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王家的墓
“二爺,要不我去幫幫忙”馬三兒使勁的拉著帳篷,扭頭問著二爺。
“你去能幹啥子?”二爺白了他一眼。
“我能幹的事情多了”馬三兒小聲嘀咕道。
“好好拉繩子,嘀咕什麽呢”鬼麵狐對著馬三兒不滿的喊到。
“好嘞好嘞”馬三兒連忙應付著。
“二爺,你覺得是什麽東西?”牧老頭兒看著一旁的二爺問道,身後的馬三兒和鬼麵狐也撐著耳朵聽著。
“當年那個人去世的時候,我也在場”二爺淡淡的說道。
“98年的那張老照片?”牧老頭兒也看過那張照片。
“嗯”二爺點了點頭,順手從懷裏摸出一個鐵盒子來,從裏麵摸出一根細長的香煙來,點著,猛吸一口,他很少吸煙。
“那個時候我還年輕,第幾次下墓我也記不清了,那個人我不認識,是我家老爺子找的帶路的,也是一個挖山的,但跟我家老爺子有些交情,我和他兩人進入這山裏,我一個人盜墓習慣了,背著麻繩,拿著搞頭,和一點兒幹糧,這就是我的全部家當,長白山的墓難找,但很豐富,那個挖山的話少,他在這裏跑了一二十年了,也有些武功底子,但沒有多厲害,我一個人隨便就可以把他撩翻,這人有些財迷,對金銀珠寶格外的看重,為了錢哪怕拚命也行,他是窮怕了,我盜墓很快,打個洞,再套上麻繩兒,一溜煙兒的就下去了,那個墓我沒有打到地兒,就在外麵的一圈兒,好挖,但東西少,我上來的時候就拿了兩件東西,一件黑色的漆盤子,和一塊玉佩,裏麵的墓我連門都沒拗開,我把那個個玉佩給了他,哪知道他貪心,在我走後的第二天硬是順著我挖的盜洞下了墓將那個主墓拗開了,我當時住在他家裏,發覺他晚上跑出去後,我也跟了上去,但是他跑山路習慣了,跑的快,我在山裏轉了半圈兒,當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躺在那個地方了,而弄死他的那個東西是個粽子,厲害的很,他聞到我的氣味,我和那個粽子交了手,它皮很厚,刀槍不入,我知道打不過,直接一腳將他踹倒,拔腿就跑,還好林子密,我很快就跑了出去,那個粽子倒是沒有追過來,後來一群身穿迷彩服的軍人就來了,打著火把拿著槍來了,我當時心虛,也害怕,那時候盜墓是要判死刑的,便連夜跑回了四川,後來這個事情就淡化了,直到今年這個事情出現,我情願相信他是猢猻害的,但是我還是心裏麵難受,這才跟著那小子來的,我最後發現陌刀是唯一能對付那粽子的冷兵器,所以這幾年來,我苦練陌刀術,小有成就。”二爺抽了口煙咧嘴笑了笑。
“那粽子實力怎麽樣?”牧老頭兒關注的重點便是那粽子是個什麽實力的,要是皮糙肉厚的,還真不好收拾。
“雖然皮子厚了點兒,尋常刀劍傷它不得,但流蘇那小娃子手裏的東西倒是能傷到它”二爺坐在椅子上,兀自將那煙吸了一口來,慢慢的吐出一口煙圈兒。
“要我說,二爺,神馬刀槍不入,還不如直接拿著重火力突突了那玩意兒,簡單省事兒”馬三兒一手搭在二爺的肩膀上,一張胖臉兒都快皺到一起了。
“滾犢子玩意兒,沒大沒小的,老子的肩膀也是你摸得滴嘜?”二爺反手一巴掌將馬三兒搭載二爺肩膀上的那雙手抽的發紅。
“唉,二爺,你別生氣啊,我就是想給你揉揉肩”馬三兒連忙甩了甩右手,對著二爺掐媚道。
“滾滾滾”二爺瞪了馬三兒一眼,嘴裏罵罵咧咧著。
“得嘞,二爺,我滾,麻溜的滾”馬三嘿嘿笑著,撒丫子往流蘇離開的方向追去。
“誒,你……”二爺看著馬三兒跑了出去,伸了伸手,喊著,那還有馬三兒的人影,早沒有了人影兒。
“這小兔崽子”二爺用手捶了捶大腿說道。
“那馬三兒也是個實在人”牧老頭兒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唐韻和鬼麵狐笑道。
“嘿,實在個屁,成天拍馬屁,馬屁精,小子,聽說你是奇門裏麵最會看相的,你給我看下我還有多少時間?”二爺將臉扭過來,看著牧老頭兒笑道。
二爺的臉是普通的老臉,但額頭的皺紋形成了川字,兩腮有些發紅,牧老頭兒看了看,才輕笑“二爺何不去問小蘇呢?他更加知道你的情況”。
“神神叨叨的”二爺將拐杖往地上杵了杵,不滿的將頭扭了過來,隻不過雙眼有些閃爍,流蘇是個大夫,有名的西醫大夫,但是流蘇從來不給二爺看病,隻是說他命硬,二爺知道他的意思,大和尚都給他說了,沒兩年活頭了。
流蘇提著長木箱腳步飛快的跟著那些小東西去了,其中有一隻大蜘蛛,黑色的,身上的花紋是流線一樣的白絨毛,形成詭異的之字形狀,雖然這蜘蛛小了點兒,但跑的極快,聽說這蜘蛛挺毒的,嘴裏能噴出一米來長的毒液,厲害著咧,苗苗還和流蘇吹噓,這玩意兒還是進口的,澳大利亞的原始毒蜘蛛。
流蘇當然不信,但不久苗苗便又讓人從國外帶來了一隻黑色的蜘蛛,同樣的品種,流蘇才信了,在國內,最毒的蜘蛛應算是黑寡婦,國外的毒物比黑寡婦毒的太多了,苗苗買的這一個便是比黑寡婦毒了許多倍的毒蜘蛛,用小丫頭的話說,便是“無毒不丈夫”流蘇糾正了許多次,丈夫是指男人,但小姑娘死強,小臉憋的紅彤彤的,吼一句,要你管。
毒蜘蛛跑的飛快,它可以聞到屍體腐爛的味道,也叫做屍氣,味道微妙的可以忽略不計,但這種蜘蛛最厲害的地方便在這兒,嗅著屍氣便能找到地方,二爺本來想找小姑娘借來尋墓的,奈何小姑娘把嘴一撇,很是不屑的拒絕了。
“流蘇,等等我”跑了不過半個鍾頭,馬三兒的喊聲便從後麵傳了來,不管怎樣,流蘇走過的地方總會有些痕跡,而馬三兒在警察隊裏呆了這麽些年,眼睛尖著呢,尋著痕跡就追過來了。
“跟上”流蘇也不多說,轉過身對著後麵吼一句。
“來了來了”馬三兒雖然胖了點兒,但人家靈活啊,閃轉挪騰,樣樣精通。
“聽二爺說,可能是個大粽子,以前軍隊上來了,不知道滅了沒有,這次發生的這事兒不知道還是不是那墓室裏跑出來的。”馬三兒邊跑邊和流蘇說道。
“看來上麵有高人啊,知道了是什麽東西作祟,才讓你們來,我還以為是猢猻兒作祟,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來了才知道是一些鬼祟的東西,這不把我當猴兒耍嗎?”流蘇有些生氣,他忙著趕過來的目的便是將那群猢猻兒救下來,要是別的人插手,不說這猢猻兒,就連其他成了精的東西都別想逃脫,這幾年也不是沒人幹過。
最狠的一次,是天藏的當惹雍錯出現了一頭犛牛,通了靈的,西藏的牧民視若神明,稱之為雅龍雅拉香波大神(意為山神,圖騰為犛牛,四大山神之首)。
流蘇沒有去,西藏的苯教是禁止蜀地的散仙,道教名士,東北的保家仙入境的,一入境便被視之為挑釁,便會不死不休的鬥法,直到一方落敗為止。
想來,天藏的苯教應該會看住的,哪知道,印度的婆羅門居然在眾人都未察覺的情況下到了當惹雍錯,一刀砍下了拉香波的頭顱,大陸震動,苯教,武當,蜀山,還有東北的保家仙,當日便出了幾十個術士,前往攔截印度婆羅門,最後的結果便是,沒攔住,婆羅門全身而退,這被視為一種挑釁,苯教也派了人手去了印度,卻是被一網打盡,當時去的聽說還有太子坡的那位道爺,還是沒攔住。
隻要是犯了人命的生靈,不管怎樣,都會被殺掉的,這是政府的規定,也是一種威懾,而成立的專案組便是這個作用,當然,也有列外,比如說偷獵者,他們有槍,就算那些成了精的東西再厲害也不行,除非成了妖,也有其他國家的人來捉這些東西,日本的陰陽師,韓國也有陰陽師,他們捉了這些生靈圈養成實力強大的妖,來壯大自身的實力。
“嘶,我記得照片上的那個人手上係著的是紅繩子和銅錢”流蘇猛地刹住了腳步。
“嗯,是有這麽一回事兒”馬三兒見流蘇停了下來,自己也停了下來,點了點頭回道。
“不好搞啊”流蘇婆娑著掛的光禿禿的下巴,一臉的疑重。
“啥不好搞?”馬三兒有些愣神,看著流蘇。
“紅繩子加上陽錢,也擋不了一死的結果,這東西到底是有多厲害”流蘇說道。
“管他多厲害,直接一梭子就搞定的事情”馬三兒嚷嚷著,右手猛地掏出槍左手哢擦一聲上了膛,動作之利索讓流蘇都有些驚訝。
“收起來收起來,多大點事兒,看給你緊張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悍匪呢”流蘇對著站在那兒牛掰哄哄的馬三兒擺了擺手。
“得嘞”馬三兒對著流蘇嬉皮笑臉的警了個軍禮,連忙把槍收了起來,插在槍套裏。
兩人站的地方是一片空地,左右兩邊都是白樺樹,顯得格外陰森,駭人的緊,太陽快要落山了,白樺樹的枝葉太茂密了,一層層的,厚著咧,陽光都照不進來,顯得有些昏暗,一眼望過去,全是白樺樹,密密麻麻的。
“看到那個小山包了嗎?”流蘇指了指不遠處凸起的像是小山包一樣的地方。
“嗯,看見了”馬三兒點了點頭。
“那就是墓地”流蘇將木箱子放下,將長袖的袖口挽了起來,露出一截光溜溜的小臂來。
“嘶,你不會是想下去吧?”馬三兒看著流蘇的動作吸了口涼氣說道。
“不下去看看怎麽知道情況”流蘇將背在背上的箱子放了下來,向兩邊一搬,木箱便被從中間打開,伸手從裏麵提出一捆繩子來,繩子很細,尼龍的,結實的很。
“你怎麽下去,又沒洞”馬三兒看了半天也沒看到那墓室那兒有洞啊。
“它既然出的來,那就肯定有洞,找找”流蘇將那捆繩子套在肩上,提著長木匣子四處轉了起來。
那土包很平常,但流蘇知道就是那兒,那黑蜘蛛已經停下來在旁邊開始織網了,說明就是這個地兒,它也要吃東西的,它吃的東西正好來自墓地周圍的一種小昆蟲。
“流蘇,這兒,這兒”馬三兒對著不遠處的流蘇吆喝道,一跳一跳的,看起來甚是滑稽。
流蘇連忙趕了過去,馬三兒站的地方是那小山包下麵,一顆巨大的黑色石頭立在那兒,那石頭半人高,但很大,足有兩米寬,是不規則形的,黑湫湫的石身上長著些雜草,在它的後麵是一個洞口,橫著向外的洞口,而不是一般盜墓洞口那樣豎著的。
洞口周圍有些新土,黃色的,也有些黑色的,像是剛挖的一樣,洞口不大,勉強鑽個人進去。
“新土,看來有東西鑽出來過,而且還有黑土”流蘇找了根幹樹枝在那黑色的小土塊兒上插了插,黑土塊兒是濕軟的,帶了很多水分。
“下麵被地下水淹了”流蘇站起身來,啪啪的拍了下手掌。
“淹了?”馬三兒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嗯”流蘇點了點頭。
“那怎麽辦?”馬三兒有些著急,要是大老遠的跑到這兒來,無功而返,他都不好意思見人。
“二爺在這方麵是行家,走,回去問他”流蘇提了木箱子,順便把繩子放了進去,向著來路走去,隻不過眉頭卻是皺著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也是,二爺是行家”馬三兒點了點頭,跟在流蘇後麵。
那洞口不是新的,應該是盜墓賊挖的,但有經常進出的痕跡,不可能是那粽子的,它隻能晚上出來,那麽說來,有一群人不久前進去過,也出來了,但那粽子為何沒有弄他們呢,這倒是個怪事兒?流蘇獨自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