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被趕出來的

  三天過去了，無風子曾向褚玉扇問過關於林中的迷陣，可褚玉扇隻道未發現什麽迷陣，不過是個平常的小樹林罷了。無風子自然是一撇嘴不信她，可師父的那一套玄學，他著實學得一團糟，故而他也沒生岀要走的心思。況且這三日，他吃下褚玉扇“獨家煉製”的藥丸，不止清了毒，內力也加了不少。


  褚玉扇說，這是藥丸的副作用。


  這令無風子對毒藥、解藥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在想，有沒有一種法子，讓人通過煉製藥材達到提升功力的目的？

  褚玉扇對他深深地表示了鄙視之情。


  “天上哪有掉餡餅的事？”褚玉扇一股腦地將毒王蛇的蛇膽放進搗藥罐裏，又拿搗藥杵將蛇膽挨個捶破捶碎，不懷好意地對無風子一笑，小眼睛擠成一條縫，“不過選江湖盟主的時候，你可以用毒藥把對手放倒，這是不違規的！”


  無風子眼睛一亮：“那如果對手內力深厚呢，也能放倒嗎？”


  褚玉扇住手，沉吟道：“怕是要多加些劑量吧。”


  ……


  當無風子不再介意褚玉扇的豬臉，而褚玉扇也不介意無風子的逗留，二人便開始談及各自的過去。


  尤其是在肅臨風發現了褚玉扇用來轉手的兩錠金元寶，又得知褚玉扇的家中是用金元寶鋪的路，深深覺得這豬臉姑娘的身份不簡單。


  並且褚玉扇說她曾經丟了一袋子的金元寶、銀元寶，“不食人間煙火”六個字便深深地釘在了無風子的腦海裏。


  “姑娘，你是偷偷從家裏跑出來的吧？”


  褚玉扇頭也沒抬，“我是被趕出來的。”


  無風子一樂：“巧了，我也是！”


  褚玉扇忙著向藥爐裏添東西，順口一問：“為什麽要趕你出來？”


  無風子不好意思一笑：“我啊，師兄給我說了一門親事，我沒看上，怕師兄怪罪，就故意惹怒了師父，這就被趕出來了。”


  褚玉扇緊緊盯著爐子裏的火，小心翼翼地控製著火候。


  “姑娘你呢，家裏人為什麽要趕你出來？他們……”思及褚玉扇的種種舉動，無風子生生把“也舍得”三個字咽了下去。


  “我是被逼婚的。我娘說要把我嫁給卓真或是肅臨風，不然就讓我別回家門。”


  突然間，無風子像被噎住了一般。


  褚玉扇等了半天，才將火熄了，看向一旁的無風子：“怎麽了？”


  無風子強顏一笑，問道：“姑娘說的卓真，可是流水閣閣主卓真？”


  褚玉扇思量著：“我隻知道他是流水大師的關門弟子。”


  “那就對了……”無風子又掃了眼褚玉扇，“那這肅臨風……”


  藥爐的熱氣騰騰冒出，煙霧嫋嫋中，褚玉扇的聲音顯得格外不真實：“肅臨風啊，我娘隻說他是長得頂好看的人。”


  無風子舒了半口氣。


  “不過我遲早是要回家的。”褚玉扇嘿嘿一笑道，“等我把這兩個兔崽子挨個給毒了，我娘就不會逼我了！”


  無風子隻覺得自己喉嚨一緊，舒下去的那半口氣又回了來，再想起吃下去的那三粒黑乎乎的藥丸，霎時渾身難受。


  “姑娘，那你準備怎麽毒他們呢？”


  褚玉扇頗為自信地一笑：“當然是煉製好各種毒藥再去啊，有備無患懂不懂？”


  無風子附和一笑：“那姑娘備好毒藥後，先去找誰呢？”


  “……還沒想好。”


  無風子旁敲側擊道：“姑娘若是想去流水閣，我倒是知道地方。隻是肅臨風這個人，本道卻不知他在哪裏住……”


  褚玉扇盯著煙霧思量著，無風子小心翼翼地觀察著。


  驀地，姑娘一笑：“也好，那就先去流水閣，我倒想看看流水老頭口中那年少有成的弟子是個什麽模樣！”


  無風子一袖子抹了額頭的汗，死貧道不如死道友啊！


  不錯，他就是褚玉扇她娘口中說的那位頂好看的“肅臨風”，隻不過他拜了無道派的師父這件事並沒有外人知道。逢年過節回家他是不穿道袍的，故而隻能算是個俗家道士。


  許是他對相貌無甚感，故而他此生的夙願隻有一個：習得絕世武功，靠武服人！

  因此當初師兄把其表妹——天下第一美人——榮劍穀穀主的女兒尺素介紹給他，他無感。


  當然對於豬臉姑娘褚玉扇，他更是無感。雖然這位豬臉姑娘對他挺好、還幫他解毒，他懷有幾分感激卻並無一分心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