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還不是你的人
如玉夾著一個小包裹與我走在一處,我隱隱約約聞見,如玉的包裹裏有陣陣香氣溢出,好像就是桂花香。
我心念一動,做出不經意的樣子對如玉開口:“好香,卻不知如玉熏的什麽香?”
如玉將那包裹遞到我鼻子底下,笑道:“公子聞聞看,這是桂花香。”
我點頭,如玉又伸了手,往那包裹裏掏了掏,掏出個精致的香囊來給我,臉上露了一絲紅暈來看著我:“公子若是不嫌棄,這個香囊是如玉親手繡的,就送給公子罷。”
我倒是不曾想到,我這故意的試探反倒得來了一個香囊,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如玉的手執著地伸在半空,臉色愈來愈紅,我隻得幹幹地笑一笑,將那香囊接了過來。
“姐姐。”若玉在這時候湊過來,挨在如玉身邊嘻嘻地笑。
陌醨走在前麵,似乎是咳了一聲,我便緊走兩步攆上了陌醨,與陌醨並肩走在一起。
陌醨微微轉了頭,眼波斜斜睨著我,道:“棪棪還是注意些罷。”
“注意什麽?”我甚為不解。
陌醨上上下下將我看了又看,嗓音裏盡是調侃:“棪棪莫忘了,你此時是個男子。”
啊?我拍一拍頭,恍然醒悟,如玉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我應該要和她保持距離的啊!如此一來,我捏著如玉給的香囊,渾身難安。如玉她,該不是在向我表示什麽罷?
我將那香囊胡亂收了起來,頗有些納悶,放著陌醨這樣一個好的在眼前,怎地如玉竟會瞧上我這個假貨麽?可見如玉眼神並不好。
陌醨一張側臉好看的緊,我很想撲到陌醨身上去將他揉搓一通,奈何身邊還有如玉與若玉啊,我隻得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念頭。
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陌醨一伸手,將我的手牢牢攥在了掌心裏,啊呀,我吃了一驚,兩個男子如此親密,是會讓人誤會的啊,我急忙對陌醨低聲道:“放開!”
“不放。”陌醨沉聲道,居然在我手心裏撓了撓。
“你,你……”我一時語塞,不知該怎樣表達。
陌醨淡定地看我。“棪棪不覺得,隻有這樣,才能叫該死心的死心麽?”
我愕然,陌醨的話也有道理,我索性也不管了,任由陌醨將我的手拉著。走出幾步去,眼角餘光又瞥見,如玉的臉色似乎變了。
優哉遊哉地走了半天,一行四個尋了個飯館。
我是有幾分累了的,尋到了空位,先就一屁股坐了下去。陌醨坐到我旁邊,拿起桌上的茶壺,抬手為我倒了一杯茶,我“咕咚咕咚”喝得有點急,陌醨拍著我的背好笑道:“慢些,當心嗆到了。”
待我將茶杯放下,看見如玉坐在我的對麵,臉色極為難看。
我也不以為意,叫來夥計點了菜,便望著窗外等著。不想飯菜沒有等到,卻等來了一片吵雜。
卻是飯館的生意有點忙,老板打發夥計去後院喊老板娘來幫忙,夥計去到後院,沒有見到老板娘的人影,四處找了一圈,在臥室的床上發現了老板娘,卻是沒氣兒的了。
於是夥計瘋了一樣跑出來叫老板,老板跑回去一看,當即一口氣上不來,昏死了過去。
我與陌醨對望一眼,立時往後院奔去。
果然,五十來歲年紀的老板娘極為板正地躺在床上,臉色鐵青,一看就是早就魂魄離了身的。
老板被夥計扶到了一邊,掐了半天的人中,此時剛剛醒轉,老淚橫流。幾個夥計年紀都不大,沒有一個敢走上前查看老板娘的,隻是圍在老板身邊。
我眼尖地看見,老板娘的衣領處有些不夠整齊,似乎還有一滴血跡。
過不多時,幾個衙役兼一個仵作來到,將看熱鬧的人都攆到了外麵。又等了半天,房門打開,衙役兼仵作皆蒼白著臉,走了出來。更甚者,一個衙役走到樹下嘔了起來。
“散了,散了……”衙役吆喝著離開,老板慘痛的哀嚎聲響起。
有人拉過一個夥計打聽,夥計腿腳發軟,口舌發顫,話意雖不夠連貫,卻也說了個明白。原來這老板娘竟是胸口處一個血淋淋的大洞,一顆心生生被人挖了去。
我聽得清楚,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轉頭去看陌醨,陌醨的麵色亦凝重的很。
如此,四個人又尋了個客棧安頓了下來。
如玉一直安靜不多話,若玉倒是問了一句:“怎麽又不走了?”
陌醨與我未開口,如玉安撫若玉道:“不急,外祖家已經不遠了。”
我莫名覺得,此次我們的行程,都是那妖一路引著的,那妖先到了一處,做下案子,然後再等著我們來到,發現這個案子。隻是我們發現時,那妖早已逃得遠了。
猛然間我想起,我們的目的地,可不正是如玉若玉的外祖家麽?難道說,這看起來無害的姐弟兩個與那妖有什麽聯係?不過,若是真的有聯係倒也不怕,左右我們一直在一起,早早晚晚是會發現破綻的。
夜裏躺在床上,我突發奇想:“如玉若玉不會就是妖罷?”
陌醨輕聲一笑,並不在意我的話,顯見得他是確定的,如玉若玉並不是妖。我又想起一件事,問陌醨道:“不是說不同我一間房麽?怎麽又跑到了我這裏來?”
陌醨拿眼瞅一瞅我,揚起嘴角道:“棪棪你還是把我看好罷。”
我故作疑惑道:“我為何要看好你,倒是你應該看好我罷,明明如玉是有幾分心悅於我的。”
“怎麽,棪棪很得意麽?”
“咦?”我睨著陌醨:“仿佛是你該得意罷,我長得俊,還不是你的人。”
陌醨滯了一滯,將頭埋在我頸窩處悶悶地笑:“棪棪的臉皮倒是曆練出來了。”
我鄭重回道:“當然,不是說近墨者黑麽?”
陌醨笑得更甚,然後伸了手作亂,若是隻動嘴,我還可以還給陌醨一兩句,若是動手,我真的不是陌醨的對手,我隻能哀歎,然後漸漸失了神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