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畢竟老夫也不是魔鬼
訪談持續了半個小時，最終以吳去臉憋得通紅、憤然離席結束。
每回答一個問題，下一句要麽是“真的嗎？我不信”，要麽就是毫無意義的尬聊。
這哪是訪談？
這簡直就是煎熬！
用吳去臨走前對著攝像機怒吼的原話來說，就是：
“你家電視台真特麽是撿到寶了！”
雖然訪談意外終止，但方自清還是從中得知了不少有關於這個位麵的信息。
其一，是現代技術的存在。
和原本的地球並沒有太大區別，南山位麵上也是有手機、電視、電腦以及網絡等等高科技產物的，並且網絡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和青市完全連通，現在打開手機，就已經可以登陸南山城的眾多網站了。
至於南山位麵上人們類似於古代東方的穿著打扮，以及所住的偏古風的建築，則是一種習以為常傳統，也可以理解為是南山位麵的時尚，其本質和科技的發展並沒有太大的聯係。
令方自清頗為興奮的一點是，通過吳去的描述，他了解到這個位麵上也是有網絡遊戲存在的。
這也就意味著，自己肝了兩年的遊戲還是有機會上線的，目前所需要考慮的，大概隻是如何滿足南山位麵的遊戲審核機製。
其二，是青市目前的狀況。
按照吳去的話來講，青市對於南山城而言，隻是一個用以為下次召喚位麵“墊手”的低等位麵。
並且表示，南山城隻會盡可能的保障市民們的安全，並不會傾注大量的資源去培養青市的覺醒者。
有點像是單抽抽了張R卡然後就扔到一邊壓箱底的感覺。
這種結果對於青市的市民來說，屬實是一種極不負責的行為。
我坐著火車，吃著火鍋唱著歌，突然就被麻匪劫了。
這誰受得了？
好歹先問一下我們的意見吧！
所以，現在很多市民，尤其是家不在青市、親屬也不在青市的外地人在看完了訪談後都在表示抗議，要求把他們送回地球。
但無濟於事。
吳去在訪談裏很清楚地說了，南山城暫時尚未有將召喚來的位麵送返至原本位麵的能力。
而作為補償，青市市民下載南城貸APP進行首次借貸時，可以享受12期的免息優惠。
誰特麽稀罕啊！
不過對於方自清來說，他倒不太在意。
從小就在青市長大，親戚朋友也都在青市。
至於青市究竟是在地球上還是在哪個外星上，對他來說還真沒有多大區別。
頂多也就是追的小說動漫不再更新了而已。
就當是無良作者太監了。
和爸媽聊了會天，到晚上十一點，方自清接著回房間睡覺了。
一天兩覺，簡直是人間天堂！
…………
第二天。
正常上班。
方自清剛到公司門口，就聽見幾個正排隊打卡的同事在議論昨天發生的事。
“昨天那個訪談你們看了沒？說的跟真事兒一樣。”
“可不就是真事兒嗎，我昨天睡覺之前還特意打了個電話給我家住海邊的親戚，結果他告訴我周邊的海都被填了，他家旁邊現在是個小山包。”
“臥槽，真的是整個城市都穿越了啊，你們說到了異界，我們不會失業吧？”
“那可說不準，我剛才上來的時候，看見樓下那幾家公司都已經開始裁員了。”
同事們對工作的穩定性表示出了擔憂。
畢竟，往往一個政策就能影響一個遊戲的開發進程，更何況是穿越到異界這種大事件。
再加上誰都沒有聽說過小說裏哪個主角穿越到異界做遊戲的，現實中更不會有哪個老板會養一堆閑人去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青市本來就是個二線城市，遊戲公司沒幾家，現在失業，恐怕一時半會兒也再難找到工作了。
“程序這邊要是裁員的話，我舅肯定早就提前收到通知告訴我了。放心吧，隻要一有消息我就告訴你們。”
這時，方自清的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原來是剛下電梯等著排隊打卡的王野。
王野走過來拍了拍方自清的肩膀。
“不過你們策劃那邊就不好說了呢，現在上線版本的東西都做的差不多了，上線後一到兩個大版本的文檔也準備齊了，我估計著，怎麽也得裁兩三個吧。”
“？”
方自清的腦袋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奧。
我沒招你沒惹你，你在這陰陽怪氣你m呢？
真是搞不懂。
現在小說裏都沒有這麽低智商碰瓷的人了，怎麽現實世界裏卻比比皆是呢。
難道這就是藝術來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
擠兌我你能獲得什麽快感嗎？
真是欠兒登一個。
於是乎——
將王野的姓名定義為“兒子”
定義完成後，隻見方自清的視野範圍內，出現了幾行信息。
兒子：幸運50
李月悅：幸運13
顧當當：幸運40
趙普：幸運28
黃煌：幸運8
是身邊幾個同事今天的幸運值。
應該是歐氣天賦觸發的檢索周圍單位基礎信息，將身邊幾個人的幸運都顯示了出來。
幾個同事一臉信任的看向王野。
“兒子，有你這句話我可就放心了啊。”
“果然還是我家兒子最靠譜啦！”
“兒子，能不能麻煩你舅舅也幫忙問下美術那邊的情況……”
“？？？”王野。
咋回事？
我好心好意幫你們，你們咋罵我呢？
不對。
“兒子”好像就是我的名字，他們好像說的也沒錯……
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但想了又想，覺得這裏麵並沒有什麽邏輯上的瑕疵。
這時，正好輪到他打卡，王野把手指放在打卡器上。
“滴！工號028，王野，打卡成功！”
嗯？
王野是哪個孫子，怎麽把我的工號給占了。
“月悅，你過來看看，這打卡器上我的名字記錄錯了啊。”王野把前台小姐姐叫了過來。
“咦？我記著沒人改過來著……兒哥你等下哈，我這就給你改過來。”
兒哥可還行。
方自清站在一邊看熱鬧，仿佛在看一個智障。
甚至已經開始想象晚上下班的時候，王野打卡看到自己的名字被改成“兒子”時的情景。
“好嘞，你再打下試試。”李月悅在打卡器上鼓搗了半天，示意王野重新再打一次。
“滴！工號028，兒子，打卡成功！”
王野點了點頭，走進公司。
這時，方自清再看向視野內顯示的幾個同事的信息，已經變成了：
兒子：幸運0
李月悅：幸運11
顧當當：幸運38
趙普：幸運26
黃煌：幸運6
王野的幸運直接被扣掉了50點，而其他同事都隻少了2點。
如此一來，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幸運的扣除，主要針對的是直接被“定義”影響的單位，而其他單位隻會根據自身被影響的程度象征性地扣除相對很少的數量。
過程中，方自清還發現，在發動天賦後，幾個人幸運並沒有立即扣除，而是在其他同事喊過王野的名字，以及在打卡器重新收錄完名字之後，分別扣了兩次。
王野一次26點，一次24點，而其他同事各是1點。
根據“歐氣”的描述，這個相對滯後的過程應該就是在判定天賦發動的效果，然後再根據這個效果決定扣除多少幸運。
方自清打開係統。
隻見人物等級已經到達了3級。
相應的，經驗條也已經變成了8/300。
當前擁有歐氣的數量為58，也就是說幸運兌換歐氣和經驗的比例是1：1。
“就夠換一個屬性點，感覺有點少啊……”
方自清悄悄嘀咕。
然後，看了看王野的背影。
不知怎麽的，真是越看越喜歡。
於是……
定義兒子的姓名為“蒸羊羔”
定義蒸羊羔的姓名為“蒸熊掌”
定義蒸熊掌的姓名為“蒸鹿尾兒”
定義蒸鹿尾兒的姓名為“燒花鴨”
定義燒花鴨的姓名為“燒雛雞”
…………
直到王野的幸運已經變成了-250時，方自清發現，在每次發動天賦後，即便獲取的歐氣數量正在逐漸減少，但也仍然能從王野身上擼到4點歐氣。
繼續下去，如果能穩定地把每次減少的量控製在0.01或是0.1這種程度的話，仍是個不小的數量。
但轉念，方自清想了想，還是算了。
且不說自己目前並沒有精準控製擼多少歐氣的方法，同事之間嘛，更沒有必要把事情做的那麽絕。
更何況，薅羊毛怎麽能光從一頭羊身上薅呢？
不合適不合適。
畢竟老夫也不是什麽魔鬼。