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迷迭散

  褚玉扇的毒霧丸終於研製出了解藥，期間無風子眼睛也不眨地觀看，順便仔仔細細地將配方藥草都記在心裏。


  萬一以後褚玉扇拿這些什麽毒來毒他，他也能自救不是？

  毒霧丸的解藥是麵粉模樣的，透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氣，褚玉扇將那粉末狀的解藥撒向中了毒的試毒蛙，果然見黑色的試毒蛙緩緩變成白色、恢複如初了！


  褚玉扇連聲稱自己為天才，無風子卻是注意到試毒蛙又緩緩變成了黑色，他拿起一旁的銀針，學著褚玉扇的模樣將試毒蛙的幾處穴位紮了個遍，不想不僅沒有製止、反而還加快了速度！


  褚玉扇也覺得不對勁，若是毒霧丸的毒性去而複返，紮了穴位也應當有所效果，可這……


  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下，桌子上的試毒蛙終於變成全黑，隨後“啪”地一聲，碎了。


  無風子看著一攤黑乎乎的試毒蛙殘骸，又看了看同樣震驚的褚玉扇。


  “不關我事啊，不是我毒死它的啊！”


  無風子走近褚玉扇，眼見著他舉起手來，褚玉扇連忙閉上了眼，“你不能真的讓我給它陪葬吧！”


  哪知無風子隻是伸出食指來，豎到褚玉扇麵前：“你記住了，你欠我一個要求。”


  無風子背回手去，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記住了，試毒蛙的事情，我就當做沒發生過。”


  “成交。”褚玉扇站直了身子，腰板兒又挺直了起來，卻又對無風子口中的要求存了一絲好奇，“你說的要求究竟是什麽？”


  她試探著問，“草菅人命的事兒我可不幹！”


  無風子瞥了她一眼，心道：就怕你自個兒草菅人命還覺得理所應當。


  “本道怎會是那般會草菅人命的？”無風子微微湊近褚玉扇，笑意盎然，“最多也隻是求你救個人罷了。”


  褚玉扇點頭：“那便好，若是你的師兄弟中了毒了，我倒是可以替他們解毒的。”


  她又瞧了眼碎成渣的試毒蛙，無不惋惜地道：“可惜沒了試毒蛙，日後免不了要自己試毒了。”


  話音未落，一人便搭話道：“若是想要試毒蛙，流水閣倒是有不少。”


  二人看向來人，正是流水閣閣主卓真。


  “你怎地也有試毒蛙？”褚玉扇好奇道，眼睛亮晶晶的。


  “當初師父贈你十隻試毒蛙，也贈了我十隻……”說到此處，卓真麵上微微一笑，“師父說，這叫十全十美。”


  “十隻，不是隻有兩隻嗎？”無風子不解，待看到褚玉扇一副心虛的模樣，心中了然，隨即臉青一陣兒白一陣兒，比那五顏六色的試毒蛙還要精彩。


  他又看了眼褚玉扇，深深覺得自己受了欺騙。


  饒是後來卓真將十隻試毒蛙通通給了褚玉扇，褚玉扇又轉手送了他一隻，他仍舊覺得備受欺騙。


  隨後褚玉扇又給了他第二隻，他這才好受了許多。


  經過第三隻試毒蛙被毒死的慘烈教訓，褚玉扇終於搞清楚了第二隻試毒蛙碎裂的原因——毒霧丸的毒解了不假，可拿毒霧丸的解藥若是單獨拿出來，便又是一味至毒的東西了。


  無風子手中捧著那把泛著清香氣味的毒霧丸解藥，無不讚歎道：“想不到這樣看似無害的東西竟能毒死試毒蛙。”


  褚玉扇也覺得不可思議，她研製毒藥多年，可是從來沒有研製出毒性這樣大的，並且毒藥、解藥都是至毒，那一瞬她心中並沒有什麽自得，反倒是明白了江水榭為何要將蟶散列為禁物，哪怕蟶散為天下至毒，江水榭也從未使用過它——正是因為是至毒，所以才能為禍蒼生。


  “這毒是你製出來的，不如你取個名字，若是以後載入江湖史冊，你也是要名留青史的。”


  無風子打趣道，褚玉扇也不含糊，取了個與這清香氣息相稱的名字，“江水榭以蟶散為至毒，我便也為它取個“散”字——迷迭散如何？”


  褚玉扇不知想到了什麽，傻乎乎地看著前方笑。無風子偏頭瞧著褚玉扇的側臉，微微失神，嘟囔道：“趕明兒我也製出個什麽散來……”


  “你說什麽？”


  無風子回神搖了搖頭，早就忘了自己剛才嘟囔的什麽話，隻當是自己發了會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