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甜不甜

  江湖中風雲詭譎，最為安定的怕是非千靈山上的無道派莫屬了。或許千靈山腳下有許多虎視眈眈的各路人馬，可在千靈山的山頂上，卻是一派風平浪靜。 褚玉扇坐在山頂的一塊大石頭上吹著風、望著遠方——也不知在看些什麽。眼珠子半天也不見她轉上一轉，想來是在發呆了。 肅臨風一個大步踩上那塊石頭，走到褚玉扇的身旁，手指間捏了一顆黃澄澄的藥丸在褚玉扇的麵前晃來晃去。 良久，褚玉扇的眼珠終於動了動，她看向那粒藥丸，笑道：“這藥丸的顏色真好看。”她又吸了吸鼻子，“咦”了一聲道，“聞著好香啊，這是什麽東西？” 肅臨風得意一笑道：“這是我新研製出來的……” 肅臨風話還沒說完，手指間的藥丸便叫褚玉扇拿到嘴裏，嚼了。 “百蟲散……”肅臨風傻了眼，忙拎著褚玉扇替她拍背，叫她吐出來。可褚玉扇卻是越嚼越覺得美味，不僅沒吐出來，反倒將它吞下了肚。 “百蟲散？”褚玉扇笑問道，不顧肅臨風那張僵硬了的臉，又向他伸手道，“可還有幾粒？” 肅臨風無語凝噎。 褚玉扇也不急，眨著眼在那裏伸著手等著。 “我記得你說過世間有千萬種的毒蟲對吧？”肅臨風問。 褚玉扇點了點頭：“對啊。” 肅臨風望著眼前那隻向他討要百蟲散的手，終於忍不住，拿手拍了下去：“我之前收集了一百種毒蟲，每找到一種便將它們的毒素、殘肢放進瓷瓶子裏保存，後來終於攢夠了一百種，將它們發酵，又混入其它藥草——最後加入了蜂蜜與蜜蠟將這些東西團成了藥丸……” 褚玉扇一副想吐的表情，顯然將肅臨風形容的東西與自己剛剛吞下的東西聯係在了一起。 “這才做成了百蟲散。”肅臨風補充道。 褚玉扇蹲下身來，開始幹嘔，除了嘔出那麽一丟丟的口水絲來，旁的卻是啥也沒見著。 肅臨風一邊漫不經心地替她拍背，一邊又好心地解釋道：“我之所以將它叫做百蟲散……”他略略一羞道，“你不是有迷迭散麽，我便研製出了個百蟲散，也算與你的迷迭散成了一對。” 說完他像是想起了什麽，又掏出一粒金黃色的藥丸來，他道：“百蟲散可是能令試毒蛙變成黑色的劇毒，你快些吃了解藥，不然待會兒毒發你可就慘了！” 褚玉扇嘔得兩眼冒出淚花來，肅臨風的一番絮絮叨叨，她也隻聽清了“劇毒”、“解藥”這兩個詞兒。 她將解藥拿過來，深吸一口氣，放進了口中。 少頃，褚玉扇眯了眯眼，“咦”了一聲，嚼了嚼口中的藥丸，衝肅臨風彎眼一笑道：“蠻甜的哎！” 肅臨風被褚玉扇的這一笑搞得頗有些不好意思，他伸手順了順頭發，道：“這裏邊我也加了許多的蜂蜜和蜜蠟，畢竟這些毒蟲的大便味道太過熏人了些。”說著，他似乎記起了那些味道，厭惡地皺起了臉來。 “……嗒便？你嗦這粒遍似嗒便？(大便？你說這裏邊是大便？)”褚玉扇隻覺得自己的舌頭發木，肅臨風支著耳朵聽了她說的話，自己又在心裏琢磨了琢磨，才勉強理解了褚玉扇的意思。 隻見肅臨風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撇著嘴道：“對啊，我想著毒蟲相生相克，體內的毒自然能在體內找到解藥，研製百蟲散的解藥，必然要多加嚐試，我研製了許久都失敗了……後來不得已才想起了加一些它們的大便，這才成功了。”隨即他又衝褚玉扇一笑道，“不過單看這藥丸，肯定不會有人想到它裏麵加了大便的，因為我加了好多的蜂蜜呢！怎麽樣，甜不甜？” 褚玉扇一直木著臉聽肅臨風嘮叨，等他嘮叨完，木著的臉終於得了空，又開始幹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