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下一個江少
擂台之上。
褚遇適雖然哈欠連連,卻總是出其不意,使陰招、掃腿踩腳、踹腿彎……簡直就是無所不用其極。季禮本就是個文弱書生,對於褚遇適的一連套路不明的招數簡直毫無抵抗之力。
賤猴兒終於發現了擂台上的不尋常,他本就心煩意亂,至此更是急切地拍了扶手站了起來,卻又覺得太過惹人注意了,隻得惴惴不安地坐了下來。
隨後,他微不可察地吩咐了身旁的弟子幾句話。
褚遇適本就打的一番“速戰速決”的主意,因此對季禮絲毫沒有一分的謙讓之禮:招招都是下狠手,卻又在小心地控製,沒有傷及季禮的性命。可那季禮看似文文弱弱的,哪怕吐了幾次血,也強撐著不下擂台,可謂是鐵骨錚錚了。
褚遇適又打了個哈欠,又看向季禮:下一招,他便要準備接連幾腳將季禮踹下擂台去了。
可還沒等他靠近季禮,耳旁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風聲,褚遇適翻身躲開,一腳將那飛來的小東西踢下了擂台。
褚遇適看向百米外的那處,那兒……有一顆百年老樹,在樹梢處有一個小小的黑影。
褚遇適收回心思,繼續靠近季禮,同時百米外的那樹梢處的黑影又微微一動——隨後一根細小的、淬了毒的涼骨針便向擂台這處飛速襲來!
而其方向所在,正是褚遇適。
褚遇適本是背對著那樹的方向,待他又聽到那聲熟悉的、細微的聲響後,當即旋轉了身子過來,又是一腳、正中那涼骨針,但此時他腳上用的力氣頗小,故而隻是改變了涼骨針的方向罷了。
百米外的樹梢。
黑衣人望著自己手中的設計精巧的小型箭弩目露驚歎——誰能想到就是憑借著這東西,竟能讓他們暗人一族成為了殺人不見血的、高傭金的私密組織呢?
他又冷冷挑了挑唇角,隻是今日他多費了一根涼骨針——那擂台上愛打瞌睡的人不曉得方才怎地有那樣的好運氣,竟然躲過了他的涼骨針——他自然不會以為是那瞌睡蟲察覺到了涼骨針的存在,畢竟能有那樣功力的人,在他射出第二根涼骨針之前,早就能將擂台上的季禮給踹下去了!
一陣風吹來,黑衣人又轉頭看向那擂台,卻不知為何眉心一涼,隨即便覺得體內氣息一亂、便站立不穩了,瞬間就從那棵百年老樹上墜了下去。身體中的內力在逐漸地消失,他才後知後覺地猜想到——或許,眉心的那一涼——竟是涼骨針?!
黑衣人墜地時心中突地浮現出四個字來:時運不濟!
後又隨出四個字來:報應不爽!
最後落地時,他想:那涼骨針究竟是從何處而來的呢?
可惜他沒有看到,也將不會再有機會看到了。便是臨閉眼前,他的身旁也不曾出現一個人。因為所有的人都在關注著擂台上的精彩比武——哪怕擂台上的兩人,一個哈欠連連,一個應接不暇。
季禮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隻能倒在擂台上時不時地喘上一口氣表明他還活著。褚遇適則是又打了個哈欠——等這個哈欠過後,他便一腳將季禮踢下擂台,然後就能好好地去睡一覺了。
自然,他最需要感謝的人便是餘真了。
中午時分,餘真便提醒他要小心百米處的那棵樹。若不是餘真心思縝密,他也不會躲過那些個暗器!故而待睡醒之後,他必定要好好報答餘真!
褚遇適打了一串長長的哈欠,季禮雖有心迎戰卻已然到了極限!
賤猴兒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看向百米處的那棵百年老樹,眉頭緊皺!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這場比武是褚遇適得勝無疑的時候,卻突見打哈欠的褚遇適怔了一怔,隨後便直挺挺地倒在了擂台之上。
此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卻又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季禮仿佛就是一個魔咒般的存在,無論與他相戰的對手有多強大,可獲勝的人永遠隻會是他季禮!
金佛寺的住持如是,前湖派的曲錦亦如是,自然,還有許許多多的江湖好手,均敗在了名不見經傳的季禮手下。
季禮費力地從擂台上爬起來,踉蹌著走到褚遇適的麵前——褚遇適雖然睜著雙眼卻是一副痛苦的表情,季禮詭異地一笑,用盡餘下的力氣——一腳將褚遇適踢下了擂台!
眾人唏噓不已,莫非季禮會是下一個江少?!
褚遇適落地之處恰好是上台之處,餘真將他攙扶起來,關切地問道:“褚兄,如何?究竟是怎麽了,你怎麽又開始睡了起來?”
褚遇適動了動手指,卻是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費力地向餘真道:“小心!”
褚遇適的聲音很輕,可餘真卻聽了個一清二楚,他一怔,擂台之上卻又公布了下一場比武的兩位——也是最後的兩位,贏的那人再與季禮相戰,最終的勝者即為武林盟主!
“苗大涵對戰餘真!”擂台上的人說道。
餘真看了一眼擂台,苗大涵不知怎地又上了擂台,此時正在擂台的中心處等著他。
餘真看向褚遇適,欲言又止,卻隻將褚遇適交托給一旁的江湖友人,飛身上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