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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王家和錢成

  “怎麽樣?”唐韻問道。


  “還行,這學校還不錯”流蘇雙手撐著腦袋躺在座椅上說道。


  “現在先躺一會兒,晚上看看王石還有什麽招兒使出來”流蘇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雙腳放在駕駛台子上,愜意的眯了起來……


  夜晚的霓虹燈亮著,將石門城照的像個嬌羞的少女,哦,不,嬌羞的大姑娘,悅來酒吧是個小地方,當然,在沈陽城內是個小地方,這一片兒聽說都是王家的產業,警察都沒來查過,黃,賭,毒在這一片兒的暗地裏流行著,地下錢莊那是連著地下一座一座的,裏麵那是燈火輝煌,一群身穿暴露服裝的女子穿梭在裏麵。


  悅來酒吧有幾十個卡座,在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舞台,舞台最中間有一個直立著的鋼管兒,當流蘇知道這家酒吧是幹什麽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演戲,沒錯,演好每一場戲,來降低王石對他的防備,然後好清理一些暗地裏的東西,不能一上來就讓王石起了戒心。


  現在的悅來酒吧亮著燈,但人現在很少,六點是人最少的時候,但到了晚上八點,我去,那簡直跟炸了鍋的魚,那些白天所謂的正人君子,社會精英,到了這兒,脫下偽裝,變得糜爛不堪,扭動著腰肢,放聲的咆哮著。


  王石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在他旁邊是滿臉凶相身材魁梧的王昭,兩人坐在靠窗的地方,王昭坐的很隨意,整個身子都快躺在椅子上麵了。


  “我說,大哥,就這小子能讓你這麽隆重的招待嗎?”王昭有些不滿意了,不就是個小屁孩兒嗎,需要他王石這麽大張旗鼓的招待嗎。


  “你小子還是太年輕了”王石手裏拿著一根雪茄,笑看著王昭。


  “得,來了”王石猛地一眼看到門口停了一輛白色的雪佛蘭說了一嘴。


  流蘇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了王石和王昭,沒辦法,兩人坐的位置太顯眼了,這酒吧這個點兒又沒人。


  “王先生好雅興啊”流蘇大大咧咧的對著王石抱了抱拳,走到王石麵前一把拉開麵前的椅子坐了下去,整個身體順勢躺在了椅子上,他現在要做的便是讓王石知道他是個沒腦子的人,是個容易衝動的人,因為,這樣的人,才最好拉攏。


  王石有些皺眉,他記得很清楚,第一次見王石的時候,這小子很規矩,沒有想今天這樣的派頭,像個混跡道兒上的老油條。


  “禹先生和牧先生沒來?”王石臉上不露聲色的問道。


  “那兩個老家夥回去了,把我留了下來”流蘇兀自掏出了根普洱香煙,啪嗒一聲點著了起來,猛吸一口,吐出大片的煙霧來,雙眼打量著這間酒吧,五顏六色的玻璃,高高的吧台,還有,頂上旋轉的大燈,酒吧裏放著許巍的《藍蓮花》來陶醉這些人所謂的情操。


  “小兄弟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王石雙手放在桌子上,兩隻眼睛像是毒蛇一般的盯著流蘇問道。


  “要不是老東西壓著,我現在可能在道上比你混的開”流蘇身體微微前傾,雙眼直直的盯著王石的眼睛,嘴角微微翹起說道,看起來整個人有些邪氣,這是王石對流蘇現在的感覺。


  “TM的,小子你怎麽說話的”砰的一聲,王昭猛地站了起來,雙眼猛地瞪著流蘇吼道。


  “呦,誰TM發這麽大的火呢”旁邊兒響起了一聲不滿的聲音。


  王昭猛地扭過頭去,當看到坐在不遠處拿著紅酒獨自品著的中年男人時,頓時泄了氣“錢老大,沒想到你也在這兒啊”王昭幹笑了兩聲說道。


  這是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上身是藍色的西裝,裏麵的襯衫開了幾顆扣子,梳著大背頭,臉挺白,胡子刮的很幹淨,完全看不出有胡渣,此時他右手端著高腳紅酒杯,搖晃著裏麵紅色的酒液,雙眼桀驁不馴的看向了王石的這一桌。


  在他的身後是二十多個馬仔坐在那兒,雙眼緊緊的盯著王昭。


  “呦,錢老大怎麽有興趣來東街?”王石站了起來看著坐在不遠處的中年人問道。


  “怎麽,東街我就不能來了?”中年人有些不屑的看了看王石說道。


  流蘇看了看坐在對麵的中年人,眼神一縮,如果沒有算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石門城地下教父,虎門的老大錢成,也就是所謂的石門城四公子之一了。


  聽到錢成這麽一說,王石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嘴角掛笑的看著錢成“錢老大能來,怎麽不能來,東街嗎,不就是個巴掌大的地方,你錢老大想來就來”王石笑嗬嗬的說道,但意思很明顯,你想來就來,但是想走可就不容易了。


  “怎麽,我想走還走不了了?”錢成謔的一下站了起來,雙眼有些不屑的看著王石和王昭,在這沈陽城,還沒有他進去出不來的地方。


  流蘇眯了眯眼睛,他看出來了不對,王家和錢成並非是傳言的那樣有著聯盟關係,就算有,也是紙一樣的存在,隻要觸犯了一方的利益,這張紙就會被捅破,隻是不知道現在誰先捅破了這層紙。


  王石沒有說話,雙眼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錢成。


  “王石,在你們王家,除了你大哥王九,我還真沒怕過誰,包括你王石”錢成看著王石,頭顱微微揚起,右手食指不屑的點了點王石。


  王石的雙眼猛地一縮,雙手握住了拳頭,手裏的雪茄滾燙的煙頭被他一把捏滅,他討厭別人提他大哥,他王石現在能在王家聲名鵲起的原因是因為,王家的那個小祖宗,王九,消失了。


  “錢成,你TM放尊重點兒”王昭猛地對著錢成吼道。


  “打”錢成沒有再多說一句廢話,對著身後的馬仔,右手一揮,說出了一個字,一群馬仔猛地衝了出去,將王昭和王石團團圍住,當然,被圍住的還有流蘇。


  流蘇坐在座位上沒動,但看著兩方人馬馬上快要打起來的樣子,流蘇很是高興的看著,他不喜歡王石,同樣的,也不喜歡那個叫錢成的家夥。


  “去尼瑪的”王昭猛地一步跨出,直接將衝在最前麵的一個馬仔一腳給踢了出去。


  一時間整個酒吧都炸了鍋一般,一群手提著砍刀或者鋼棍的馬仔從酒吧各處衝了進來,見人就砍,不用猜,流蘇就知道這群人是早有預謀的。


  “錢成,你到底想幹什麽?”王石抬手將身邊的幾個人打開怒吼道。


  “想幹什麽,哼,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想幹什麽嗎,說,我女兒是不是在你手上”錢成猛地將手裏的紅酒杯砸向王石的麵門雙眼有些血紅的嘶吼道。


  “錢成,你TM發什麽瘋,我綁你女兒幹嘛”王石猛地提起身邊的椅子掄起來砸向靠近身邊的馬仔,他不知道錢成抽了什麽瘋。


  “王石,你TM要是不把我女兒交出來,你就等著你老子給你收屍吧”錢成的雙眼帶著殺氣的看著王石,沈陽道上的規矩,有什麽事兒不能牽扯到家人,這是底線。


  “誒誒,別別,我跟他們不是一夥兒的,我就來喝酒的”流蘇眼看著一個馬仔拿著鋼棍就要劈頭蓋臉的打下來了,馬上對著那馬仔擺了擺手說道。


  那馬仔當真遲疑了一下,但錢成身邊的一個二五馬仔看這揮舞鐵棍兒的小弟遲疑了一下,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吼了一句“還TM愣著幹什麽,打”。


  一群人猛地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整個酒吧被砸的砸,打的打,但重點關注的一定是王石和王昭兩兄弟。


  流蘇還是沒有躲過去,那馬仔揮舞著鋼棍猛地對著流蘇的肩胛骨打了下來,要是這一擊要是打實了,那不死也得躺啊。


  “臥槽”流蘇嘴裏罵了一句髒話,猛地一腳將那馬仔手裏的鋼棍踢飛了出去,右手猛地將那馬仔的手抓住,雙腳用力,猛地一掄,快要近身的幾個馬仔砰砰砰的被打成了蝦米狀,而被流蘇掄起來砸的那馬仔此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被流蘇扔在地上動彈不得,連慘叫都叫不出來。


  四周被打成蝦米狀的幾個馬仔被身後的人抬了出去,王石和王昭就有些慘了,兩人身手絕對不弱,王昭的拳術那是剛猛的很,一拳頭下去能將一個馬仔打的吐血,但兩人再能打,也架不住那麽多砍刀鋼棍和馬仔啊,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啊,兩人身上被砍了不下於五刀,但兩人身上一點兒血都沒有,兩人精明的很,尋常出去都穿一件防彈背心兒,誰叫他們仇家多呢,但那麽狠狠的敲一下也難受啊。


  拿著砍刀和鋼棍的馬仔剛衝到流蘇麵前,便眼睛一花手裏的東西全被流蘇卸了下來,然後一個個被打成蝦米。


  流蘇和馬三兒一樣,以前也係統的訓練過空手奪白刃,更是師從著名格鬥大師安東尼.比德爾,能以最快的速度奪下近身的武器,所以二十多個馬仔的刀都近不了身。


  “我去,這小子是怪物吧”站在錢成身後的二五馬仔看著流蘇有些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小聲道。


  “嗯,他剛才和王石一起的?”錢成轉過頭來看著二五馬仔皺了皺眉頭問道。


  “好像是”二五仔點了點頭。


  “打”錢成淡淡道,凡是跟王石沾邊兒都得打。


  一群人瘋了似的拿著大刀片子鋼棍兒,向著流蘇和王石兩兄弟劈頭蓋臉的打了過去。


  “艸”流蘇罵了一嘴,猛地一拳將靠的最近的那個馬仔打了個熊貓眼,一拳撂倒,眼見著一群鋼棍向著麵門打了下來,流蘇再猛地一蹲,幾個打來的鐵棍猛地砸在了馬仔同伴的身上,一時哎呦聲傳了來,幾個倒黴的馬仔被一棍子打在腦袋上,當場暈厥了過去,一下子就倒了三個下去。


  “去尼瑪的錢成,老子TM弄死你”王昭雙眼瞪的滾圓,右手猛地奪過一個馬仔的大砍刀猛地掃了一圈兒,砍翻了幾個人,向著錢成奔去,還沒走出幾步便被一群小弟拿著大砍刀,棍子硬生生的擋了下來。


  一時間鮮血飆射,一些商鋪砰的一聲將卷簾門拉了下來,躲在屋子裏不敢出來,東街內,除了嘶吼和砍殺的慘叫便是呼呼的風聲了。


  揉了揉酸軟的手腕,流蘇見這群人像蝗蟲一樣的往自己身邊湊,頓時發了狠,當老子好惹是不是,手裏奪了根鐵棍,見人就打,一手棍法將靠近他身邊的人打的屁滾尿流,近不了身,專敲腦袋,有一個算一個,像打地鼠一樣啪啪啪的,一棍子下去,一個個全都抱頭鼠竄。


  “老大,可以了吧,再等會兒王家的人就來了”站在錢成身後的二五仔小心翼翼的問道,心中有些焦急,王家雖然在黑道上沒有他錢成厲害,但在官場上他十個錢成也抵不上王家的一根手指頭。


  “嗯,不錯,都帶走吧,你的大哥是誰?”錢成欣慰的拍了拍二五仔的肩膀點了點頭,他來的時候沒有叫他手下的任何一個大哥級別的人物知道,隻招集了東街周圍所有的馬仔。


  “老大,我大哥是西街的王大麻子”二五仔掐媚笑道。


  “嗯,好,王石和王昭帶上,那個小子是個硬骨頭,先別管他,順便調查一下他是幹什麽的”錢成看了看三個人對著二五馬仔說道,尤其是看著流蘇的眼神,帶著有些欣賞,能讓一群大漢近不了身,而且還沒有受一丁點兒的傷,這讓他心裏麵微微的有些震驚,若是此人想留下王昭和王石兩兄弟,他錢成的這些馬仔未必管用,但那小子卻沒有這樣做,可以看出來和王家不是一路上的。


  “謝謝老大”二五仔對著錢成點頭哈腰了起來,要是這位爺能在他大哥那兒美言幾句,他這小日子不說過的怎麽樣,但肯定比別人的舒坦。


  說完,錢成便毫不停留的出了酒吧,馬仔們自動給他讓了一條路,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停在那兒,錢成鑽進車裏,說了一句“走”,那輛黑色的轎車才開始起步,不到一分鍾便消失在了風雨飄搖的東街。


  流蘇右手拿著鐵棍,不停的敲打著四周凡是靠近他的人,右手累了換左手,硬生生的打趴了五十個馬仔,但沒有向著錢成那兒走去,就站在那兒,隻要靠近他身邊的馬仔全被他一棍子撂翻,最後馬仔總結了經驗,打王石和王昭可以,但別離那個怪物一樣的家夥太近了。


  “走,走,帶上王昭和王石走,那個人別管了”二五仔對著後麵的一群人催促道,他也有些心虛了,這位大爺要是真的打了出來,他還不得被敲斷幾根骨頭啊。


  說完,自己率先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黑色摩托車,雙手一擰,右腳猛地一踏,轟的一聲消失在了東街的盡頭,其他的小弟見大哥都走了,那敢停留,將王石和王昭敲暈後像拖死狗一樣的拖上了一旁的麵包車,可憐王昭拿著大刀片子砍的正猛,卻被別人在後麵敲了悶棍兒,兩眼一翻,栽倒在地。


  王石也好不到哪兒去,一聲西裝被砍成了爛布條兒,渾身是血,挨了幾刀,被人一棍子打在腦門上倒了下去,待遇比王昭好那麽一點兒,是兩個人拖,不是一個人拖著。


  “走,走”人群中不時有這樣的聲音傳來,不到一會兒,兩三百個從各處趕來的馬仔全部入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那速度簡直比來的時候還快,他們是真怕了,流蘇那麽幾下,差點把他們的膽兒給打破,混了這麽久,還沒見過這麽能打的,簡直跟吃了興奮劑一樣。


  悅來酒吧重新安靜了下來,那些被打傷的馬仔全被抬著走了,酒吧內被砸的那叫一個慘烈,就像是被大火燒過了一樣,裏麵的工作人員在錢成的小弟動起手來的時候便已經跑路了,偌大的酒吧安安靜靜,隻有頭頂上的白色的燈光照射著,酒吧裏響著清唱的《小相思》,優美的旋律,還有號稱民謠界泥石流的花粥的聲音,響遍了整個酒吧。


  流蘇從地上找到一把還算完好的椅子拿了起來,坐在上麵,滿地的玻璃渣,還有一些殘破的椅子,酒瓶兒,碎裂的瓷片兒,右手從兜裏掏出一盒被壓的很癟的普洱煙,抽出一根,再掏出打火機啪嗒一聲點燃,深吸一口。


  從開始到結束,也不過二十來分鍾,流蘇摸了摸額頭,哪裏有一道血痕,剛才沒有任何感覺,現在有些火辣辣的疼那是他不注意被飛過來的一塊兒碎玻璃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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