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大難不死，必見妻控

  鳥叫聲嘰嘰喳喳地吵著，無風子翻了個身，半閉著眼坐起來、盤起腿打了個坐，褚玉扇則躺屍一般端正、眉頭微皺。 褚玉扇做了個夢。 夢裏的褚玉扇梳著一根麻花辮，約莫十歲的年紀，站在江水榭的一所隱蔽的房子外，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房門口發著呆。 房子裏時不時傳來一聲聲淒厲的吼叫聲，她大著膽子走到房門口，踮起腳尖戳破窗戶紙、湊近了，終於看到了房內的景象：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抱頭正跪在地上痛苦地吼叫，而她的母親則在一旁緊緊地抱著他…… 突然，男孩子看到了她，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走向門口，麵目極為凶惡，褚玉扇嚇得微微後退了一步。男孩子許是又頭疼欲裂，還未走到門口便又開始跪在地上捂頭低吼。 門扇被重重拍打著，房內的男孩子痛苦大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褚母將男孩子緊緊抱在懷裏，痛苦落淚：“遇適乖，很快就好了……很快……” 男孩子眼中滿是血絲，痛得青筋必露，他看向門外，麵目哆嗦著、惡狠狠地吼嚷：“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們！殺殺殺！” 正午炙熱的太陽透過斑駁的樹葉照在水邊二人的臉上，熟睡中的褚玉扇喃喃低語，打坐的無風子悄然睜開了一隻眼。 褚玉扇猛地從夢中驚醒。 麵前無風子正趴在她麵前笑吟吟地問她：“你要殺誰啊？做個夢還要喊打喊殺的，嘖！” 褚玉扇將笑得一副二皮臉模樣的無風子推到一旁，站起身來打了個哈欠，又看了眼四周，舒展了一番筋骨：“想不到能安然無恙地逃出來，說起來那水潭的機關設計還是蠻高明的，跟我們江水榭的有一比。” 褚玉扇轉頭看向肅臨風，那廝正半靠在樹上懶洋洋地照著太陽，半眯著眼睛看她：“姑娘是江水榭的？怪不得認得那麽多的毒物，聽說江水榭位於萬水之源，那兒的每一位都是製毒的好手，看來的確如此。” 褚玉扇不置可否。 河水遠處有人飛來，邊飛邊打，一人執劍、一人執刀，都是三十歲的中年男子，長相雖平平無奇、可內力卻極其深厚，二人雖在河中央踩水打鬥，其四周卻濺起老遠的水花。 水花將站在河邊看得津津有味的褚玉扇濺了一臉，她便識趣地向後站了站。 打鬥中，執劍的那人氣喘籲籲地問：“兄弟，雖說各為其主，可終歸不過是兩個少主之間的一些小爭執，咱們至於這麽大動幹戈嗎？都打了三天三夜，還不成啊？” 執刀的卻絲毫不妥協，冷著臉說道：“你家少主忒不是個東西，我早就想教訓你們榮劍穀這群眼高於頂的……”他想了想措辭，補充道，“劍人！” “噗！”褚玉扇笑噴。 執劍人氣極，當即飛撲上去：“好你個刀人，竟敢侮辱我們榮劍穀，看劍！” 無風子打從聽見“榮劍穀”三個字便豎起了耳朵，此番聽得更是清楚了，當即就要拉著看戲的褚玉扇離開。 褚玉扇卻一副本姑娘還沒看夠的架勢，站定不動。 “褚姑娘，大事為重啊！您看這天也不早了，再不走今晚就到不了流水閣了！” 褚玉扇看向無風子，左眉略一上挑：“我怎麽覺得，你像是要躲什麽人？” 無風子尬笑道：“沒有啊。” 褚玉扇半信半疑，又看了一眼河中央打鬥的二人，終於頗明事理地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