻有錦神醫一人，也看不出效果吧！”
“還有我們！”
看著門外其他宗門的弟子，嶽華漸漸濕了眼眶，點著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