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婚事告吹

  尺素的眼神，褚玉扇搞不清楚也不想多加追究，隻是覺得今日的無風子有些不對勁。 今兒一大早，這廝換下了一身道袍穿上了綢緞衣服，讓侍童梳了個風流倜儻的發型，還戴上了個不知從哪裏搜羅來的假三角胡子，將整個下巴遮上，又不知用什麽東西將臉畫得昏黃一片，像得了什麽了不得的大病一般。 褚玉扇最初隻是以為無風子對於扮演她哥的這件事格外上心罷了，可尺素老是盯著無風子看，卻令她生了幾分疑:若是無風子是怕被人認出來呢？ 好在卓真就將一盅湯完完全全地喝了個底朝天，褚玉扇才將心思收了回來，專心致誌地看向卓真。 流水大師端起空空如也的那盅湯，無不惋惜地咂咂嘴，又看了眼不孝順的徒弟，氣得嘴角哆嗦了幾下。 “大師若是喜歡，隔日讓小女替你煲上幾盅湯。”尺榮劍笑眯眯地拍了拍流水大師，頗為看不上他這副小家子氣。 哪隻流水並不領情，長籲短歎地說道:“這可是我未來的徒弟媳婦的手藝，哪裏能隨便被相提並論？” 尺素聽到此話，心裏忒不是滋味，當初她罵了褚玉扇是豬頭，還不是那畫像惹的錯？再者，誰稀罕給你這個糟老頭子煲湯喝？！哪怕你是個長得年輕的糟老頭子呢！誰知道背地裏用了什麽手段才使得容顏永駐的。 尺家父女倆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一個喝了口悶酒，另一個則盯著那盅恨不得盯出窟窿來！ 尺素轉移了目光，無風子便舒了一口氣，心道:這湯可是加了足量的迷迭散的，自然是不能隨便被相提並論的。 “她不是我媳婦。”卓真突然開頭，目光怔怔地看著前方，“我不會娶她！” 流水大師回頭看他:“你說什麽？！” 卓真執拗地重複:“我不娶她！” 流水大師拎起來手就要打卓真，褚玉扇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的衣袖，眨巴著眼道:“老頭兒，我也不喜歡你徒弟，你就別再硬湊了好不好？嗯？”褚玉扇又眨了眨眼，流水大師這才放下了手，不爭氣地指著卓真，“你呀你，有眼不識金鑲玉啊你！” 褚玉扇第一次被流水大師誇，心裏莫名存了幾分歡喜。 半晌，流水大師正言道:“玉扇，此事還需你母親出麵，不然總歸不太好。” 褚玉扇一手將無風子揪過來，遞到流水大師麵前，笑吟吟地道:“不必了，我哥褚遇適也在，權當見證了。” 流水大師細細打量著無風子，眾人除了卓真外，都將眼睛看向無風子，弄得他很是不好意思。 驀地，卓真的眼睛動了動，仿佛恢複了絲靈性，他囁嚅著嘴唇，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師父，我要娶褚姑娘為妻。” 一句話說的輕飄飄的，卻真真切切地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裏。 流水大師一個巴掌便甩了過去，將卓真的臉打偏了過去，他氣道:“小兔崽子你說什麽！究竟是娶還是不娶！” 卓真的最後一絲清明也無，怔怔地直起頭來，一字一句道:“不娶！死也不娶！” 流水大師被氣極，指著他道:“那就給為師閉嘴！” 褚玉扇也被這意外嚇了一跳，同時又深深地覺得對不起卓真，害他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掄了一巴掌，臉都丟盡了。 “好，既然你二人皆無意，我們做長輩的也不勉強。”流水大師一笑，拍了拍褚玉扇的肩，“若是以後想來流水閣了，隨便來，這裏和江水榭一樣，都是你的家！” 褚玉扇一笑，同無風子對視一眼: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