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琴音弦譜（2）

  第二卷 第一百五十六 章：同駕馬車

  鑒於褚玉扇體弱，自離開天音教時，連嬸便在教內收拾好了一輛馬車，又鑒於天音教都是女子、求人不如求己的原則，馬夫便也由自己人出了。


  連嬸會駕馬車，可總是一介女流，而肅臨風從前在京城的時候也是騎過馬的，便自告奮勇地要去駕馬車。


  連嬸拗他不過，便也隨他了。


  馬車中，褚玉扇拈了個脆皮的紅棗邊嚼著邊看連嬸掀了馬車簾子進來。


  “少主。”連嬸的眼睛一亮，“這紅棗是哪兒來的呀？”


  褚玉扇向前遞了遞，滿滿一袋子的紅棗脆豔欲滴，僅是看著就讓人頗有食欲。


  連嬸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紅棗，嘴裏卻道：“少主，還是您吃，您得補補！”


  褚玉扇倒也不多說，手指伸過去便要把那袋子拉過來，連嬸忙伸出手去捏了一顆紅棗，邊塞嘴裏邊口齒不清地道：“奴先吃一個，給您試試毒……”


  褚玉扇抿唇一笑，又從馬車的暗格裏拿出了山楂糕、瓜子、幹果……林林總總的小吃擺在連嬸的麵前，連嬸不由驚道：“這、這……少主，這都是誰給的啊？”


  褚玉扇朝馬車簾子外杵了杵下巴，連嬸便長“哦”一聲，垂頭一笑不語了。


  “少主，您身體裏的毒可是都清了？”連嬸邊吃紅棗邊問，卻壓根沒有一絲一毫的擔心，少主的本事她是再清楚不過了，雲諾涯下的毒再厲害也不過是班門弄斧。


  褚玉扇挑眉道：“雲諾涯怕我被人發現，給我下的毒隻是尋常的麻毒罷了，除了讓我渾身無感、無法行走之外，也沒什麽其它的作用。隻是他割我的手的時候，我的耳朵卻是能聽得見滴血的聲音的，倒也知道他做的什麽勾當。為防他將我的血放幹，我便索性將麻毒通通都給逼到了眼睛處，這才恢複了氣力、逃了出來。”


  連嬸一笑，又伸手捏了塊山楂糕：“少主果然英明。”


  褚玉扇覺得自己已經吃了八分飽了，可看連嬸的樣子卻是吃得正酣暢，不由覺得連嬸雖是年紀大了些，可神態還是如同年少的女子一般，愛吃零食——想必是嫁給了一個好人家，褚玉扇不由有些好奇：“連嬸，你說大叔在除暴門，你們為何要分開行事呢？”


  “少主有所不知，天音教隻收留女子。他跟孩子都是男子，自是不能待在天音教裏，便去了除暴門了，那除暴門又盡是男子，奴亦是不能去那兒的。如此一來便分開了，不過往日裏倒是還能傳個書信報個平安的。”


  褚玉扇笑道：“那除暴門是個什麽地方，隻聽名字便覺得是個十分正義的門派，莫不是為了懲奸除惡、匡扶正義而立的？”


  連嬸“嗬嗬”一笑，半吐半露道：“等少主去了便知道了。”


  褚玉扇點了點頭，聽著車軲轆轉來轉去的聲音，便拿了幾顆棗，掀開了馬車簾子便去了外邊，連嬸隻瞅了她一眼，卻不攔著隻是笑。


  肅臨風正在駕馬車，褚玉扇甫一坐在他旁邊，他心下一個不穩車輪子便差點要壓上路旁的石頭塊——幸好他力挽狂瀾，這才沒讓馬車出了事故。


  肅臨風隻顧著馬車，卻是忘了旁邊的褚玉扇，褚玉扇本就坐得不穩，手裏又沒有可抓的東西，偏著身子便朝馬車外倒去！


  肅臨風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褚玉扇的前襟，將她拎了回來，又拿餘光掃著馬車前，輕拉了韁繩減緩了馬兒的速度。


  肅臨風的手揪著褚玉扇的衣服，將她扯得十分難受，可他又致力於減緩馬兒的速度，一時便成了定格。


  待馬蹄子錯落有序地散起了步，肅臨風才鬆開了褚玉扇，衝她不好意思地笑：“沒事兒吧？出來也不說一聲?”


  褚玉扇一撇嘴，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褶皺，漫不經心道：“我以為你在外邊支著耳朵聽著呢，便出來了。”


  肅臨風憨憨一笑：“紅棗好吃不？快進馬車去，多吃些補補。”他又偷偷湊到褚玉扇耳邊道，“不然都要讓連嬸給吃光了。”


  褚玉扇趁機往他嘴裏塞了個紅棗，肅臨風一驚，叼著那棗含糊不清道：“我不愛吃這玩意兒……”


  褚玉扇又往自個兒嘴裏放了個紅棗，自顧自地嚼著，目視前方，並不理他。


  肅臨風三兩口將棗子嚼了嚼吞了，衝褚玉扇“啊”了一聲，道：“你瞧，吃完了。你快進去！”


  趁著肅臨風張嘴的時候，褚玉扇又利落地給他塞了個棗。


  肅臨風有些哭笑不得了，隻得又吃了：“最後一個了啊！”


  褚玉扇偏頭，衝他一笑，揚了揚自己的手——隻見手指的四處指縫中都有一顆棗，肅臨風見她鐵了心要在外邊待著了，一揚馬鞭喝道：“那你可坐好了啊，摔下去可沒人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