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為了一個棪棪
雨如此話一出,眾人皆呆。
我震驚不已,萬萬想不到,雨若口中的所謂人選,居然是我。恍然間一道身影自我眼前閃過,卻是陌醨衝了出去,陌醨身手極快,衝出去的同時,一把軒墨劍已經握在了手裏。
所有人還不及反應時,陌醨手中的軒墨劍,指住了雨若的咽喉。
蔚夜身形一動,奔到雨若身邊,就要出手,雨若出人意料的平靜,抬手製止了蔚夜。
“怎麽,隻是這麽一個小小的要求,陌醨少君就急了眼麽?”雨若神情不變,麵上依舊帶著笑意。
“收回你的話。”陌醨紋絲不動,冷冷出聲道。
有人嗤笑了一聲,自人群中緩步走出,我不用看也知道,這湊熱鬧的可不就是魔君殤炔。
殤炔看看雨若,又看看蔚夜,不羈開口:“想不到冥尤族的這位公子,眼光倒是不錯,可惜啊,我家棪棪,是有主的了。”
呃……我家棪棪,這是什麽鬼?
慕容一辰也走出來,擰了眉對陌醨道:“陌醨,莫衝動,想是冥尤王不知,棪棪與你,是早就有了婚約的。”
慕容一辰這話明擺著是說給雨若聽的,奈何雨若怎麽會在乎這個,當即反駁道:“敢問上仙,陌醨可是娶了?棪棪可是嫁了?未婚未嫁,自然是不要緊的。”
慕容一辰語塞,陌醨手中的軒墨劍又往前遞了遞,重複道:“把你的話收回去。”
雨若盯著陌醨的一雙幾乎就要凝出霜來的眼睛,不怕死地哼道:“若是我不肯呢?”
陌醨不再猶豫,軒墨劍立時爆起黑芒,刺向了雨若,千鈞一發之時,慕容一辰喝了一聲“陌醨住手”,一旁蔚夜早已出手,一把拉開雨若,雨若自軒墨劍的劍芒下險險躲過,但咽喉處仍是被劃出了一道血痕。
陌醨與蔚夜當即纏鬥到了一處,我奔過去,喊了一聲:“住手!”
我的話無人理會,陌醨與蔚夜兩個竟然越打越凶,沒奈何,我閉了眼就要衝過去,身邊有人伸手一拉,阻止了我的動作,我看過去,拉住我的正是殤炔。
“不要命了?”殤卻的神情難得的凝重。
我又何嚐不知,自己這樣衝上去,受傷是一定的,隻是,眼下這樣的情形,我怎麽能讓他們為了我打下去?
殤炔拉住我,看向慕容一辰,恰在此時,慕容一辰也看向了殤炔,於是殤炔急匆匆叮囑了我一句“棪棪莫動”,然後與慕容一辰聯手,朝著陌醨與蔚夜打鬥的空隙齊齊發力。
霎時間一道屏障擋在了陌醨與蔚夜之間,陌醨一個閃身,往後退去,蔚夜亦退了退,兩個人停止了打鬥。
就在這時,雨若忽然大笑起來。
所有人都朝著雨若看了過去,雨若收住笑,望住霧皖開口道:“陛下,你不是說仙界這些個神仙,都懷著一顆悲憫之心麽,怎麽,如今為了一個棪棪,竟是要棄天下百姓於不顧了麽?”
陌醨手中的軒墨劍一抖,似乎又要攻向雨若,我急忙奔到陌醨身前,扯住他的衣袖,對他搖頭。
霧皖盯著雨若,不發一語,好一忽兒過後,霧皖站起身來,看著我開口道:“既是為了天下百姓,棪棪帝君,你就應了罷。”
我一顆心早就亂成了麻,霧皖說些什麽,我並未在意,隻是望著陌醨。
我疑心雨若的目的,她根本就不是想要為蔚夜尋一門親事,而是故意要仙界為難,我應不應的,都不能阻止冥尤族的野心。隻是,若是我不肯答應,雨若又會提出什麽要求來呢?或者,什麽要求都是借口,冥尤族的野心,怕是大得嚇人。
“陛下!”耳邊陌醨重重發聲,讓我收回了心神。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陌醨望著天帝霧皖,一字字開口道:“陛下身下的這把椅子,可是坐得煩了?”
眾人皆驚,一時之間,這偌大的殿上,陌醨與霧皖視線交織,火花四濺。
“陌醨少君!”雨若插話道:“你的意思是,為了一個棪棪,你們仙界,就要把天下置之不理嘍?”
“當然不會。”霧皖拿出上位者的姿態,堅定道:“陌醨,事關重大,切莫衝動。”
陌醨冷冷哼了一聲:“衝動?為了天下?我卻不知,這天下,與我何幹!”
“好!”殤炔喝道,竟然拍了拍手掌,活脫脫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
“說了這麽多,卻不知,棪棪帝君是什麽想法?”一直沉默的蔚夜在這時候開口。
“蔚夜!”陌醨立即擋住我,對著蔚夜咬牙。
我歎一聲,將陌醨拉到一邊,對蔚夜道:“不知這件事,可是公子自己的意思?”
蔚夜麵上現出詫異來,回道:“這樣的大事,怎麽會不是我自己的意思?”
“那麽,”我道:“公子也說這是大事,總得容我考慮考慮罷?”
“棪棪……”陌醨在我身後低吼。
雨若適時道:“還要考慮麽?”
蔚夜瞥了雨若一眼,轉而看向我道:“也好,那麽,就請棪棪考慮幾日罷。”
雨若朝著蔚夜瞪眼,似乎對蔚夜這個決定很是不滿,但蔚夜話已出口,雨若也是無法,隻得恨恨地跺了跺腳。
於是,蔚夜朝著霧皖拱一拱手,轉身而去,雨若立即跟了上去,走了兩步,雨若停了下來,回了頭看著我道:“姐姐,不如我們就約定三日為期罷,三日之後,我來找你。”
我點頭:“好。”
待眾人散去,慕容一辰與殤炔,陌醨與我,一同回了南兮山。
待眾人散去,霧皖獨坐書房,手中握著一卷書,眼神卻似乎穿透了那書,看向了莫名的某一處,就是麵前一盞原本冒著熱氣的茶放得涼了,霧皖仍是一動未動。
“陛下。”旁邊越而歎了一聲,輕聲喚道。
霧皖聞聲回神,伸了手就要去端那盞茶,越而阻止道:“陛下,這茶已經涼了,待我換盞熱的來罷。”
霧皖不聽,把那茶端起來一口喝盡了,捏著那茶盞澀然道:“冷的熱的又有什麽關係,反正一顆心已是涼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