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腦子進水

  江少盟主緩步踱到小築內，看到那十個黑衣人均是呆傻模樣，而欄杆外的水麵上隻是在黑夜中冒了幾個水泡。


  他陰沉著臉，左手成拳恨恨地砸在欄杆上，冷聲道:“蟶散！”


  早在褚玉扇嗅到了江少盟主的氣息，便將水中的機關打了開，又將打量著令牌的肅臨風扯進了水。


  機關啟動將二人帶離江水榭，隻剩江少盟主一無所獲。


  順著水流的機關，褚玉扇與肅臨風被拍到了水岸的一旁。此處已是遠離了江水榭，與褚玉扇第一次被趕出江水榭的時候落在同一處。並且二人被陷在淤泥中，難以動彈。


  天已經蒙蒙地亮起來，兩個人皆是濕漉漉地從淤泥裏爬出去，褚玉扇提氣還是頗為容易，肅臨風便是武功不太好，提一提氣還是可以的，隻不過比褚玉扇差一些，自然也更狼狽一些。


  肅臨風手上的布條被水衝開，所幸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便將那裹手的布條給丟了。


  岸邊依舊生著些地根草等一些江水榭才有的東西，因著是清晨，葉子上還微微沁著些細小的露珠。


  褚玉扇望著那一叢藍色葉子的地根草愣神，此時看到地根草，心中生出一股子的親切，還有便是傷懷。


  她不敢去相信江水榭已經破滅，卻又想為江水榭的遭遇報仇，心中很是矛盾，卻又讓她時刻清醒著。


  肅臨風有些冷，打了個寒顫，反觀褚玉扇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雖全身濕透也沒見她打個哆嗦。


  他揪了揪衣服與她靠近了些，為褚玉扇稍微擋住了些風，又低聲說道:“那個武蠻子說的話你不要信它，他必定是騙你的。”


  肅臨風口中的“武蠻子”自然說的是那個拿手捅牆的武林盟主了，武蠻子言外之意都是在說江水榭的一切都是褚遇適所為。


  褚遇適可是褚玉扇的同胞哥哥！怎麽可能？！

  褚玉扇腦海中突然響起當初做的那個夢，夢中的褚遇適還是十歲的光景，卻眼中滿是血絲，額間青筋必露，他看向麵目哆嗦著、惡狠狠地吼嚷：“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們！殺殺殺！”


  褚玉扇甩了甩頭，將腦中的景象趕走。


  “我知道。”她輕聲道，“江水榭上上下下共有一百八十人，如今一百七十六人……已故，兩人生還，必定還有兩人逃出了江水榭。江水榭遭此大難，若說沒有內鬼怕是沒人會信的。”


  肅臨風眼睛一亮:“所以你是說……那逃走的兩個人很可能就是內鬼？”


  “僅是猜測。已故的一百七十六人我並不知是誰，故而也無法知道逃離的那二人又是誰……”


  肅臨風眼睛又是一亮:“不如我們去刨墳看看？”


  褚玉扇終於看了他一眼，目光卻是難以言喻。一副“你腦子進水”的表情。


  “不可。心中有數便好。那人既然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到了我身上，必定會躲起來，想找到他堪比大海撈針。”


  褚玉扇將地根草連根拔起，又將旁邊的各種奇草拔了根，“江水榭回不去，總得另做打算，這些奇草可以借根培育，多采一些也能以備不時之需。”


  肅臨風深以為然，當即也采了起來。許是動了起來，肅臨風便也不覺得冷了。


  褚玉扇與肅臨風二人采了許多奇草，用前襟兜著，混著淤泥的衣服與鞋子令兩個人像是從泥巴堆裏滾出來的一般。


  褚玉扇再次找到了當初贈她衣服、財物的那家人，天已經大亮，他們站在那家人的門前，卻覺得有些奇怪——房子還在，主人卻不見了。


  門窗都閉得嚴嚴實實的，想必主人不是匆忙離開。


  褚玉扇推門進去，門口處落下了些許灰塵。房中也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可東西擺放得整齊，仿佛主人走的時候還打算要回來的樣子。


  褚玉扇望著屋子裏的構造，卻發現某些地方與江水榭很是相似，有的東西竟然會與江水榭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